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見馬虎

等我與蔣有財兩人回到青林鎮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之所以回來如此晚。

是因爲在火車上發生了一件比較棘手的事情。

我原以爲，第二天紅月姐便能回來呢。

可我們足足等了三天，才見到紅月姐。

只是回來的紅月姐臉色很不好看，脖子上還有一處十分明顯的淤青。

我不知道她怎麼了，那個時候也不敢去問。

並且紅月姐在回來的第一時間就說：「你們誰都別打擾我，我要好好睡一覺。」

紅月姐這一睡就是一天。

再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整個人的氣色已經好了起來。

沒過幾天紅月姐就告訴我說，等蔣先生回來就可以傳授我千術了。

我也是那個時候才知曉蔣先生不是內地人，而是港市人。

可是，蔣千生跟我說過，想要學千就必須要先練心，難道我這麼快就練好了？

只是當我說出我心中疑惑的時候。

紅月姐先是輕哼一聲，用一種戲謔的眼光看着我道：「怎麼？」

「你莫非是又不想學了，不想給你爸，你小叔報仇了？」

我自然是連連搖頭說不是。

見我着急的樣子，紅月姐眉頭微蹙一下。

隨即說道：「果然還是年紀太小，心性有點不太夠。」

「不過沒關系，等你習慣了千術的枯燥生活之後，心性也就練出來了。」

說着紅月姐話鋒一轉道：「其實從你跟我一起去收債的時候，我就在觀察你。」

「其中包括，胖子跟我說了，你們在火車上的事情之後，我就更加的確定了。」

「確定什麼？」我問。

紅月姐說：「你知道嗎？」

「凡是在社會上混過的人，他們的眼神與普通人是不一樣的。」

「他們的眼神之中大多數都是貪婪，兇惡，與狡詐。」

「就比如賭博一樣，對方還沒有出牌呢，你就已經提高了警惕，這種感覺你應該懂吧？」

我看着紅月姐那一臉認真的樣子，心中一下子就明白了他這是暗指張軍。

張軍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氣場，那種眼神，就是紅月姐說的貪婪，奸詐。

我點了點頭，問紅月姐那我身上呢？

紅月姐抿嘴一笑，挽了一下垂落在臉頰跟前的劉海道：「雖然你從小就跟着你小叔進出賭場。」

「但通過我的觀察發現你眼睛裏並沒有那種赤裸裸的奸詐與貪婪。」

「也正是因爲你眼神中沒有這種貪婪，所以你的外表則是更具有欺騙性。」

「或許在你的心中比他們都歹毒，更貪婪，但那是你心裏，外人是根本看不出來的。」

「而你這樣的人，是最適合在老千圈混的，通俗的來說就是賭性！」

「你也經歷過不少大小賭場了，見過一些賭博成癮的賭徒了。」

「其實所有賭博的人都一樣，只要染上賭博，每個人眼神之中都是貪婪的。」

「只有極少數人，能控制住自己的貪婪，從而才能成爲一名職業老千，這也是老千所不可少的一種技能！」

「要知道我們作爲老千，不光是要在賭場賭，我們還要面對很多不是職業賭徒的業餘賭徒。」

紅月姐在離開之前留下的最後兩句話。

她說，一個沒有任何特點的外貌，是一個老千所必須具備的。

而我就屬於這樣一類人，所以更有機會成爲賭博圈內最頂級的存在。

紅月姐離開後，我更加的睡不着了。

看着灑落在地面上的月光，我心中沒有來的有些激動。

我不知道前方等待我的到底是什麼。

但父親的死，小叔的殘廢是那個時候我心中最大的陰影。

更甚至，我還答應了小叔，要幫他清理門戶，處理了雷傑那個反骨仔。

第二天晌午九點多鍾的時候，蔣千生便回來了。

在回來的第一時間，就給我叫到了後院。

等我跟着紅月姐走進後院的時候發現並不是蔣千生一個人。

在他的身邊還站着一位比紅月姐還大上一些年紀的男子。

男子身上散發的氣息很冷，身上穿着一件迷彩服，腳上踩着一雙軍靴。

留着一個板寸頭，滿臉的兇相！

左邊的耳朵，有一個大洞也不知道是天生還是怎麼回事。

「師父……虎哥……！」

紅月姐一進門就跟那個男子打招呼。

而我也是從那個時候認識虎哥的。

虎哥原名馬虎是南洋人，也是蔣千生的貼身保鏢。

至於之前爲什麼沒有跟在蔣千生身邊我並不清楚。

後來聽紅月姐說，馬虎一直都港市幫助蔣千生打理那邊的生意。

而在紅月姐的上面，我還有一個大師兄。

他是跟隨蔣千生最早，也是資歷最老的一位徒弟。

一直在港市與海灣省忙活，具體是忙活什麼，自然是與賭博有關。

當然了，這些只是後話了……！

我跟隨紅月姐一起喊了一聲虎哥。

後者用那猶如毒蠍一般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隨後輕輕的衝着我們點了點頭。

就這一眼，我就感覺整個人是如墜冰窟，就好像是在面對一頭兇惡的黑虎一般。

那種感覺，那種眼神，我只在監獄裏面的一名死囚犯身上見過。

蔣千生見我們進來後，衝着紅月姐擡了擡手道：「紅月啊……」

「小虎這次來就是來找你的，港市那邊的事情差不多都已經擺平了。」

「你師兄點名要讓你去場子裏面幫忙，聽說那邊來了幾位外地人，需要你去掌掌眼……」

在蔣千生說完這話的時候，我發現紅月姐的臉色有點異樣。

只聽紅月姐說：「師兄的千術早就在我之上了，經商一道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手下高手如雲，我去恐怕也幫不上什麼忙！」

「我還是想跟在您身邊繼續伺候您，我如果走了的話，就大黑一個人我不放心。」

「他連自己也照顧不好呢，怎麼能照顧您呢？」

聞言蔣千生哈哈一笑道：「月啊，你有這份孝心我知道。」

「但你師兄那人什麼樣我太清楚了，他賭性不高，天資也不行，也就在經商這塊比你們厲害。」

「至於千術，你師兄他跟了我整整十五年，還是一無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