歐陽向楚睡眼迷蒙地打開了房門:「月關,怎麼了?」,又抬頭望瞭望泛著點點星光的天空,繼續說道:「現在天還沒亮全呢,你怎麼精神這麼好?」
楚月關全然不顧歐陽向楚的睡意,著急忙慌地說道:「歐陽,陪我去諾特菲爾國吧,我要弄清楚愛妻的身份。」
歐陽向楚一驚,睡意全無:「諾特菲爾國?月關,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國家的,這裡離他們可是相去甚遠啊。」 「哦,是愛妻臨走時告訴我的,我想那裡可能會有愛妻的一些線索吧。走,我們現在就去。」顯然,楚月關仍舊十分急切。
「月關,等天亮了再走不行嗎?等天亮以後,我們好好收拾一下行李,再走也不遲。現在離天完全亮起還有些時候,你回去再睡會兒吧。趕路可是會很辛苦的。」沒等楚月關答話,歐陽向楚就已然關上了房門。
「呃……那好吧……可能真是我太心急了。現在愛妻已經死了,這麼著急又有什麼用呢?慢慢來,慢慢來。」楚月關邊往回走,邊自我安慰著。
幾個小時以後,天已經完全亮。透當楚月關收拾完行李,走出房門,準備去叫醒歐陽的時候,歐陽已經收拾好了行李,等在了外面。他左右踱著步子,像是有些著急。一見楚月關出來,急忙迎了上去:「那個,月關,幾個小時前你來喊我,我睡眼朦朧的,有沒有說錯什麼話啊?」
楚月關想了一下,「哦,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感覺他之前說話怪怪的,還沒讓我說話,就把房門給關了,一點也沒有從前的恭敬,原來當時他還沒睡醒呢!不過,這也沒什麼,我和他已經不再是君臣關係了,而是朋友是兄弟。這般說話,也沒什麼不正常的。」然後說道:「嗯,你沒說錯什麼,挺好的。好了歐陽,你也不要再糾結什麼了。我們還是趕緊出發吧。」說著,楚月關便朝外走去。
既然楚月關也沒有覺得自己說錯什麼,歐陽向楚也便不再追究下去了。跟著楚月關,走了出去。
這是楚月關第一次走出歐陽向楚的修煉之所。沒想到視線竟是這般開闊。眼前是一望無垠的雲海,置身其中,仿佛就如同那仙人一般。時不時的,有幾隻鳥兒從腳下飛過,那般自由,那般舒暢。什麼時候自己也能有這樣的感覺,那就真的是太好了。可是,話說回來了,這裡這麼高,顯然是一座峭拔的山,歐陽把我弄上來,一定是費了很大的力氣。可以想像,他當時一定是汗流浹背。要知道,從這裡摔下去,粉身碎骨定是毫無疑問。歐陽冒著生命危險,把我救上來,這份恩情,我恐怕此生難以為報了!
「月關,看什麼呢,走吧。不過,你得當心些,這裡很陡峭。要不,還是由我來背你吧?」
楚月關一陣感動:「沒事兒,歐陽,我自己能行的。」說完,楚月關沉重地拍了拍歐陽的肩膀。這一掌,代表了很多,有對歐陽的感激,也有把歐陽當成真正兄弟的真誠。
山路險惡,楚月關和歐陽向楚整整用了12個小時,才從山上完完全全地走了下來。當他們走下山時,已是傍晚的時間了。
夜色中彌漫著清涼,這種勞累過後的神清氣爽,是楚月關以前當君王的時候從未有過的。 到了山腳下,楚月關才發現,這裡並不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崎嶇的山路,竟然是一片廣袤的大森林!而這座高山就這樣極不和諧的矗立在大森林裡!星月大陸還真是無奇不有啊。
「歐陽,這裡是森林吧?天黑了,我不是看得很清楚。」
「是的,這裡離我們的王宮大概有三公里的路程吧。」
就在楚月關和歐陽向楚說話間,深林深處的一團火光引起了他們的注意。難道這座森林裡除了他們還有其他什麼人不成?
楚月關和歐陽向楚警惕地向著火光緩緩移動,「劈劈啪啪」的柴火燃燒的聲音已經是依稀可聞了。
他們朝著火光處望瞭望,一道人影映入眼簾。這個人身高大約七尺有餘,長得不是特別強壯。由於是在黑夜,雖說是有火光照耀,但卻依舊看不真切。
楚月關繼續向前移動,他想要把這個人看個完完全全。歐陽向楚剛想要上前阻止他的時候,一聲枯木折斷的聲音打破了夜的寧靜。楚月關踩在了一截斷了的樹枝上。
「誰,誰在那裡?趕快出來。」顯然,枯木斷裂的聲音這個陌生人也聽得很真切。
然而回答他的卻是無聲的寧靜。
「難道是野獸?」陌生人心想。「快出來,再不出來我可要放箭了。」說著,便把箭搭在弦上拉了開去。
楚月關趕忙從一顆大樹背後走了出來,他可不希望被人當成箭靶子。「啊,兄弟,都是出門在外的,不要誤會。」
見楚月關走了出來,歐陽向楚也是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連忙接過話茬:「別誤會別誤會。我們只是這裡兩個打獵的。」
「打獵的?我看不像吧。」陌生人十分警惕,眼睛在楚月關和歐陽的身上不停地遊走。
歐陽向楚也察覺了不對勁,說自己是打獵的,還真不像。哪有穿著這般豪華的獵人!趕忙改口:「呃,兄弟,你可真謹慎,老實跟你說吧,我們兩個是外鄉商人,身上帶著財務。不敢在白天趕路,怕遭賊。可是沒想到,我們夜裡趕路,而且還這般小心,竟還是碰上了。財務我們留下,大俠還是高抬貴手,留我們一條活路吧。」
聽歐陽這麼說,楚月關目瞪口呆,「我們這好歹也有兩個人啊,幹嘛裝傻叉!我們二對一,還搞不定他!」顯然,楚月關很不贊同歐陽的做法。
「啊哈哈,我就知道你們不是獵人,老子這雙火眼金睛,誰能躲得過去!」說著,陌生人豪爽的向著楚月關他們招了招手,「不用怕不用怕,老子我不是什麼強盜,也是個外鄉人。剛才受驚了吧,快過來烤烤火,去去寒。要我說,你們兩個膽子也可真夠大的。就你們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商人,給強人們塞牙縫還不夠呢,出來竟也不讓人保護!」
聽陌生人這般說道,楚月關和歐陽也便放心的走上前去,說實話,他們還真怕碰上什麼麻煩事兒。他們現在的戰力真心不強,除了歐陽能夠融合舍利外,就再沒有任何的武裝力量了。雖說上次歐陽一人戰勝了四個舍利英雄,但很明顯上次是敵人太輕敵了,歐陽這才僥倖獲勝。楚月關那就更不用說了,上次莫名其妙的取勝,多半也是運氣。他可是連怎麼融合舍利都還不清楚呢!如果遇上一個擁有高等級舍利的,除非他們還有上次的運氣,否則必死無疑!所以,他們方才才這般小心。不管這個眼前的陌生人是誰,有著怎樣的目的,至少他們現在是安全的!
楚月關靠近歐陽,輕聲說道:「哎,歐陽,你怎麼搞的,我們兩個人呢,你怕他幹嘛!」
「月關你看,這個人腳步輕盈,又善射箭,應當是有些本事的。我們還是小心些為好。」歐陽向楚輕聲告誡。
楚月關連連點頭,眼睛裡滿是對歐陽的讚歎。其實,這也難怪。楚月關打小生長在王宮裡,也沒諳多少世事,對於這些事情不瞭解,也無可厚非。而歐陽向楚就不同了,15歲帶兵打仗,20歲就已經能鎮守邊疆了。對於人情世故,總是要瞭解的多一些。
「兄台教訓的是,這次出行還真後悔沒有帶幾個保鏢在身邊,小弟看得出來,兄台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也不知道,兄台這是要去哪兒啊?如果方便的話,還望能保護我們兄弟一段,以免遭強人迫害。」歐陽向楚一臉恭敬之色。
「既然你們是外鄉人,那告訴你們也無妨。老子這次要去奧多城辦一件大事兒!」陌生人滿臉驕傲之色。
楚月關和歐陽卻是聽得一陣驚訝,想來現在距離奧多城被毀也有些時日了。這種消息應當是傳的最快的,此時應當是人盡皆知了才對。怎麼還有人不知道這事兒呢?這個人一定來自很遠的地方!這個人一定有什麼秘密!
乘著驚訝,楚月關這一次仔仔細細的看了一下眼前的這個陌生人。這個人全身穿著火紅大褂。頭髮是根根倒立,就像是燃燒的火焰一般。腳上一雙赤金靴子,繡著騰龍,也是通體的赤色!整個人看起來,霸氣十足、精氣十足!不過,美中不足的是,這個人的臉也是紅色的,一看就是個酒鬼!
「哦,原來是要去奧多啊。」歐陽向楚掩飾著驚訝,繼續追問,「敢問兄台是要去奧多做什麼?呃,不要誤會。我們兄弟倆也要去奧多,如果方便的話,正好可以結伴同行。」顯然,歐陽向楚想要從陌生人嘴裡套出更多的消息。
「哦,不方便,你們做生意還是去別的地方的好。」陌生人豪爽的回答著,不過卻並沒有說出什麼有用的消息。
「既然不方便那就算了。不過,今晚,我們可否睡在這,以圖個安全。」見套不出什麼話,歐陽向楚便不再繼續追問下去,畢竟一旦讓對方感到了厭惡,那就更加不可能得到什麼東西了。
「好說好說,這兒也就這麼大個地兒,你們隨便睡吧。」陌生人倒是十分客氣。
「哦,對了,我這兒有一瓶上好的老酒,一起喝了吧,也好去去寒。」說著,歐陽向楚就從包裹裡拿出一瓶酒來。
一聽有好酒,陌生人頓時眼放金光,不過,只一會兒就又黯淡了下去。「呃,你們喝吧,我就不喝了。我這個人喝多了,睡沉了,愛說夢話。待會兒打擾到你們休息那就不好了。況且我明天還得早起趕路去奧多呢。」陌生人實話實說的推諉道。
歐陽一聽,更來勁兒了,說夢話才好呢!「唉,兄台這麼說,可就太見外了,太不把我們當兄弟了。喝點酒能驅寒。況且我們也喝,也會睡得很死,你說夢話礙不到我們什麼。至於明天嘛,兄弟我叫你起床!」對付豪爽,就應當比他更豪爽!
陌生人見推諉不開,又一看這還真是一瓶實打實的好酒,也就不再推諉下去了:「好,那就喝!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