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管家——11
深夜我被很細的「抽泣」聲吵醒,我開了燈看到玲姐捲縮著身體,斜臥在床上。
抽泣的聲音正是來自玲姐。
在燈亮起的一刻,玲姐下意識控制了一下抽泣的聲音,然後微微轉頭看向我道:「小洋,吵到你了,抱歉!」
我搖搖頭問道:「玲姐是不是又想朱永貴的事情了?」
話剛問出,我就暗罵自己「笨」,玲姐大半夜的哭泣除了讓她癡心一片的朱永貴,還能有誰?
玲姐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緩緩坐了起來,雙手有意無意地整了整臀下的短裙,但是一雙潔白的玉腿還是顯露無疑,短裙下大腿之間的黑色的縫隙更是讓我一瞬間浮想聯翩。
玲姐沒有注意我視線的方向,緩緩開口道:「小洋,朱永貴這個人我最瞭解了,就算是與他勢力差不多的人,他都不會輕易得罪,更不要說勢力比他強上這麼多的秦六爺了,他們一定是搞錯了!」
玲姐跟了朱永貴十年,對朱永貴的秉性不說瞭若指掌,也是瞭解的八/九不離十了,玲姐這麼說我自然也是深信不疑。
我也是點頭道:「按照玲姐所說,這件事其中肯定有很多的隱情,雖然我們現在還是無從下手,但是我一定會想辦法盡力查清楚的。」
玲姐點了下頭道:「前兩天我還一直想著快點找到朱永貴,可是如今我們被無數雙眼睛盯著,我突然又想還是永遠找不到他,沒有他消息的好,那樣或許還能證明他是安全的。」
玲姐說出如此與內心想法相矛盾的話,可見她對朱永貴是多麼的癡心,以前我對朱永貴的感覺只是些許的有些不順眼,現在又多出了幾分嫉妒的酸意。
見我說話,玲姐又看了一下時間緩緩道:「現在才是三點多,你還是再睡一會兒吧,天亮或許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我點了下,將燈關上,然後回到沙發上躺下。
接著床上傳來短暫「悉索」的聲音,我知道玲姐也是躺了下去,不過現在我確實怎麼也睡不著了。
所以我乾脆睜著大眼,看著模模糊糊的天花板開始思索明天的一些事情。
現在我跟玲姐已經被盯梢,我們暫時還算是安全,但是長時間沒有朱永貴的消息話,保不齊那天對方厭煩了,覺得我們這個「餌」沒用,那麼我們肯定是被拿來洩憤的工具,那個時候我們就不是危險了,而是死定了。
這麼一想我明天的行動也是有了目的,那就是找出身後盯梢的人,然後將其甩掉。
同時我也思索了一些關於朱永貴的事情,要查清楚朱永貴有沒有吞了秦六的貨,殺沒殺秦六的人,首先就要搞清楚那批貨到底是什麼。
想到這裡我就忍不住開始猜測。
朱永貴在邢州混跡多年,黃、賭生意他做的多,可是卻沒有聽說過他販毒,難道是軍火?這更不可能了,朱永貴沒有大的銷售的門路,如果只是賣給一些跟他同樣身份的黑大的話,那麼量肯定不大,賺的錢自然也不會太多,反而風險卻是極大,這麼一來可以肯定絕對不是軍火。
不是軍火那就可能是毒品,除了這兩樣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東西來。
其他的違禁品雖然還有很多,但多數是風險大利潤卻相對較小之物,朱永貴雖然不是什麼黑道霸主,但是作為邢州的一方小「諸侯」,還是不可能為了那些價值不大的違禁品,而去冒險的。
胡亂思索之際,我的眼皮也是不知什麼時候合了起來,接著也是不知不覺睡去了。
等我再醒來天已經大亮,一道陽光也是從窗簾的縫隙中直射進來。我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玲姐已經站在窗戶邊上,而窗簾的那道縫隙就是被她拉開的。
玲姐身體的曲線,也是在光影的映襯下顯得更加迷人了。
凹凸有致的線條,仿佛經過重新勾勒一般,視覺上就給人以「柔滑」無比的感覺。
見我從沙發上坐起來玲姐回頭微笑道:「你醒了!」
從玲姐臉上的笑容可以看出,她內心的陰霾少了許多,或許在昨晚她想通了很多事情吧,像玲姐這樣久經江湖的女人,喜悲的調節能力還是相當不錯的,如果換成平常的女人,此時不說萎靡不振,但是臉上卻是絕對不是擠出笑容的。
我伸了下懶腰,跳下沙發道:「醒了,這一覺睡的真飽!」說著我抬起胳膊看了下時間,已經是清晨7點多鐘,沒想到我竟然又睡了四個多小時。可能是我夜裡想太多,腦子有些疲憊了吧。
見我站了起來,玲姐也是「唰」的一下將窗簾徹底拉開,更加刺眼的眼光射進來,我下意識伸手擋了一下,同時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玲姐沒有再回頭看我,而是讓我去洗漱一下,一會兒跟她一起到樓下吃早餐。我自然也是沒有什麼意見,因為我的肚子確實有些餓了。
「盛鑫」會館的一樓,有一處專門供應早餐的地方,這裡早餐有西式的牛奶、麵包、煎蛋,也有中式的豆漿、油條、煮雞蛋,雖然說不上豪華,但早餐就是這樣,再有錢的人也少會大早起的三菜一湯。
我跟玲姐一起吃過一些後,便離開了這裡,如果我們一直住在盛鑫會館,那麼我們就會一直處於曹五和秦六兩人「耳目」的監視之下。
離開盛鑫會館,我們自然不會傻乎乎地帶著不知道多少條尾巴回我們租住的房屋處。
「玲姐,估計今天又要考研我們的腳程了,你吃的住麼?」走了一段距離後,我站在馬路牙子上一邊打車一邊笑道。
玲姐嫣然一笑,上前跨住我胳膊道:「吃不住,你不會扶我麼?」
玲姐很少這樣主動與我親近,昨天到現在玲姐每一次主動挎住我的胳膊,我的心裡都會忍不住「咯噔」亂跳幾下,這次也是不例外,這樣的感覺,哪怕是玲姐故意做出來的樣子,我也是能有種暖暖的幸福感。
如今是上班的時點,路上的車並不好打,所以玲姐有意無意地開始跟我聊起天來。
「小洋,我覺得你一點也不像是二十出頭的樣子,你很成熟!」玲姐道。
我心想,我自幼沒有父母,跟著師父一起長大,師父很早就要求我獨立,所以我在別的孩子享受美麗童年的時候,我已經開始照顧我跟師父的起居飲食,十五歲那年師父因病去世,我一個人跟著一群地痞做起了混混,那段日子,我總是活在生與死之間,我比尋常人看破生死早了幾十年,後來在玲姐的提點下我到了「粉紅玫瑰」,我接觸的人就更加複雜,有錢享樂的都是三十多歲,四十多歲,甚至五十多歲的男人,與那樣的人接觸,我難免會沾染一些他們年齡段的氣息。
這些想法說來極長,但現實卻只是轉念之間的事情。
即便是時間短暫我還是有些失神了。
「小洋,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想到些什麼?」玲姐見我失神,晃了一下我的胳膊問道。
我回過神微微一笑道:「也許這就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吧!」
我的回答整整慢了兩拍,玲姐微微一愣,點點頭道:「我又何嘗不是呢?」
雖然對玲姐的過去我不是很瞭解,但是我卻知道玲姐也是孤兒,她父親死在「南疆」(越南)戰場,母親因此精神出了問題,然後死於車禍,可以說在某種程度上玲姐比我要淒慘很多。
我雖然是孤兒,但是我卻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思念之情自然也是不存在的,沒見過父母還會對父母產生濃烈的感情,那是電視上虛構出來的,現實中不會存在。
就在我們兩個之間氣氛有些「冷清」之際,一輛空車終於出現我的視線裡,我連忙招手將其攔下道:「不說那些了,玲姐,我們去逛下商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