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慢慢長大，滋味初嘗 六 不能弄髒了我入世的通道

吳雲飛更是被自己的話嚇了一大跳！一愣間，他馬上放下書包跑了出去，留下他娘和石迎春莫名奇妙地呆在那裡。

「這孩子，怎會突然冒出這麼句話來？」吳雲飛他娘嘀咕著。

她到晾繩上拿了塊毛巾走到石迎春身邊，一邊仔細地打量著她，一邊說：「看你的樣子，今天臉都沒有洗對吧？給，到外面去梳洗一下。」說著，還用手把她遮在臉上的頭髮拂了拂。

沒想到這一拂，一張漂亮的臉蛋露在了面前，只讓吳雲飛他娘張開了嘴巴半天都沒有合上。

「怎麼會呢？怎麼會長得那麼好看呢？」吳雲飛他娘心中道。

看著那姑娘到院子裡的洗手盆裡去洗臉，她急忙又跟了出去，站在附近細細打量。

她這才注意到，這姑娘身材高挑，頭髮濃密，一彎腰，顯得兩腿更加細長。

不禁心中思量道：「若是王大嫂知道是這麼個美人兒，說什麼也不會拉到我這裡來。他們家王大鵬也二十五六歲了，不還是沒找上媳婦嗎？哼，怎麼會這麼好心呢？」

望著姑娘的背影，她不由想起了剛才的情形——

那是快晌午的時候，村裡的王大嫂大老遠就扯著嗓子大喊：「老吳家的，快出來，我給你送了個媳婦來！」

她緊忙出來，剛到院門口，就見王大嫂帶著一個全身髒兮兮的女人走了過來，亂蓬蓬的頭髮把臉都擋得看不見了，再打量了一下穿著，就知道是一個要飯的了。

這下子她滿腔的歡喜頓時化為了烏有，對王大嫂瞥了一下道：「又來瞎胡鬧！」

這王大嫂看到不是個事，就對石迎春道：「閨女，我可把你帶過來了，他家老大是個好男人，留下來准錯不了！咯咯咯！」說完也不管怎麼個情況，扭頭就走。

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個狀況，趕緊喊道：「他王大娘，你怎麼把這麼個大閨女給撂這兒了？這可不行！哎——哎，你別走啊？」

就聽見遠遠地傳過來一句話：「我那棒子還攤在碾盤上等著我去碾呢，這事兒你就看著辦吧！」

她就覺得不對勁，趕忙喊道：「你那兒子不是也還沒有媳婦嗎？怎麼不自己留下呢？」

若不是看到小兒子意外回來，她真想趕上去把這個女人給送回去。

可是，現在面對著這麼一個還沒有裝扮就能讓人驚歎的美人兒，吳雲飛他娘就像是到了寶貝一般心中感到甜滋滋的。

男人看女人，那叫欲望；女人看女人，那叫欣賞！

這不大點時間，吳雲飛他娘就將這閨女從頭到腳給瞅摸了個遍。

看這閨女，若是把身上洗一洗，整理一下頭髮，再換上身合身的一副，然後打眼一瞧：高挑跳的個子，窄窄的腰，鵝蛋樣的臉型，配著一頭長髮，鳳眼蛾眉，翹鼻薄唇，也就是天上的仙女可與媲美！

對於吳雲飛他娘道這番打量，石迎春卻似毫不知覺。

洗完臉後，用毛巾輕輕擦拭了一下，然後便用雙手將黏在臉頰上的頭髮攏了攏，她嫣然一笑道：「渾身髒兮兮的，都不知有沒有長髒東西。唉，若是能洗個澡就好了，也不至於把你家弄髒了。」

吳雲飛他娘趕緊道：「嘿嘿，看你客氣的！洗澡還不容易，燒些水就行了。不過，得到晚上才行，這大白天人來人去的，不方便。」

石迎春道：「那行，等到了晚上再說。你看，都到了中午了，我是不是幫著您做做飯，或者做些別的什麼事也行。」

吳雲飛他娘看著石迎春，疑惑道：「剛才，就是說在外面的時候，你為什麼弄成那樣？」

石迎春一笑道：「你是說，我為什麼把自己弄得又髒又醜對吧？」

「是啊！你要是把自己打扮得齊齊整整的，到哪兒混不了一口飯吃？要說嫁人，到大街上還不被人給搶了？」吳雲飛他娘搖著頭道。

石迎春淒然一笑，也搖了搖頭道：「我打從家裡出來，就不斷被那些男人們盯來盯去，只看那眼光就知道不懷好意！有幾次早晨起來沒有梳洗，我又故意把頭髮弄亂了擋在臉上，卻見到很多人躲著我走。從那以後，我就把自己弄成那樣子了。」

還有一件事她沒說，也沒法說。

那是她娘告訴她的，只讓她記住，卻不能對外人講。

她娘說，在她還不到二十歲的時候，有一年的春天，到山後面去玩，不小心被迎春花給絆了一跤。

本來被絆了一下很是平常，可這次竟然被摔得很疼，疼得她流出眼淚來了。

不過，因為不是什麼大事，她也就沒在意，活動了一下覺得沒受傷，便回家去了。

可是，當天晚上就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她來到了一個大園子裡，只見到處鮮花盛開，蜂亂碟忙。

就在茫然不知所措時，一個美到極致的仙女忽然來到她面前跪了下去，開口就喊她娘。

她急忙問道：「你是誰？」

那女孩說：「我是你的閨女呀！」

她疑惑道：「我才二十歲，還沒有結婚，哪來的女兒？」

那女孩子道：「只因為你長得漂亮，我便借用一下你的宮體和形體一用而已。你趕緊找個人把自己嫁出去，以免因為說不清楚而受苦。但是切記，絕不能讓那個男人碰到你的陰門！」

她遲疑道：「那卻如何解釋我腹中孩子的來歷？」

那女孩子道：「等他醉酒之後，裝裝樣子糊弄他一下就行了！嗯，等我出生之後，你們愛怎樣就怎樣，再不與我有關了！」

她盯著那女孩子道：「這卻是為了什麼？」

那女孩子道：「你不能弄髒了我入世的通道！還有，到我有你現在這麼大的時候要記著提醒我，讓我徑直向北走，遇塘而入，遇蓮而止。」

恍惚間，那仙女就失去了蹤影，她娘也從夢中醒來了。

她娘倒是很聽話，立即找了個男人嫁出去了。弄得她爹娘莫名其妙，本來想著找個好女婿的願望落了空。

因為將這個夢與被迎春花絆了一跤聯繫在一起，她娘便給她起了個名字叫迎春。

在她決定外出逃荒的時候，她娘將這件事原原本本的講給了她聽，並告訴她，她娘雖然生了她，卻一輩子守身如玉，沒被任何男人碰過，包括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