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 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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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纖兒微微笑，看著莫星築，放下手中勺子，打量她「抬起頭來」。

莫星築低眉順目，抬頭。

白纖兒「這是你做的湯」？

「是」。

「這是什麼」？白纖兒眯起眼，指著湯表面浮的一根頭髮「真是噁心，故意的是吧」。冷冷一笑。

莫星築皺眉，向後退「這…。」臉上有著惶恐，心裡早已安靜，怎樣辯解都是徒勞，這個無聊的女人。

「你頭髮很多嘛！」白纖兒隨手拿起另一邊放好的剪子，抓住莫星築底的頭髮，亂剪一通「多好的頭髮」。莫星築咬牙，身體搖晃，看著黑髮不斷飄落。

白纖兒看她似乎無動於衷的樣子，怒火更甚，打翻那碗湯，湯汁濺滿莫星築全身。

「收拾下」！

地板上散亂著大把的黑髮，浸著湯汁，莫星築蹲下，合上眼，深吸口氣。

「孜孜。真噁心，不要找人幫忙嗎」？好聽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莫星築不說話，只是從那些頭髮裡拾起碎片，不想抬頭，最不想，這個時候，看到，看到，慕楓羽。

「不求我嗎？小築，你求我的話，我一定會幫忙的哦」。多麼溫柔的聲音，慕楓羽，彎下腰，輕輕說。

莫星築站起身，用袖子擦擦臉上的湯漬，依舊透亮的眼睛，只是那雙眼中的淡漠。

慕楓羽，握緊手「小築，我…」。

莫星築淺淺笑「謝謝，借過。」就這樣走過，只是慕楓羽再沒有像往常那樣妖嬈的笑，笑的無意，莫星築緊緊握的手，指甲放佛陷入手心，嘴角有淡然的笑容「無關的人，怎樣都無所謂」。

對著鏡子，看著層次不齊，半長不短的頭髮，苦笑「還真不是一般的難看，哪有錢去理髮店？」拿起剪子「自己解決」。

房門打開「我來吧」。

驚訝回頭「蘭姨」？

蘭姨拿起剪子和梳子，細細的剪，莫星築輕輕喚了聲「蘭姨」？鏡中，蘭姨依舊是冰冷模樣「你，也有16歲了」。

莫星築疑惑「恩」。

「還記得你那年來的時候，我說的話了嗎」？

莫星築不做聲

「你過了18歲，是生是死就不關我事了」。

莫星築一愣，明白了

蘭姨繼續剪「夫人她…。」一頓，似乎想起什麼，只說「少爺也不知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這歐陽家以後是誰做主誰也不知道」。

莫星築打斷她「蘭姨，我知道的，過的不開心，我也沒必要留下來受罪」。

蘭姨停手，梳好「這樣就好」。聲音似乎有了波瀾，拿出一個紙袋，扔給莫星築「你奶奶戒指，我受不起，就賣掉了，你數數吧，說來說去，也是你們莫家的東西」。

說完，只留下背影。

厚厚的紙袋，一個戒指那裡值那麼多？

莫星築握緊紙袋「蘭姨…。」回過頭，鏡中，烏黑短髮，剛剛及肩。清亮雙眸，有些許晶瑩。

電話亭。天空灰藍，薄雪飛揚，行人寥寥，莫星築按下幾個數字「南歌？是我，有件事想找你幫忙，恩，好…。」

時光匆匆走過，這平靜如夢的幾年，可能早已預料，只是不想去面對。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少了誰不能活，活在記憶裡的人最為可悲，遺忘不了就掩藏，想不通的事就不要想。

這個世界上總要選擇相信一個人，看著一個人去走，總要和一個人牽手，總要…莫星築回頭，白雪中肅穆寂涼的歐陽宅。

總要離別的，沒有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