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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醒來,太子與喬子康已經走了,只留下一個侍衛帶話給我:多謝我昨晚的款待,下回他們兩人做東請我吃飯。我眯眼看著初升的旭日,也許哪天可以去漠北看看,看牧民在駿馬上馳騁,看戈壁灘上西落的太陽……至於和太子一起去吃飯就算了吧,我怕他的三個妃子對我意見。
在回府的馬車裡,我問出了我一直想問的:為什麼宰相最疼愛的是我,而不是其他子女?
玉兒說:「我也是聽大夫人和我娘提起過,當年老爺還不是宰相,只是剛入官場,與從小定了親的大夫人成親後三年都沒有見喜,而我爹當時也只是一個小書童,我爹與娘雖是在老爺與大夫人成親半年後成的親,卻已經有了玉兒的兩個哥哥了。老爺是家中獨子,那時老夫人還健在,天天逼著老爺納妾,大夫人終日以淚洗面,老爺不想忤逆自己親娘,卻又心疼自己妻子,一時家中愁眉不展,可沒想到第四年在老爺高升的同時,大夫人又有喜了,雙喜臨門……從大小姐出生後,老爺在官場一帆風順,連升三級,我還聽我娘說,那時老爺還不像現在這般忙碌,時常逗大小姐玩,還說大小姐是他的福星呢……雖然後來因為種種原因又娶了三房妻妾,但是老爺在眾多子女中一直最疼愛大小姐……」
求來的才是寶貝,父母都疼愛自己的子女,不過盼了幾年才有更是珍貴。
……
在途中,還聽到這次詩歌賽的榜首已經出來了。不是唐婷兒也不是華語嫣,是一名家道中落的公子。暈死居然是男的?一路上人們的表情是小白形,舉止是瘋顛狀,別說古人了,連我這個支援同性可以結婚的現代人也被雷的暈暈乎乎。
原來這裡的世界也很瘋狂!目瞪口呆中,一幅畫面浮現:許多女子用愛慕的眼神看著夏燕熙,伸出雙手想觸摸這個男子,但是男子冷冷轉過身……無限溫柔的注視著另外一個俊俏男子,兩男子深情注視,雙唇越靠越近……我猛的搖搖頭,甩掉腦海中的畫面,用手撫額……夏燕熙你太過份了!從來「高富帥」就不夠分,你一人占兩個名額,你還讓不讓我們女人活呀?
玉兒早已按捺不住,已經下了馬車去打聽了。
沒多久,玉兒回來了,表情很怪異,雙眼呆滯,嘴角抽搐……
嘴裡重複著一句話:「是男的,居然是個男的……」
我拍拍玉兒的背,「沒事,男的就男的吧,感情深不分男女。」
「難怪六王爺他要自己選妃,原來他早就有這個打算……」玉兒哭了。其實我能理解她的心情,當年知道天皇巨星張國榮不喜歡女人的時候我也哭了。
馬車外傳來歡呼聲,玉兒已經崩潰了,我只能讓王護院再去打聽一下……
王護院眉開眼笑的來報:六王府的人已經澄清,六王爺不是斷袖,是得榜首的公子丹青實在太出色,連想博六王爺青睞的多名才女都自願甘拜下風,而六王爺有愛才之心,所以三日後讓他直接上殿為皇后作畫。
一顆心落回肚子,好像我有點緊張嘛!……沒有就沒有死不承認。
拍拍玉兒:「好了,不哭了,你的偶像喜歡女人……」
……
回到宰相府,先洗了個澡,頭髮還沒幹,家僕來報說老爺讓我過去。
一顆心七上八下,不知道自己出了什麼差子。
來到書房,宰相爹爹不知在沉思什麼,一張臉陰睛不定……
喊了聲「爹」,就老老實實站在一邊。
「大姐」,邊上一個少年向我作揖。眉清目秀,笑嘻嘻的看著我。
「你是……」我想不起他是誰。
「大姐,我是三弟林景舜。」少年無奈的看我一眼,「大姐還沒痊癒嗎?」
林景舜,三夫人李氏的兒子,宰相府的老三,但卻是長子!老二是二夫人王氏的林巧嫻。我朝他微笑著搖了搖頭:「大姐!忘徹底了,恐怕再也想不起來了。」
「柔兒來了」宰相一臉慈祥的看著我。
「這次皇后壽宴,皇上允許臣子帶家眷赴宴。我打算帶你和舜兒一起去。」他頓了一頓:「舜兒你先下去準備一下。」
林景舜激動地說:「孩兒明白,這就下去準備。」
我歪著腦袋看著景舜的背影,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興奮。皇后的生辰宴上必是王公貴族,夏國的權利中心。能見到這些人等於宰相向人公告這是我兒子,我的接班人。何等的風光,何等的殊榮!
我並不喜歡參加這樣的宴會,就好像年終晚餐不喜歡和老總同桌,那吃的一個彆扭。當然也有人喜歡往BOSS身邊湊的,一張臉笑若春花,滿嘴奉承;我沒有瞧不起這樣的人,相反我很佩服他們,因為不管在什麼地方懂得投其所好的人永遠不是那個吃虧的人。
「柔兒」宰相欲言欲止,歎了一聲:「爹爹明白你的心,不過……不過,皇上曾經答應過六王爺,妃子讓他自己選,所以……」
話語裡有無奈有愧疚,又有對女兒無限的憐惜。
我看著宰相兩鬢的白頭,心裡湧現內疚:對不起!我不是你的女兒!
這個在朝堂上叱吒風雲,雷厲風行的男子,在這小小的書房裡的角色只是一個父親,一個深愛著自己女兒的父親。
「爹爹」我這一聲很真誠,如果說以前有應付的成分,但一次卻是百分百真心:「柔兒,對六王爺已經死心了。」
「怎麼會呢?」
「爹爹,你難道忘了柔兒已經失了記憶,六王爺對現在的柔兒來說,只是一個路人而已?」
宰相爹爹一愣,想笑又笑不出,在書房裡來回踱了幾步,又回頭道:「忘了只是暫時,萬一他日想起又該如何呢?」
我抬頭看了眼屋頂,笑著說:「沒個五年十年估計想不起來。就算他日再想起,柔兒應該能分辨是非了,一切自有定數,不能強求。」
爹爹終於樂了,舒了一口氣,估計這段時間為了自己大女兒的婚事,受了不少氣。
「柔兒這麼說,為父很欣慰,不過能爭取,為父還是要爭取的。」頓了一頓:「離皇后大壽還有兩日,這兩日你哪都不准去,把宮中禮儀練習一下。」
「是」正準備退下去又回頭道:「爹爹,以後不要再跟皇上提親了好不好?」
宰相一愣,老臉一紅,笑呵呵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