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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下來了。」
「這可是我親手做的,我們愛的證明,為什麼要摘呢?」
安凝敷衍道:「最近胖了,尺寸不合適了。」
裴斯年這才面色稍霽,又恢復了微笑:「那改天我拿去首飾店改改尺寸。」
「再說吧。」
「對了,桌上那是什麼?」
裴斯年指著桌面上放著的那個精美的首飾盒,有些驚喜:「阿凝,這是送我的禮物嗎?」
安凝點頭:「是的。」
那裡面,裝的是一個小銀塊。
她把他們的婚戒熔了,放在裡面。
裴斯年卻很開心:「今天是什麼日子啊?阿凝主動給我準備禮物?」
安凝的心再次涼下去了一大半。
「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裴斯年的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難看。
他近乎於討好地哄著安凝:「對不起阿凝,最近工作確實很忙,要不今晚我們出去吃?我現在就定餐廳……」
「不用了,我吃過了。」
「那我帶你出去看夜景?去河邊散散步?」
「我累了,想睡了。」
裴斯年討好似的從後面攬住她的腰:「走吧阿凝,我們好久沒有一起散步了,我總感覺最近你對我有點冷淡了,再這樣下去我都要懷疑我家阿凝變心了。」
是我變心了嗎?
明明是你心裡先有了別人。
是你的心先離開了我。
而這一次,我也會永遠收回我的心,連同我的人一起,全部收回。
出門的路上,裴斯年開著車,一路都在跟她笑著說最近的見聞。
安凝坐在副駕駛座位上,偏頭看著窗外,充耳不聞。
因為剛剛在系安全帶的時候,她從副駕駛座位的縫隙裡,摸出了一條女人的絲襪。
明顯是穿過的。
然後她又重新把它塞了回去。
裝作無事發生。
既然已經決定要走,那她也不想再跟他爭辯什麼了。
除了聽到一些沒有用的謊言之外,什麼都要不到。
要不到,她就不要了。
到了河邊,裴斯年先下了車,幫她拉開車門:「阿凝,到了。」
安凝其實不想來的,但是這個河邊,是他們剛剛在一起的時候經常來的地方。
從這裡開始,那就從這裡結束吧。
「哇,這不是今天電視上的那個裴總麼!就是自己手工做婚戒的那個!」
「我記得我記得,絕世好男人啊!」
「他還幫他太太擋住車頂,怕他太太下車的時候碰到頭,嗚嗚嗚好體貼啊!」
正說著,裴斯年的手機響了。
他有些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啊阿凝,你稍等我一下,工作上的事情,我去接個電話很快回來。」
「你去吧。」
「你就在這裡等我,不要亂走。」
周圍自然又是一陣驚呼聲。
「裴總這是把老婆當女兒養啊,還怕老婆走丟。」
「太寵了吧!」
只有安凝,全程木著臉,站在河邊眺望著夜色中波光粼粼的河面。
剛剛裴斯年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唇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住。
寵愛,甜蜜,還帶著點促狹。
怎麼可能是工作?
但她也懶得拆穿了。
河面上有點冷,她索性回了車裡等。
車載屏幕上,裴斯年的社交賬號並沒有退出,跟手機是相通的。
聊天記錄還正在一條一條的網上刷。
對面的人叫做【小饞貓靜靜】。
裴斯年:想我了?
小饞貓靜靜:你不在的晚上,有點空虛。
裴斯年:小色貓,今天白天疼你了七次還不夠?
小饞貓靜靜:不夠,哥哥,人家還想要嘛。
裴斯年:好,等明天上班,辦公室裡,滿足你。
小饞貓靜靜:嘻嘻嘻,那我明天上班穿黑色絲襪。
後面的聊天對話更加不堪入目。
充斥著汙言穢語和調情。
安凝只覺得渾身冷透,關掉了屏幕。
她渾身發抖,說不清是冷的還是氣的,指甲都深深陷進肉裡。
裴斯年回來的很快,大概十五分鍾。
坐回車上的時候,他扶著心口狠狠松了一口氣:「剛剛接完電話轉頭卻沒看到你,嚇死我了,還好,你沒事。」
安凝已經不想看他這張偽善的臉了,低著頭看自己的手。
「外面冷,就回車裡了。」
「嗯嗯好,你喜歡在哪裡就在哪裡。」
安凝突然抬起頭來。
看過他們的聊天記錄,這句話也讓安凝有了另一層理解。
喜歡在哪裡就在那裡。
那副駕駛座位縫隙裡的絲襪……
難道說,他們在副駕駛座位上也做過?
安凝突然覺得很噁心,推開車門就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