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關哈哈大笑:「呵呵,臭婆娘,不要這麼著急地逃嘛,我記得還有一招,叫什麼還我漂漂拳。雖然老頭子我也好幾年沒用了,不過到還記得一招半式,要不,我給您來兩下?」
冷侵心一聽,當時就嚇壞了。現在就已經是張豬頭臉了,天知道受到他這招還我漂漂拳以後我會變成什麼樣子!還我漂漂拳?哼!面目全非腳還差不多!冷侵心提足馬力,頭也不回地朝著自己的部隊沖去。
要知道冷侵心部隊中可還有一位舍利英雄,「獵奇小將,快幫我攔住這個瘋老頭!」古獵奇也不答話,徑直朝著楚月關奔去,「哼,死老頭子休得倡狂!受我一刀。‘血戰狂刀’!」說著,就朝楚月關頭上砍去!
楚月關倒是不慌不忙,竹槍一橫,又開始為老不尊起來:「呦呵,小娃娃很狂嘛,也想要整容?啊呀,老頭子我那也是很忙的,這次就不幫你整了,讓閻王老小兒給你弄去吧。」說完,長槍一挑,只一回合,古獵奇就被挑落下馬,連「血戰狂刀」的舍利之力都還未來得及發動。
冷侵心瞪大了被打成青蛙眼的浮腫的眼睛,滿臉都是驚疑。對於古獵奇的能力,冷侵心還是知道的。「當年國王西征,遭遇埋伏,軍隊死傷過半,古獵奇力敵萬人,於亂軍之中來回衝殺,殺傷敵將竟有數十人之多。護駕有功。陛下贊其勇,封為驍騎小將,特將這顆武將類舍利交付於他,為的就是讓他擁有舍利之力,殺敵護國,擴展疆域!可沒想到今日一戰,僅一回合,獵奇小將就敗下陣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雖說我也沒指望古獵奇能夠打敗楚月關,畢竟我的粉色半帝王舍利都敗了下來,可是總應當能阻擋一陣才是。這落敗怎如此之快!」
「唯一的解釋就是,此時的庸王楚月關太強了!」
「可是這也不應該啊!在我看來,楚月關不過就是個碌碌無為的王!難道是我看走眼了?不會的!我的研究絕對不會錯!我曾經測試過他的承載之力,如果按照人類的智商來劃分的話,不過就是個弱智,我是不會看錯的!可是眼前的情況又該怎麼解釋呢?對了,這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舍利融合,此時的楚月關是由鄭板橋控制著的!可是鄭板橋也只是個淺藍色的文職舍利,不應該會如此變態啊?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就在冷侵心想的心神投入的時候,楚月關又已追至近前。可能是由於思索的太投入了,冷侵心此時竟呆呆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如若此時楚月關一槍前刺,可以肯定,冷侵心必死無疑!
楚月關舉槍前刺,槍頭眼看就要穿破「佛鍍金身」,刺入冷侵心的胸膛了!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人影擋在了冷侵心的面前。
「噗」,隨著竹槍的一擊刺入,那道人影吐出大口鮮血,瞬間斃命!楚月關猛一用力,竹槍頓時洞穿了過去,帶出大片鮮血!
那飆飛的鮮血滴滴濺在冷侵心的豬頭上。冷侵心暫態轉醒了過來,這才發現,那道替自己擋住致命一擊的身影,是自己的貼身侍衛!也就是那兩名在攻打城門時薩克薩斯國國王派來的將領中的一員,後來被冷侵心任命為貼身侍衛的人。原本從人情的角度來說,冷侵心應當悲傷,應當感激這位替自己死去的侍衛,但是冷侵心卻面不改色,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對於她來說,這些沒有舍利的人,那就是炮灰!
這時,楚月關從那已經開始發冷的屍體上猛地抽下竹槍,再次舉槍前刺。冷侵心急忙躲閃,避過一擊,吃過一次虧就絕不能吃第二次!冷侵心避過一擊以後,火速逃往部隊中去。他要用這些炮灰的生命來為自己的逃亡爭取最後的時間!
冷侵心穿過部隊人群,向著城門口逃去。
楚月關暫態追至冷侵心部隊。也許是理解到了冷侵心的意圖,也可能是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已經逃不了死亡的命運,就這樣義無反顧地朝著楚月關沖去,他們要為自己頭領的逃離做最後的犧牲!然而對於冷侵心來說,她絕不會為這些炮灰的犧牲而有一絲的心痛。冷侵心自顧自地逃向城門口,沒有半絲猶豫。
「多麼無情的老婆子啊!」楚月關心中一聲感歎。他望瞭望那緊張逃離的冷侵心,一陣冷笑:「今日定要讓你死於此,去陪一陪您那些忠勇的士兵!」
楚月關沖入冷侵心部隊,如砍瓜切菜般的左右突刺,很快就從部隊中衝殺出來,毫不費吹灰之力。部隊之中頓時血流成河!楚月關望著那一汪鮮血,兩行熱淚暫態滾滾而下。這是心靈的顫抖,來自內心深處,而不是控制著身體的鄭板橋!
此時的楚月關沒有再去追冷侵心,只見他舉起長槍,用盡全力緩緩後仰,然後猛一用力,一杆竹制長槍便破風前行,直向冷侵心心臟襲去!
冷侵心頓時感覺背後一陣發冷,猛一回頭,卻發現一杆長槍直指自己,離自己僅有幾步之遙!冷侵心趕忙下蹲,竹槍徑直從她頭上飛過,帶走了冷侵心的幾縷銀絲。那刺破空氣的「嘶嘶」聲響,聽在冷侵心的耳裡,像極了閻王的呼吸!
冷侵心慢慢站起,卻發現又一杆竹槍已經握在了楚月關的手裡。楚月關把玩著手中的長槍,充滿不屑地望著冷侵心,仿佛就是在說「老頭子我竹槍有的是,慢慢跟你玩兒!」
這時的冷侵心已是心灰意冷,「想我冷侵心橫行大陸數十年,不想今日竟要受盡百般屈辱,然後死去。啊!罷了罷了,老婆子我也是活夠了的人了,也沒什麼留戀的,死就死吧。唯一讓我遺憾的,就是情場失意,這一輩子竟沒有嘗過男人的味道!」
聽聞這話,楚月關又開始為老不尊起來:「呃,妹子妹子,不用傷心,老頭子我就勉為其難的把身體給了你吧。」
「哼,你以為你是誰,就算是我國陛下,也從未敢跟我如此說話!你只是顆舍利,連人都不是!也配?!」冷侵心不屑地說道。
「哎哎哎,你要知道,你是一個將死之人,我可是在滿足你最後的願望啊,還不感謝我!真是不知好歹!」楚月關罵罵咧咧。
「哼,我是將死之人,你也是個將死之人,有什麼好高興的!」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楚月關忽然間嚴肅起來。
「哈哈哈,我這顆慈禧舍利可還有最後一個技能沒有用呢!」冷侵心冷冷的道。
「不是只有遠古舍利或帝王舍利才有三個技能的嗎?你怎麼可能!」
「的確,慈禧舍利不是遠古舍利,但卻是顆半帝王舍利,所以勉勉強強也有最後一個技能。」
「哼,就算是有第三個技能,那又怎樣,現在的我照樣有把握讓你一擊斃命!」楚月關說道。
「哈哈哈,傳說慈禧在自己死之前,用砒霜毒死了自己的侄子光緒皇帝!也許慈禧是知道了自己的死期吧,所以才選擇在自己死之前,先除去叛逆的皇帝!這也相當於是一種同歸於盡吧!現在,你總該知道我的最後一個技能是什麼了吧?哼」冷侵心冷哼。
「你……你要與我同歸於盡?」楚月關聲音有些顫抖。
「哼,你害怕了?人活著,不就是但求一死嗎?老婆子我這就成全你!吃我這招‘砒霜蠱毒’!」冷侵心說著,就朝楚月關狂奔而去。
此時的冷侵心全身上下都泛著白光,也許更確切地說,是砒霜白粉!冷侵心一步一步的向著楚月關靠近,然而身體卻在漸漸的消失。左腿變成了白粉,右腿變成了白粉。待到冷侵心撲到楚月關面前的時候,冷侵心除卻頭顱外,竟全部變成了粉狀!整個人便更加詭異了起來,仿佛就是一個死神在向楚月關靠攏過來!
此時的楚月關,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拼盡全力地散發出舍利之力。或者也可以說,這是舍利的自救。楚月關散發著舍利之力,在自己的周圍一圈圈的製作著竹子,從最靠近自己的只有十根,到最後的成百上千根。楚月關要把自己包圍起來,以犧牲消耗自己近一半舍利之力而製作出來的竹子為代價,保全自己!
冷侵心帶著滿身的砒霜,就這樣幽幽的飄飛了過來。他她觸碰到了最外層的翠竹,那成百上千根的竹子,在一瞬間就化為了烏有!緊接著就是第二層竹子的灰飛煙滅!同樣的,冷侵心也付出了慘烈的代價,用手化出的砒霜消失了,用腳化出的砒霜消失了。然而冷侵心卻是異常的高興,「陛下,老婆子幫您除去帝國的最後一個敵人!哈哈哈,月關小兒,或者說是舍利鄭公,不要再掙扎了,今日我倆必將同歸於盡,區區小竹奈何不了我!」
楚月關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情況正一步一步的朝著冷侵心的預想發展著!
楚月關再次消耗舍利之力,一圈一圈的加固著護身竹林。此時的楚月關已然進入了虛脫的狀態!再也無法發動任何的舍利之力了!
近了!近了!
只剩下一顆頭顱的冷侵心終於看到了林子盡頭的曙光,距離楚月關只剩下最後的兩圈竹林了!
「哈哈哈,小老兒,我們一起去見閻王吧!」
然而意外還是發生了,就在冷侵心用剩下的唯一的頭顱化出砒霜消融掉最後一層竹林的時候,楚月關竟吐出大口鮮血,冷侵心的面前頓時再次出現了一層竹林。
這是一層帶著斑斑血跡的竹林,竹子上的斑斑血跡,到現在,仿佛還能流淌。
「這……這是瀟湘竹!你體內怎麼會有瀟湘竹的力量。鄭板橋絕沒有這份力量!他絕不可能畫出瀟湘竹!」隨即,冷侵心又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我終於明白了!我錯了!終究還是錯了!老婆子這一生竟然在最後出了一個致命的差錯!哈哈哈,庸王?平庸的帝王?真是可笑,可笑啊!」冷侵心的聲音到這時戛然而止,只剩下餘音還在竹林裡徘徊。
楚月關在此時也終於昏死了過去。舍利之力的幾乎全部耗盡使他差點真就去見了閻王。
這個時候,殘破的殿門外,一道人影出現,他環顧了四周,暗罵著自己來得太晚了!他看見了死去的王妃,看見了血流成河,也看見了昏死過去的楚月關。他一跛一跛的,向著楚月關行去,當確定楚月關只是昏死過去後,他興奮地把楚月關扛上肩頭,又有些留戀的望向王菲的屍體,搖了搖頭,再次一跛一跛的朝著殿外走去。
月光下,有兩個孤獨的人影。
來人便是歐陽向楚。他扛著楚月關,一步一步地向著城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