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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斯年越想越心慌,他怕她是一時衝動,在外住酒店的時候會發現缺了東西,更怕她生活上出了疏漏,外出旅行散心時沒錢花,索性就地坐在鞦韆旁邊,登陸銀行賬戶開始給她轉錢。
他連具體轉了多少錢都沒看清,只知道自己按了好幾個零,是真心怕她在外面遇到困難,殊不知她從來就不需要他養活。
銀行工作人員的電話很快打了過來:「裴先生,您剛剛的轉賬操作全都失敗了。」
裴斯年正遊走在崩潰的邊緣,再不曾有半分平日裡的理智,他直接問:「是不是轉賬額度和次數出了問題?我證明這都是本人操作,需要驗證碼和簽名我也可以馬上提供,我要轉錢給我太太。」
他已經記不清上次親自轉錢給安凝是什麼時候的事了,似乎從很久以前開始,財富和蒸蒸日上的地位就讓他拋開了許多瑣事。
結婚紀念日是找策劃公司做的佈置,禮物是由助理代買,就連用於他們共同生活的家用也是自動扣取……
這些事單拎出來全都是小事,但放在一起足以成為壓垮駱駝的稻草。
裴斯年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原來他無意間已經跟她疏離到如此地步了,他懊悔到了極點,想要補償她的心思越發強烈。
可銀行工作告訴他:「裴先生,您這邊沒有任何問題,但你轉賬的賬號已經不存在。」
「為什麼?」
「該銀行卡已經在昨天被註銷了。」
「昨天?」
裴斯年聽到自己反問了一句,然後在工作人員肯定的答覆聲中掛斷了電話,他身心俱疲的抬手捂住臉,發出了一聲哽咽。
但凡他這幾天給安凝打一通電話,都會發現安凝的異樣,可是他沒有。
現在一切都來不及了。
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但裴斯年已經無心工作,只是瘋狂地試著從安凝用過的社交軟件上尋找起了蛛絲馬跡。
或許她在沒人認識的網絡上會吐露些許心聲。
裴斯年沒有使用社交網絡的習慣,但他記得安凝的賬號名稱,她無論玩哪一個平臺,都會給自己起名叫【淡寧】。
他首先打開了最常用的微信,然後發現他們的聊天記錄早就停留在了過去的某一天,至於她的賬號,則是已經註銷。
從前的頭像被灰色的系統半身像取代。
裴斯年像是被人往心口砸了一拳,他又去其他社交軟件上搜索跟【淡寧】有關的內容,結果不是該用戶不存在,就是明顯已經被不是她的人註冊。
他就這樣不知疲倦的翻看許久,搜索許久後也只找到別人轉發她消息時的遺蹟。
至於【淡寧】這個ID,則是已經銷聲匿跡了。
裴斯年不甘心的致電給平臺客服,他提供了安凝的個人信息給對方,要求道:「我看過你們平臺的規則了,已註銷的用戶可以在七天內撤回申請,現在我想恢復她的數據。」
客服沒有答應:「這位先生,撤回申請必須由本人操作。」
裴斯年蠻不講理的表示:「我是她丈夫,難道替她撤回也不可以麼?」
「很抱歉,先生。」
「好,我會投訴你們的,等著收法院的傳票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後臺是有這些信息的,想要恢復賬號信息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請自便。」
客服禮貌而平靜的答覆說。
他們見多了奇奇怪怪的人,壓根不會把威脅放在心上,反正最後還是要走法律程序的。
裴斯年見客服軟硬不吃,瞬間洩氣,他掛斷電話,又發動人脈聯絡到了對方平臺的負責人,放緩態度請求對方的幫助。
「我知道你們有規定,但我太太離家出走了,離開前什麼都沒帶,就連社交賬號和銀行卡都一併註銷了,如果你們不能幫忙恢復數據,我就真的連半點線索都沒有了,算我求求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