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閨溺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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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所有物

「呃?」金狸兒不由得有些訝異,這廝的內力是不是有點變態。望著自己光裸的身子,饒是她再怎麼鎮定,面上也不由得飛起了一抹紅霞。

燁執墨一手拿著膏藥,一手輕撫著孩子削瘦的肩膀,她竟是那麼的瘦,小臉上帶嚴重營養不良的暗黃,只有那一雙黑漆漆的眼睛,是如此的晶亮而清冽,奪人眼球。

燁執墨細心的給她貼完膏藥,鳳眸一轉,望著孩子滿是凍瘡的小腳,鋒眉又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彎下身,他抬起孩子的腳,輕放在自己腿上,動作不由得變成連他自己都想像不到的溫柔。

爾後,又從懷中抬出一瓶藥粉,輕輕的灑在她腳上。

「痛嗎?以後不舒服就告訴本王,沒人能讓你受委屈。」燁執墨冰冷的聲音裡夾著一抹異樣的柔情。

聞言,金狸兒不由得紅了眼,痛嗎?從來沒有人問過痛不痛,從來都沒有人關心她,在他們談論她那些累累戰跡時,沒有人知道其實她還是個孩子。

「哧……」那藥粉灑在腳上是一股鑽心的疼,金狸兒咬緊貝齒。傷口雖疼,但心裡卻冒出一股小小的甜蜜。

看著那人認真為自己上藥的神情,金狸兒覺得眼睛酸酸的。前世沒有體會到一絲一毫的親情,更沒有人會怕她疼。而這人為她處理傷口時極為小心翼翼,是那般的溫柔認真,這樣被人關懷備至,還是第一次。

「很疼?」

金狸兒搖頭,「不疼。」腳上的疼,不算什麼。前世就算中槍,她也是直接用刀子挑出來的,這點疼,於她而言又算得了什麼。

「先忍忍,這凍瘡時間太久了,不上藥是好不了的。」說著,燁執墨倒了少許藥粉在傷口。

金狸兒倒吸一口氣,嘴唇咬得泛白。

燁執墨見小孩昂著頭忍著疼,硬是不開口叫一聲疼,這藥粉的勁力有多大,他自己清楚。眼裡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但又很快被散去。

從桌上取來白紗布,他將金狸兒的雙腳給包紮好,抬手輕輕的覆上她的唇。

「張開吧。再咬就流血了。以後本王全保護好你的。」輕手鬆開她緊咬的下唇,燁執墨揉著小孩的額頭。觸感很好,溫溫熱熱的,他也拿不准為什麼第一眼看見這個小孩,心就好似跳躍的活了一樣。

抱她在懷的那種感覺,是這般的讓人滿足,比得到天下更讓能讓他心動,更讓他覺得愜意!

似乎有那麼一個刹那,燁執墨就覺得,這二十多年以來,最能令他渴望得到的東西,不是漫漫的九洲天下,不是名載青史的萬古流芳,不是傾城傾國的紅顏三千,而是這個孩子。

只是——這個孩子!

燁執墨望著這瘦弱而倔強的孩子,那清冽的眼,那渾身冰冷的殺氣,與自己幾分相似又幾分相反,一顆心動了動,只想將這孩子放在手心裡寵著、護著、憐著。

低頭看著那張滿含童真的小臉,燁執墨輕輕捏了下,這小東西,既然讓他遇見,那便沒了放開的理由。

金狸兒感受到那灼熱的視線,抬起雙眸,清冽的眼對上他,試探的開口:「你不想知道我是誰?是什麼人?」

「不用了。本王想知道的,當然會知道。」燁執墨同樣看著她,定定開口道:「你是本王的——女兒。」

「那我是否應該叫你一聲父王?你知道我叫什麼嗎?」金狸兒朝一旁挪了挪身子,這個無形的動作,讓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看出小孩在拒絕他,燁執墨的臉色唰得一下子陡然冷了幾分。

鳳眸裡帶著霎人的冰冷,好似一塊千年不化的寒冰,饒是金狸兒看了,心底也隱隱生了幾分畏懼。

「那你叫什麼?這是在怪本王這十年來對你的疏忽與不盡職嗎?」燁執墨收回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語氣冰冷至極,顯然是已經動怒的徵兆。

怪他嗎?

金狸兒捫心自問,卻淡漠地搖了搖頭。她並非是他真正的女兒,也有些東西也不是他能計較的。

只是這般的與人親近,是她難以忍受的。

當年進入傭兵天團,她依稀記得被告知的第一句話:特工,是無堅不摧的,不能有任何感情。

「我叫金狸兒。」

「狸兒。是金色的狐狸?還是成了精的狐狸?」燁執墨淡淡開口,眸中勾了一抹玩味。

狐狸?還真跟這丫頭有點像。

他伸手一探,再次將她撈進了懷裡,速度之快根本不是她可以比的。「本王的女兒應該是應該姓燁!」

「不想改了,名字只不過是個代號。」金狸兒張嘴反駁,在他懷裡掙扎了幾下,奈何她的身子只有九歲,她的力氣對於燁執墨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但相對於她的反抗,燁執墨眼底的眸光卻深了又深,這孩子看似清冷,但骨子裡卻是絕對的自信和狂傲,讓同樣自信狂傲的他、不由得想想深深的挫了她的銳氣,卻……

燁執墨手中抱著孩子,心底突然而生一股猶疑,捨不得,對,是真真切切的捨不得,不知道這是從那裡冒出來的想法。

一向叱吒風雲、鐵血無情墨王爺,頭一次對一個孩子產生了不舍,這種感覺讓他捨不得磨去她的狂傲,捨不得滅了這身清冷而倔強的風骨

「從今往後你跟本王姓,改成燁——狸兒。」幽黑的眸子轉了轉,燁執墨拖長的尾間,鳳眸凝視著她

「不要。聽著太怪異了。」金狸兒皺著眉,淡淡開口。

「哦!」燁執墨眸光轉了轉,神色有些飄忽,看不出心底在想什麼。

燁狸兒?金狸兒?不改也好,省得以後麻煩了。燁執墨眸光轉了轉,看不出在想什麼,一開口,淡淡地的說道:「那就做罷吧!狸兒,以後你便跟著本王同住。」

「呃?」金狸兒詫異的望著他,面色平淡,心底卻緊了緊。這廝何以轉變得這麼快!

同住?是什麼樣的同住?

「王爺,小主子的衣服送來了。」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金狸兒知道是夜冥。

「進來。」燁執墨握緊金狸兒的手,將她牢牢固定在懷裡。

夜冥見燁執墨抱著金狸兒,眼神微閃。但到底是燁執墨的得力手下,只驚訝了一瞬,便收好自己的情緒。

「把衣服放下,就退下吧。」燁執墨未抬眼看他,淡淡的吩咐。

「是,王爺,晚膳已經備好了。」夜冥擱下衣服,便開口道。

「去將衣服換了,跟本王出去用晚膳,這小身板別又餓著了。」燁執墨凝著眉頭望著金狸兒身上髒乎乎的麻衫。

這樣關懷入微的照顧人,對燁執墨來說還真是頭一次。

夜冥悄悄回頭望了一眼,這樣的王爺是不是有問題?

呃!

有點怪異吧,夜冥回頭悄悄的打量著二人,目光在觸及王爺冰寒的眼神時,不禁縮了縮脖子,迅速的背過了身子,低著頭疾步走了出去。

在夜冥的印象中,王爺一直都是清心寡欲的一個人,無情無愛,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曾讓他在乎過。

想著那與王爺眼神同樣冰冷的女孩,夜冥一度覺得她是給王爺下了藥,導致其轉了性子,否則王爺怎麼會平白無故對一個人那麼好?就算是皇上,王爺同出一脈的大皇兄,王爺也沒少給他吹冷氣!

金狸兒在燁執墨懷裡動了幾下,望著自己髒乎乎的身子,心底突然有些嫌惡,見他還沒鬆手的意思,轉頭看他,「我要先去洗澡,你是不是該放手了?」

聞言,燁執墨挑了挑眉,不舍的鬆開了手。

這小孩雖然瘦得跟紙片人似的,但抱在懷裡,卻能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

燁執墨向來是個淡漠的人,很少有什麼東西能讓他真正在意。

只不過在面對這個孩子,突然間就來了很大的興趣,強烈的覺得那應該是自己的所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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