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慕家敗落

藥性似乎已經過了一半，慕然漸漸地安靜下來了，額前流著細汗，腦袋無力的歪向一邊。

冷熠寒將她輕輕的抱起放到床上，從衣櫃裡拿出一件外衫，閉上眼睛將她的濕衣脫下，笨手笨腳胡亂的將寬大的外衫套在她身上。

等她醒了，看到自己個樣子，不知道會不會瘋掉？他拿起手機按下一鍵，冷聲命令道：「給你十分鐘，立刻過來見我。」

電話那頭：「是，少爺」

今晚的天空上沒有月亮，繁星像是荷葉上的露珠奪目耀眼的閃爍著，翅膀輕輕的穿過薄霧，輕風透著寒意微微吹拂著。

冷熠寒輕輕佛起她臉上的青絲，眼底的柔情像是連綿疊起的雲層……

「少爺，這個就是慕家的大小姐嗎？長得還真好看。」機座前的老蔣無意間瞄了一眼昏睡中的女孩。

「開好你的飛機，別亂說話。」冷熠寒不客氣的厲色道。

老蔣十分識趣的閉上嘴巴，像他這麼優秀的飛行員，竟然當了這個大少爺的私家保鏢，真是暴殄天物。

不一會兒，飛機就停在了慕家的天臺，冷熠寒輕輕將她抱起放到床上，在她姣好的面容上留下一吻，輕聲說道：「慕然，你一定要幸福。」說完便轉身離去。

慕然微微動了動睫毛，不知道自己是在夢裡還是現實？他的聲音總會在耳邊響起，這種感覺讓她既不反感也不抗拒。

一輛破舊的麵包車內，詭異的停在慕家樓下……

「它媽的，沒想到這個賤貨這麼沒用。」秦風盯著眼前的螢幕，大聲的罵道。

「大哥，你這樣侵犯人家的隱私權，是犯罪的。」秦雨小聲的嘀咕著。

「你它媽的給老子閉嘴，難道你忘了那傢伙是怎麼對待我們的？」秦風一臉陰狠的問道。

是他們兩兄弟倆自願跟著冷熠寒的，這怎麼能全怪在他頭上？秦雨細聲直言道：「其實老大對我們還不錯啦，除了……」

「除了他搶了你的女人是嗎？大哥現在就給你一次機會，這妞還沒被他碰過，你去把她強了……」秦風陰冷的命令道。

「大哥，這樣不太好吧？」秦雨十分膽怯的縮了縮身子，雖然他是很喜歡慕然，可是也不能用這種方法。

「怎麼？你連這點膽量都沒有嗎？」秦風用激將法狠狠的朝他逼近，只要做了，這盆髒水就潑到冷熠寒身上，即便拿不到錢，也決不讓他好過。

「我……我……」秦雨被逼的連連後退。

「既然你不去，那我去……」秦風不耐煩的打開車門。

「大哥，你等等，我去。」秦雨急急的拉住他。

秦雨小心翼翼的翻過院牆，撬開窗戶沿著圍欄，輕手輕腳的爬上樓，擰開房門來到慕然床前。

窗外帶點微弱的光，床上下半身光裸的女人睡得正香，薄紗內撩人香誘的臀部，讓人遐想連連，秦雨撫摸著她的臉頰，輕說道：「慕然，從我第一眼見到你，就已經喜歡你了。」

睡夢中，慕然感覺臉上有條毛毛蟲在爬，自然的用手摸了摸臉頰，隨後翻了翻身子沉沉的睡去。

為了證明他不是膽小鬼，這一次恐怕要委屈一下她了，他輕輕將慕然的身子翻過來，解開她胸前的三粒扣子，將一隻手伸進她的衣襟內，拿出手機拍下幾張照片。

燈光一閃一閃，慕然極不舒服的睜開朦朧眼睛，眼前的男人正騎在她身上，一隻手還摸著她的胸部，她立刻驚聲尖叫道：「救命啊……」

「噓……慕然，你別叫了，我不會傷害你的……」秦雨驚慌失措的捂住她的嘴，他沒想到慕然會在這個時候醒過來，這下糟了。

慕然驚恐的瞪大雙眼，張開嘴狠狠的咬下去……

「啊」秦雨十分吃痛的鬆開手，看了看大拇指下兩排血紅的牙印。

慕然見他鬆手了，如獲自由般連滾帶爬的逃出門外，驚怕的大喊道：「救命啊……」

「慕然，你不要再叫了，你聽我說……」秦雨急急的沖出房間，從身後捂住她的嘴。

慕然虛軟無力的蹲在樓梯口處，身子死命的來回扭動用力掙扎著，嘴裡還發出細微的呼救聲。

突然樓下的燈亮了，慕顧華一臉震驚的看著樓上的情景，大聲呵斥道：「你是什麼人？快放開我女兒。」

聽到聲音，秦雨猶如驚嚇過度般猛然呆萌住，他快速鬆開手……

慕然仍然處於瘋狂的防備狀態，身子毫無預兆向前倒去，這條坑坎不平的路仿佛走了很遠，幾乎顛簸了她所有的記憶，眼前的光線變得越來越暗，仿佛世界都停止了運轉……

瞳孔漸漸放大，慕然雙目呆滯的睜開，地板上瞬間染了一灘鮮血，許意聽見聲音沖出房間，足步踉蹌的抱起女兒，大聲哭喊道：「然然，你怎麼了？你不要嚇媽媽啊！」

「哭什麼哭？女兒還沒死，趕快叫救護車。」慕顧華的聲音略帶微顫，他就這麼一個女兒，要是出了什麼事？他怎麼像蕭家交代？

「不是我……不是我……「秦雨被眼前的情景嚇傻了，身子僵硬的癱在地上，嘴裡一直重複著那句話。

慕顧華雙目憎恨的望著他，拿起旁邊的花瓶朝著樓上走，來到他面前對準他的腦袋狠狠的砸下去。

「咣當」一聲，花瓶破碎的聲音滑落在地面，一股暖熱的血液從秦雨的頭頂直流而下，他摸了摸自己額上黏糊糊的血液，驚慌失措的說道：「不是我……我沒有推她……」

「就是你，是你把我女兒推下去的，如果我女兒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就讓你償命。」說完，他拿出手機按下110，「喂，我要報案……」

「叔叔，真的不是我，我求求你，不要報警……」秦雨一臉慌張無措的搶過手機，低聲苦苦央求道。

慕顧華抬腿用力朝他踢了幾腳，對著樓下的許意喊道：「快去報警。」

許意點了點頭，急速的拿起電話，按下撥號鍵……

「不要打……」秦雨慌神的沖下樓，急切的阻止道。

「快打，千萬不要讓他……」慕顧華話還沒有說完，後背突然刺入的冷刀，讓他頓時震驚的扭過頭，一張猙獰嗜血的邪臉映在眼底，他瞪大眼睛緩緩的倒下。

「大哥，你…你殺人了？」秦雨發瘋似的捧住腦袋，這一夜簡直就像是在地獄中度過的，他不敢相信大哥竟然會殺人？

「費什麼話，還不趕緊走，難道你想等到員警來抓你嗎？」秦風將刀口上血漬放入嘴裡舔了舔，面露陰狠的說道。

「啊……顧華，你怎麼了？」許意沖上樓抱起慕顧華的頭部，大聲的哭喊道。

「大哥，住手，你放過她吧？」秦雨急切攔下他手中的尖刀，不堪忍睹的阻止道。

「這老女人她記得我們的樣子，到時候我們可就成了警方追捕的通緝犯了，你快放手。」秦風陰毒的厲色道。

「那……那把她弄瞎不就好了。」秦雨幾乎無計可施的勸說道。

「也好……這倒是個挺不錯的注意……」說完，他陰險的朝著許意逼近，還沒等她開口說話，尖刀快速的從她眼前劃過。

「啊……」白光一閃，許意捂著眼睛撕疼的大叫,隨後便沒有了知覺，昏倒過去。

+++++++++++

飛機場上，冷熠寒身穿雪白色裡衫，外搭一件灰色的馬甲，領口處系著暗紅色的蝴蝶領結，整個人看上去活力風發帥氣十足。

緊跟在他身後兩名黑色保鏢，看上去顯得特別礙眼，他們就像是在保護重要級的人物，其實他們只是奉了老爺的命，來監督少爺上飛機的。

冷熠寒無奈的看了看身後的兩人，老傢伙太誇張了，不是已經答應他了嗎？還用得著搞這麼大的排場嗎？手裡的機票幾乎被他捏成了坨，不知道她現在醒了沒有？

「少爺，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您該登機了。」一旁的保鏢看了看手錶，非常職業化的敬語道。

「嗯，知道了。」冷熠寒無奈的撇了撇眼，骨頭懶散的朝前走去，沒走幾步他又回頭，不解的問道：「你們還不回去嗎？」

「少爺，老爺吩咐過讓我們全程監護。」兩人面無表情的異口同聲道。

「可是，你們有機票嗎？」冷熠寒十分不甘心的問道。

「有」兩人回答的異常響亮。

這一聲簡直徹底擊裂了冷熠寒幼小的心靈，他頓時感覺天都要塌了，老傢伙太狠心了，竟然派了兩個蠟人來守著他，這一路上他恐怕要枯竭而死了……

飛機準時的起航了，窗外的雲彩一波一波的閃過，那些曾經美好的記憶也要慢慢放飛了，那些宿星般的過客也要將她漸漸地遺忘……

眼淚隨著最後一絲記憶而流淌著，慕然靜靜的躺在白熾燈下，那一閃而過的白光仿佛也隨著記憶漸漸消散，她就像是個沒有生命的布娃娃，不管是人間還是地獄，她都得不到真正的快樂。

「醫生，我女兒到底怎麼樣了？」許意心急的拉著醫生的手問道，她雙眼用白紗布蒙著，世界黑暗了沒關係，只要她的孩子沒事就好了。

「哎，情況不是很理想，你女兒的腦部受到了嚴重撞擊，血凝聚在了腦神經，可能會……」醫生十分惋惜的搖了搖頭。

「可能會什麼？」許意緊張的追問道。

「可能會終生癱瘓……」醫生實屬不忍的扶著她。

「砰」鮮花落地的聲音響起，站在門口的蕭淩雲一臉震驚的看著床上的人，他剛剛才娶的女人，竟然一夜之間就癱瘓了？電視上播著慕家慘裂的新聞，他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嚴重，連慕然也……

「不會的……醫生你再好好檢查一下，我們家然然一定不會有事的。」許意幾乎瘋掉的低聲乞求道。

「蕭先生，你來的正好，好好勸勸你姨母吧。」醫生歎了歎氣，隨後默默的離開了。

「淩雲，你來了啊，你再跟他們說說，我們家然然怎麼可能會……」許意猶如揪到救命稻草一樣，急急的說道。

蕭淩雲走到許意面前，安慰性的將她輕擁，十分遺憾的說道：「姨母，你別想那麼多了，我想慕然一定會好起來的。」

「然然，她還這麼小，老天爺不公平啊！」許意嚎嚎大哭著，無處發洩似得用力拍打著蕭淩雲的手臂。

蕭淩雲任由著她打罵，語氣有些遲疑的說道：「姨母…明天我就要回美國了，爸爸那邊已經知道了慕家的事，我和慕然的婚事……」

許意一聽冷冷的推開他，冷漠道：「蕭淩雲，你想取消婚事是吧？」

蕭淩雲急急的解釋道：「不是的姨母，爸爸的意思是想等慕然身體康復了，我們再舉行婚禮，您看……」

「滾，你給我滾出去，就算然然哪天康復了，我也不會同意讓她嫁給你的。」許意摸著桌上的茶杯狠狠的朝著地板砸過去，世態炎涼，就算讓她跪在街邊乞討，她也不會向他們搖尾乞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