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市這兩年擴建了三環,三環以內有很多城中村改建,改遷,這裡的原住民每戶都分得了數套房子,如此一來很多閒置的房子自然被其拿來出租,而我和玲姐就是在這樣一戶房東那裡租下了一套房子。
找好房子又購置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已經是又到了一天的黃昏。
將房間簡單佈置了一下後,玲姐還親自下廚做了幾個小菜,也是犒勞我這兩天來的辛苦。
「小洋,你說朱永貴會不會已經出事了!」飯剛吃了幾口,我心中那股溫馨享受還沒持續一會兒玲姐便幽幽地問道。
看著玲姐失神的哀傷我忍不住搖頭道:「放心吧玲姐,朱老闆應該還沒出事,否則昨天我們就不會被盯梢,我們既然被盯梢了就說明,他們想通過我們找到朱老闆的行蹤,也就是說他們也不知道朱老闆在哪裡!」
玲姐聽完我的分析臉色微微好轉了一些點頭道:「沒錯,朱永貴一定還沒出事!」
我點下頭也不再說什麼,而是夾起一塊雞蛋塞入口中,隨便嚼了兩下便直接下嚥,這倒不是玲姐做的飯菜不好吃,而是因為我被朱永貴的事情搞的有些鬱悶了。
如果是直接為了玲姐的事,那麼我自然是在所不辭,可是這事情核心部分恰恰是朱永貴,換句話說我現在多半是為了朱永貴冒這個險,想到這裡我心裡突然生出一種不知道是不是邪惡地想法,那便是從現在起尋找朱永貴只是做做樣子,只保護玲姐的安全,朱永貴的死活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小洋,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玲姐見我不說話,又有些走神,以為我想到了什麼關鍵便急忙問道。
我心裡的想法自然不可能說出來,便道:「沒什麼,只是沒想到玲姐居然會燒菜,而且燒的還不錯的樣子!」
玲姐聽到我的回答跟朱永貴沒什麼關係後微微有些失望,但還是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來迎合我的「殷勤」道:「小洋,你是不是認為我跟朱永貴包養的其他女人一樣只知道花他的錢,只會說些好聽的和在床上哄他開心?」
我連忙搖頭道:「玲姐,我怎麼可能這麼想,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麼,‘粉紅玫瑰’幾乎是你一手操持,別說花朱老闆的錢,恐怕你每個月給他入帳的錢也不是個小數目吧!」
玲姐點點頭有些激動道:「沒錯,我跟其他女人不一樣,我跟他在一起不是為了他的錢,我是為了他這個人,我可以給他掙很多的錢,可以為了他不要名分,可以不計較他每個月陪我的時間長短,可以為了他連命都不要,我只要做他的女人,可是儘管這樣我在他心中的位置還是跟其他女人差不了多少!」
玲姐這番話前面說的有些激動,到了最後一句精神卻有些萎靡了。
我心裡為玲姐的癡情有些痛心,忍不住道:「既然這樣,玲姐又何必為了朱永貴來冒險了,倒不如趁這個機會換個地方從新過活的好!」
玲姐聽完的話轉頭看看我,然後搖頭笑道:「小洋,有些事情你不懂,我十八歲跟了朱永貴,我的乾淨身子也是被他拿去的,除了他之外我的身子從來沒有給過第二個男人,我不是無情的婊/子,我是他朱永貴的女人!」
聽到玲姐這番話我有些無語了,玲姐這些話面上是說給我聽的,而實際上是說給根本不可能聽到這些的朱永貴說的,從玲姐的話中可以聽出朱永貴似乎從來沒有把玲姐當成他的女人看待。
玲姐這番話自然是表露了她的痛苦、心酸,還有那難以言語的委屈。
感情這東西我還不是很清楚,在男女感覺這方面我基本還是一片空白,在我這樣的工作環境下,接觸的男女關係的目的似乎就是為了:肉/體、金錢、刺激。
而我對玲姐的感情則又是一回事,我對她是又敬重、又感謝,還有一絲仰慕。
向玲姐這樣外表絕世佳人,內心又重情重義的女人,是個男人都會喜歡的不得了,千萬不要告訴我你因為她不是處女就嫌棄她,是想如今的世道,大街上二十一二的女子還有幾個是處女的?
我心裡翻騰了無數的想法,可是卻又不好說出口,於是緩緩放下筷子老生常談道:「放心吧,玲姐,我一定幫你找到朱老闆!」
玲姐這才稍微收住心神點了下頭,然後深吸一口氣笑道:「我不是很嘮叨,我向你抱怨這些,是不是像一個怨婦?」
見玲姐心情輕鬆了一些我也是連忙道:「怎麼會呢,就算是怨婦,你也是天下最善良的怨婦!」
「油嘴滑舌,好了,趕緊吃飯吧,不然我燒的菜就都涼了!」玲姐一邊說著一邊夾了幾塊紅燒肉給我。
接下來的時間裡我跟玲姐的氣氛逐漸緩和了下來,飯吃的還算是愉快,我更是胃口大開把玲姐燒的菜吃了個七七八八,飯過之後我本來要去刷鍋洗碗的,但是卻被玲姐轟出了廚房道:「這些事情還是讓我們細緻的女人幹吧,男人多半毛手毛腳,做活也不細緻,刷不乾淨的話,這大夏天最容易發黴了。」
以前是「粉紅玫瑰」那樣的風月場所接觸玲姐,自然沒有機會接觸玲姐生活中的一面,如今慢慢的瞭解,玲姐在我心裡的形象也是漸漸的發生了變化——原來玲姐不是一個不懂生活的女強人,相反她十分的賢慧。
等玲姐「忙完」之後,我們又一起商量了一下接下來尋找朱永貴的事宜。
要尋找朱永貴首先要保證我跟玲姐不被盯梢,因此玲姐那輛大眾CC的車子是不能開了,也不是能放在明顯的位置被人覺察,所以我計畫先在社區的地下停車場找一個車位子常年租下來,然後再去買一個「護車布」將車子徹底照起來,車子閒置在如今的世道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應該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其次按照玲姐所述,我們去朱永貴經常去的一些的會館查探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與朱永貴相關的消息,當然過程中要防止我們被盯梢。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差不多已經十一點了!
「好了,小洋,事情商量了的差不多了,洗個澡準備睡覺吧!」玲姐看了一下時間,有些憔悴地說道。
我點了下頭,自然沒什麼意見,今天一天置辦所有的繁重的東西幾乎都我搬到樓上的,身子也是微微有些困乏了。
不過看了幾眼玲姐憔悴的樣子,我道:「玲姐,你先去洗吧,我看會電視!」
玲姐也沒有多說什麼,回屋換上一身,今天新買的紫色連衣睡裙緩緩走向浴室。
不得不說玲姐很有眼光,這睡裙的紫色透著一種華貴,而不太寬鬆的款式使得玲姐的身材在朦朧中又透著幾分清晰,若隱若現的凹凸,對男人的誘/惑係數又增加了不少。
更要命的是,玲姐走出房間的時候,一邊豎著長髮一邊還沖著微微一笑,其中若有如無的媚色,讓我心跳驟然加快。
玲姐進入浴室不久,嘩嘩水聲便傳出,我忍不住想浴室門口看了幾眼,從半透的玻璃門上可以看到裡面霧氣朦朧,但是裡面究竟是什麼樣的情形就只有靠自己想像了。
我相信在這種場合下去幻想浴室裡面的情景的,肯定不只是我一個,除非你不男人,或者性取向有問題,不然可不要否認哦。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玲姐才穿著那紫色的睡裙緩緩走出,由於她的身體一些部分沒有擦乾,所以單薄的睡裙一些部位緊貼到了玲姐的身上,特別是胸前兩處敏感位置。
超級管家——6
玲姐一邊擦拭濕漉漉的頭髮一邊沖著我笑道:「我洗完了,小洋,你也洗洗吧,今天幹了一天的活,出了一身臭汗,不洗洗明天肯定餿了!」
我微微點了下機械回答道:「好的,玲姐!」
同時我也是忍不住重重地咽了一下口水。
玲姐自然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失態,也是猜透了我心裡的小九九,又是微微一笑道:「趕緊去洗澡吧,我先睡覺了!」
說著玲姐便請走幾步經過我的面前,然後留下一股香氣便回到房間,並關上了房門。
而我則是坐在客廳裡常常舒了一口氣,心裡略微有些失望。
不過我並沒有遲疑,而是直接沖進了浴室,浴室裡還殘留著玲姐剛剛留下的香氣,我重重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才開始哼著小曲放水沖澡。
不得不說這個澡洗的很舒服,把我身上一天的匱乏也是徹底洗了出來,洗完澡後我也是回到自己的房間,美美地睡上了一覺。
朱永貴常去的那幾家會館、會所,都在石市極其繁華的街道,按照常理我們選擇人少的時候去,顯得安全一些,但是卻恰恰相反。
人少的時候我們去,如果那裡有人在暗處盯梢,我們肯定會被一眼認出來;如果人多我們雖然更難發現暗中盯梢的人,但是我們改變裝扮之後,那些盯梢的人也會很難發現我們。
因而我跟玲姐決定在人流最多的傍晚進入那些會所、會館打探消息。
這樣一來第二天白天,我跟玲姐都可以好好地睡上一個懶覺了。
我次日醒來已經是七點半左右了,穿好衣服走到客廳,發現一旁的餐桌上,放著一杯熱奶還有兩塊三角狀的油餅,顯然這是玲姐為我準備的早飯。
沒有看到玲姐的身影,我心裡一緊下意識喊了一聲:「玲姐!?」
「小洋起來了,我在這裡呢!」另一間閒置的房間內傳來玲姐的聲音。我們租下的這套房子是大三居的格局,所以我一時沒發現玲姐,害我空擔心一下。可能是我心裡太過緊張的緣故吧。
順著玲姐聲音傳來的房間,我緩走幾步過去一看,玲姐正在一張桌子上熨著一套衣服,而這套衣服正是昨日玲姐為我購置下來的,本來收女人東西不是我的風格,不過到朱永貴去的那些奢華場所打探消息,沒有一身像樣的「皮囊」實在說不過去,所以我還是拗不過玲姐收了下來,不過這衣服的錢價錢我是記下了,等回了邢州我是一定要還給玲姐的。
花女人錢可不是我趙洋的風格。
看到玲姐正在熨衣服,我有些明知故問道:「玲姐,你這是?」
「還能做什麼,給你熨一下這兩件衣服,這樣晚上你穿起來才會顯得更有派頭!」玲姐半邊劉海遮著一半臉龐,寬鬆的馬尾辮斜搭在肩膀上說道。
如果不是我瞭解玲姐的出身,肯定不會相信玲姐是被人「包養」,是「粉紅玫瑰」那種地方的老闆娘。
我愣了片刻一時間心裡的感覺又溫馨,又詫異,嘴裡的話也是有些不利索道:「玲,玲,玲姐,你還會做這些呢?」
玲姐微微一下沒有回答話,而是抬頭沖著客廳方向一努嘴道:「快去洗漱一下把早飯吃了,今天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我也是緩緩從詫異平靜下拉,將早飯消滅了乾淨。
大概九點多鐘我換上玲姐為我熨的那件衣服,便與玲姐一同出門了。
穿上玲姐親手為我熨的衣服,心裡不由美滋滋的。
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找到租房子給我們的那個房東,向他詢問有關車位元的出租情況,另我們欣喜的是這個房東竟然連車位也有一處,這樣一來我們與他談定了價格之後,也是將那車位租了下來,我也是將玲姐的大眾CC座駕停到了那個位子上,這輛車已經進了盯梢的名單,我們自然不能再開著它上路了。
車位的事情搞定後,自然就是該「護車布」的事宜了。
「護車布」這東西一邊的汽修店是找不到的,得去專門的汽車用品店才有可能尋到,不過一些軍用品店也會有這樣的東西,不過那是用來偽裝汽車的迷彩或者網狀的,價格要高些,一般的軍用品店也是找不到這樣的大東西的。
我跟玲姐轉了幾家汽車用品店後,開始有些鬱悶了,這些店要麼是沒有,要麼就是沒有現貨。(也可能是我們去的幾家店過於偏僻的緣故)
無奈之下我只好帶著玲姐找一兩個軍用品店去碰碰運氣了。
我們一路打聽下來,打車在一家叫「軍友之家」的軍用品店門口停了下來。
這家「軍友之家」位於石市陸軍學校的附近,這裡還有幾個聯防和軍區駐地,另外還有很多與軍隊掛鉤的單位也都在這邊。
這間店門頭畫著一些軍用品和寫著「軍友之家」四個大字,並無什麼特別之處。
進入店內,一個穿著軍黃色陸軍迷彩服的年輕人便笑臉迎了上來。我本身將近一米八的身高,可是站在他面前竟然還矮了一頭,我估計他的身高至少在兩米以上。
「兩位元需要些什麼?」大個子沖著我跟玲姐笑道。
我環視了一下四周,一塊迷彩「偽裝布」立刻被我相中。
我指著這塊「偽裝布」道:「這塊多少錢?」
大個子看著我指著那塊布沒有直接說價格反而問道:「小軍友,你那是什麼車型,這塊偽裝布是吉普車的,體高要大一些,有些車型可能不太合適。」
這個大個子年紀看著要長我一些,叫我小軍友自然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回答道:「大眾CC,家用轎車!」
大個子一聽我說出車型笑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建議選這張偽裝網,雖然留有一些空隙,但是差不多正好合適大眾CC的車型,我想小軍友買著偽裝布也不會真去野外偽裝狩獵吧,這塊偽裝網足夠了,價格也不貴,嶄新,廣東貨850塊。」
我一聽大個子的要價笑道:「大哥,你莫非說笑麼?一張軍用吉普的偽裝網,網上價格低的也才一兩百,你這一下子翻了四百,我有點琢磨不透了。」我以前迷過一段時間野外生存,對軍用品稍有一些瞭解。
大個子也不急反而笑的更加殷勤道:「嘖嘖,你也說了,那是網上,那些東西不是二手貨,就是自製的殘品、廢品,絕對比不上我這裡的真貨。」
我聽罷也是緩緩點點頭。
而一旁的玲姐對這些卻不感冒,催促道:「小洋,要不就拿他說的那張吧,我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呢?」
我見玲姐有些不耐煩了,也不再與大個子討價還價,直接刷卡交貨。(這卡自然是玲姐)
大個子將偽裝為折疊整齊,房間一個背包裡交給我後,突然神秘地湊到我耳邊道:「兄弟看在你跟我說話投機的情面上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我先是一愣,然後小聲警惕問道:「什麼意思?」
朱永貴的事情已經讓我十分警惕了,現在突然有一個陌生人這麼跟我說話,我自然一下子聯想到了朱永貴。同時我的拳頭也是攥了起來,做好了隨時動手準備。
由於這大個子說話很輕,又是正好錯開了玲姐的視線,所以玲姐並未注意這些,她可能心裡在記掛朱永貴的安危而失神。
「門外似乎又你們兩個的尾巴,他們已經假裝經過我這裡多次,雖然有時候一個人,有時候兩個人,但是卻逃不過我的眼睛!」大個子笑道,說完腦袋直了起來聲音回復正常音量道:「小軍友,你的東西已經裝好了,歡迎下次光臨。」說著便將一個叢林迷彩包扔給我。
大個子的話讓我嚇了一跳,但是為了不讓玲姐擔心,我卻也不好多問什麼,不過在我微微轉身跟玲姐出門的時候,我確實發現兩個男子鬼鬼祟祟地向我們看來,與我眼神交織的一瞬間,還有意躲閃了幾下,然後便匆匆離開了。
臨出門的時候我回頭向那個大個子笑了一下以示感謝,而他則是微微擺擺手,一副不用客氣的樣子。
不管那個大個子出於什麼目的幫我們,都不是現在首要考慮的,我現在最應該思考的自然是如何甩掉後面的兩個尾巴。
這兩個尾巴是什麼時候跟上的,如何跟上,又跟了多久我是一無所知,看來在反偵察方面我還是差了很遠。更讓我擔心的是這兩個人知不知道我跟玲姐的落腳之地,如果那裡暴露的話我跟玲姐就徹底就危險了。
我跟玲姐才在哪裡落腳一天,如果這麼快就暴露,那麼針對朱永貴的人的勢力還要遠在我的估計之上,就算是條子辦事,也不見得這麼效率。
我現在唯一僥倖的想法便是,這兩個人不管是誰的手下,很可能是運氣好,恰好遇到了我們,或者說是我們點背恰好遇到他們。
出來這家店,我帶著玲姐在街上左轉右轉,玲姐終於也是覺察到了異樣,小聲向我問道:「小洋,我們是不是有被人盯梢了?」
我微微一笑道:「放心玲姐,兩個小尾巴而已,可能是碰巧遇上的,一會兒我把他們帶到一個沒人的地方,收拾掉他們!」
玲姐眉頭微微一皺有些緊張道:「小洋,你可別胡鬧,出來人命我們會被盯的更緊。」
我知道玲姐是誤會了我的話,認為我要又犯了以前打打殺殺的毛病。我搖頭笑道:「放心玲姐,我有分寸!」
接著我便帶著身後的兩個尾巴,向附近一處拆遷到一半的社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