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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走了多久,馬車停了下來,若羽溢陽和其他一些被選中的藝人被一位小黃門領入一座大院子。
一進院子便有一位年長的公公為大家講解院子裡的房間分配,起居時間等,如果不是身邊有溢陽在,說不定若羽會以為是以前在舞蹈學院的集訓呢!
「好了各位,這裡從今以後便是你們排練生活的地方,這裡可是皇宮,沒有允許誰都不能踏出這大院子一步,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跟各房的太監宮女說。皇后娘娘明天便會來探望大家的。好了,沒事就各自回房整理整理吧。」
眾人目送公公離開後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住處,或許是上官大人的特別優待,若羽和溢陽被分配到了一處幽靜的小別院,若羽第一次進皇宮當然是滿心的好奇,一將行李安置好便跑到溢陽的屋子裡去,想讓溢陽與她一同逛逛。
「溢陽,溢陽~」若羽一面跑一面喊著,一直到了溢陽的門前。只是屋內卻沒有任何回應。
「不在麼?奇怪~他現在能去哪裡?」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轉身欲回。
可就在此時,一位小黃門突然在遠處叫道:「這不是月兒姐姐麼?聽說有新秀女入宮,想不到太子爺真的將您送進來了啊!」
「啊?你誤會了,我不是秀女啦,我是剛入宮的伶官。我也不是什麼月兒,我叫若羽。」若羽一聽到「太子」二字心中一驚,忙將頭底下,解釋道。
「不是月兒姐姐?怎麼可能?你明明就是啊!若不是,你怎麼會有太子殿下送的琉璃發簪?」小黃門用手指了指若羽頭上的發簪。
若羽已經是一身冷汗了,入宮之前溢陽就再三叮囑不要再與太子和二皇子有瓜葛,誰知入宮第一天就出這種事?正在若羽不知所措之際遠處突然又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
「小李子!幹什麼呢!太子爺吩咐的事兒辦妥了麼!竟站在那閒聊!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是~是!這就來!」小李子終於離開了。只是臨走時看若羽的眼生任然有那麼幾分遲疑。
見他走遠了,若羽才松了口氣,伸手將頭上那根琉璃簪子取下來。
唉~不過是在桌上無疑看到的簪子,覺得好看便戴在發上,想不到竟是太子之物。
如此看來,那個所謂的月兒還真的與太子有曖昧,或許自己以月兒的樣子出現在這個時代,對於太子來說真的是太殘忍了……
正如是想著,只見溢陽一手抱著什麼從院門外走來。
「月……若羽,怎麼一人站在這裡?」
「溢陽……我方才好像被宮裡的太監認出來了……貌似還是太子的人……」若羽低著頭喃喃道。
「想不到那麼快就被發現了……宮中人多口雜,想藏住一個人談何容易?算了,既然如此,那便儘量避免與太子他們有正面接觸便是。」
「嗯,可是,溢陽太子和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太子似乎很在意我,可是那日我卻因為要嫁給二皇子而自殺?太子的權利不是比二皇子大麼?如果他真的喜歡我為什麼不直接請旨要了我?」
自從那日太子救了若羽和溢陽又失落的離開之後這些問題就一直在若羽的腦海裡回蕩,之時沒有機會可以問。這次既然已經入宮,那麼這些問題還是弄清楚會比較好。
「太子喜歡的是以前的月兒,而現在,站在這裡的是若羽,不是麼?既然已經忘了以前的事又何必要去刻意想起來?忘了就忘了吧,只要記住,你現在是若羽,不是月兒,入宮之前的有關月兒的一切都與你無關,便是了。」
溢陽望著若羽淡淡地說出這些話,懷裡的小傢伙似乎有些不安分了。
若羽知道溢陽這麼說是為她好,只是,為什麼聽到這話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似乎是不安,但是,當雙眼一觸碰到溢陽那雙永遠微笑的眸子,心便又一次安靜下來,有一種力量,一種聲音在告訴她:
只要有眼前這個男人在,一切都會安然無恙…
月兒也學著溢陽的樣子微微一笑道:「嗯,我明白了。」或許是心中的石頭落地若羽這才發現溢陽懷中抱著的小傢伙,「咦?這不是小貓嘛?好可愛呀!從哪弄來的?」
「呵呵,方才我在前面的花園彈琴,發現它一直躲在石椅之下,直到我一曲終了才跑出來,又跟了我一路,我看著著實覺得可愛便將其抱來,想著你也會喜歡。」溢陽邊說邊將那只小白貓交給了若羽。
「真的麼?它果真聽你彈琴,跟你一路?天哪!好有靈氣的小傢伙!又長的那麼可愛,溢陽就把它給我養好了,反正在宮裡也無聊,有它在,無聊的時候還能解解悶。」若羽抱著那只小傢伙興奮地說道。
溢陽見若羽如此,又看了看她懷裡的小傢伙,毅然點了頭道:「既然如此,就依你所言,將它留下。」
「對了,你來這裡找我是?」溢陽又微笑著問道。
「哦,本想讓你帶我在宮裡轉轉,可是如今嘛……還是算了,我還是乖乖呆在這裡比較好!再說現在又這小傢伙陪我,我也不想出去了!」若羽一邊玩弄著懷裡的小傢伙,一邊道。
「明日皇后將來此巡查,皇后與你可是老相識了,明日無論皇后怎麼問你,你只要一口咬定你是若羽不是月兒就好,知道了麼?」突然溢陽開口道。
「皇后?哎……好吧,總之我就裝傻就好了,反正只要過了廣場酬神我們就可以出宮了,總之我都聽你的便是……」
「若羽……」溢陽的聲音似乎有了一絲猶豫,這次的猶豫就連若羽都聽得一清二楚……
「怎麼了?」
「對不起……委屈你了……」真誠的聲音,一如既往的真誠……
「什麼對不起,不就是裝傻充愣嘛!這個簡單啦!委屈什麼呀!呵呵~」
若羽傻傻的沖溢陽笑著,但是她並不知道,此時她的臉頰上以夕陽為粉黛,美得如同夢境般不真實,然而那樣美好單純的笑容,卻深深刺痛了溢陽的心……
如果真的有如果,那麼就讓她永遠這樣單純美好下去吧……
第二天一早,皇后如約而至,一群宮人伶官忙忙碌碌地為皇后安排著行程。皇后經過之地無一例外的都經過了精心的佈置,若羽見此狀況,心中不禁暗暗搖頭,原來這場面功夫自古就有的啊……
本以為皇后只是這樣在他們訓練休息的地方看看就會離開,誰知她臨走之前竟然提出要見竹音月舞,看來若羽是逃不掉了……
「參見皇后娘娘。」
「免禮。」皇后獨自一人坐在大堂專設的鳳椅上,「月兒?果然是你,你果然沒死……」
「娘娘可是在說我?我可不是什麼月兒,我叫若羽。」若羽很順嘴的就開始了裝傻充愣。
「呵呵,若羽?真是個好名字,你以為本宮是傻的嗎?幽月兒!你好大的膽子!不但抗旨逃婚,現在還敢改名換姓的混進皇宮!說!你居心何在!」皇后似乎是怒火中燒了,拍著鳳椅對若羽怒道。
「皇后娘娘息怒!如今站在此處的的確不是幽月兒!還請皇后娘娘明察!」若羽早就嚇傻了,還好一旁有溢陽在。
「還敢狡辯!溢陽!難道你也不怕死?她現在可是抗旨不尊外加欺君之罪!你就不怕我連你一起殺了?!」
「回娘娘,溢陽怕!但是現在這個女子的確不是月兒。那日月兒逃婚至城外淥湖,縱身躍入,等草民將其救起時已是奄奄一息,當時又無法及時就醫,草民唯有按照袁青醫書所寫進行施救,只是雖救回月兒性命但是醒來的卻非以前的幽月兒了。」
溢陽有條不穩的解釋著,只是聽到這裡,若羽心中莫名的一驚……卻非以前的月兒。難道溢陽是知道的?
「什麼叫非以前的月兒?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皇后也開始糊塗了。
「是這樣的,月兒落水是頭部受到了撞擊,再加上不能及時治療。所以醒來以後的她已經完全喪失了以前的記憶,可以說是完完全全另一個人,所以說如今這個人並非以前的月兒,而是若羽。」
溢陽依然從容自若。而若羽的心也放了下來,原來如此……
「笑話!難道你說她失憶就是失憶?就算是失憶,那又怎麼能將她以前的過錯都一筆勾銷?這樣豈不是太便宜她了?抗旨不尊可不是件小事!更何況這還關係到了皇家的臉面!」
「皇后娘娘,您莫是忘了太祖皇帝定下的規矩?太祖皇帝臨終前定下規矩,‘前罪不治有功之人。’
試問,難道現在的若羽為祭神大典獻舞,難道不算是有功之人嗎?何況本朝也有曆法規定‘伶官重罪不至死,技藝超群者免重罰。’難道娘娘忘了?」
溢陽脫口而出如此多對於若羽來說猶如天書一般的話,若羽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是眼前的皇后看上去是被逼的沒話說了。
「好一個溢陽!不過,你可別忘了你所說的這個若羽現在可不是伶官,她不過只是個小小舞姬,而祭神大典的獻舞也還沒獻,至於她是不是技藝超群也不是一個人說了算的……所以你們最好給我好自為之!」
皇后娘娘一臉怒氣的走出了大殿,只留下身後已是一身冷汗的若羽和一旁的溢陽。
「好險……」若羽拍著自己的心口小聲道。
「有我在,你不會有事。」溢陽上前拍著若羽的肩膀溫柔的說道。
若羽長歎了一口氣,轉臉看了看溢陽,依然是那樣的微笑,就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兒戲……這個溢陽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他竟然能如此淡然處事……
「在想什麼?好了雖然皇后現在不能拿我們怎麼樣但是以後我們還是要處處小心,走吧,也該好好練練舞了。」溢陽又拍了拍若羽的肩,拉著她便向殿外走去了。
其實無論溢陽是怎麼樣的人都好,若羽只知道在他身邊時心中會有一種難得的親切和溫暖,這樣,或許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