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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誰?誰來了?」若羽忙向屋外跑去,卻被溢陽一把抓住,拉到身後。
此時屋外早已被重兵把守,若羽從溢陽身後探出腦袋,著實被這陣勢嚇住了,小小的院子裡少說如今也站了一兩百人,個個都身著軟甲手持長矛。
不遠處還飄著一面旌旗,若羽仔細辨認著旌旗上的字——「皇」,是「皇」字,難道,這就是一樣口中的二皇子?可是為了抓一個女人,一個樂師,至於如此大動干戈?
「溢陽!快把月兒交出來,不然後果你是知道的……」從人群後緩緩走出一名男子,一身華服,眉宇間那種貴族的氣質強烈的讓人厭惡……難道這就是二皇子?
「殿下……事到如此,在下是絕不會讓你帶走月兒的……」語氣沒有若羽想像中那種極其強烈的情感,依然是很平靜的樣子,此時的若羽無法看見溢陽的表情。
可是,若羽卻似乎能感受到他或許依然是帶著微笑的……這到底是怎樣一個人,為什麼面對這樣的情況還可以如此淡然處之?
「溢陽!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為憑你一人可以阻得了誰?不要忘了,你如今自身都難保,難道你要為了個女人放棄你的……」
「我說了,我不會把月兒交給你,若要帶走月兒就先過我這關。」溢陽打斷了二皇子的話,語氣依然是淡淡的。
若羽看到這氣勢不由得將拉著溢陽衣服的手握的更緊了,溢陽似乎也感覺到了若羽的害怕,微微轉過頭來對若羽寵溺的一笑,沒有任何言語,然而若羽的心卻莫名的安靜了好多……
卻也正是這時一支飛箭迎面飛來,若羽完全不知所措只是驚訝,溢陽似乎感覺到了些許異樣,然卻依是一動不動,用身子護住若羽。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不知從何處又是一支飛箭,竟是硬生生的將那支箭射穿,然後兩支箭一同被釘在了離若羽不遠的木樁上,一切來的都是如此的快……
若羽甚至還來不及細想剛才的一幕到底有多危險,就見一名紫衣少年從院外走來,手中握著一把用獸皮和寶石裝飾的弓,背後背著一袋同樣漂亮的箭。
院中的士兵們見到他,一個個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跪了下去,接著一個個的都放下了手中的兵器,紛紛向那少年下跪。
若羽正在好奇那人是誰,溢陽卻又笑了笑道:「安全了。」雖是如此說,但是依然是用身子護著若羽。
「東方允?」二皇子看著來人不禁叫出來。
「東方鄴,只要我一天還是太子,你一天就必須向我行禮!」那少年對著二皇子厲聲道,帶著皇家特有的氣質,卻不想他的兄弟那樣討厭。
二皇子雖是一臉不情願,但終究還是向那個少年行了禮:「參見太子!」
「免禮。」太子淡淡的道,然後轉身從腰間拿出一面權杖,對著大隊人馬道:「天雲禁軍聽命!速速撤兵回營,違命者殺無赦!」
眾將士面面相覷,似不知如何是好。太子見狀又道:「難不成你們想抗旨不尊?見太子令如見皇上!抗太子令如抗聖旨!」
「是!末將遵命~禁軍聽令全軍撤回!」
見到軍隊離開,若羽才松了一口氣,整個人都癱倒在了溢陽的懷裡。溢陽見她如此忙將若羽扶回屋子裡,也不再理睬屋外的兩位皇子,似是剛才一切都不曾與他相關。
「東方允!你給我記住!本皇子遲早要將你拉下馬!」東方鄴望著那個太子,眼中充滿了怒火。
東方允轉過身子,直視著這個與他同父異母的兄弟,而眼神中卻絲毫不見手足情意「東方鄴,不要忘記,如今這太子令究竟是在誰手上。如果再讓我發現你打月兒的主意那麼就休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二皇子深知如今不是與其硬碰硬的時候,畢竟他手中掌握著城中三分之一的軍隊,為了個女人現在動手實在不值得,雖咽不下這口氣但是依舊轉身離開了。
見那傢伙離開了,東方允立刻沖進竹屋內,可是卻被溢陽擋在了門外。
「太子殿下,月兒已經休息了,您還是請回吧。」淡淡的,卻聽得出是驅趕之意。
「溢陽,讓我進去,月兒需要我!」身為太子,除了老二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與他說話,當然也從來沒有人能像月兒那樣令他擔心……
「現在的月兒不需要任何人,包括你,你走吧……」那樣的語氣似乎帶有一種厭惡。
在屋內的若羽剛從方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便被門口的兩人弄得混亂不堪,那可是太子耶,而且人家剛剛才救過自己,為什麼溢陽卻是這種態度?
怎麼想都覺得這樣對救命恩人于情于禮都不和,於是便起身走到溢陽身後,笑著說道:「溢陽~太子殿下好歹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你何必如此呢?」
若羽將溢陽擋著門的手輕輕拉開,將東方允請了進來。
溢陽並不抵抗,只是望著若羽,眼神中流露出不解的神情?難道她還記得他?
「月兒,你沒事吧!方才可是嚇著了?」太子一見月兒便一把抱住月兒,「月兒,對不起,我來晚了,來晚了……」
「太、太子,我沒事,放開我,放開我!」若羽被太子的舉動驚到了,拼命的想掙開。可是卻怎麼也掙不開,於是本能的抬起腳狠狠地向太子的腳背踩去。
終於,太子吃痛的放開了若羽,卻用一種驚奇的目光看這她。而若羽卻問心無愧的站在那裡,心想:就算救過我的命,就算是太子,也不能這樣吃我豆腐吧!古代人不都講究男女授受不親嗎?
可是此時的月兒卻沒有發現身邊那個白衣男子的臉上,在瞬間似是如釋重負般重新掛起了笑容。
「月兒?你、你怎麼了?是我啊!允啊!你怎麼……」太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昔日朝夕相處的女子,今日竟對自己如此,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太子殿下,草民已經對您說過,現在的月兒不需要任何人。您請回吧!」溢陽走上前,面對著一臉茫然的太子。
「月兒,跟我回去好嗎?像以前一樣我們……」說著太子上前欲拉住若羽的手,然而就在要拉住的那一瞬,溢陽突然將月兒擋在了自己身後,就像方才擋那支飛箭一樣。
「太子殿下!月兒現在是不會和您走的,請回!」溢陽竟然厲聲對太子如此道。無論是若羽還是太子,就連他自己也著實嚇了一跳。
太子又看了看溢陽身後的若羽道:「如果是這樣,我要聽月兒親口說出來。月兒,你願意和我回去嗎?」
「我,我……」若羽這才發現事情遠沒有自己想的那樣簡單,看來這太子與月兒或許真的有些什麼,可是如今站在這的是王若羽,不是幽月兒!
若羽有看了看身前的溢陽,那樣一張書生氣的臉上,現在竟然充滿了不安與害怕,這個月兒對他來說也是很重要的吧!太子失去了月兒他還有太子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可是溢陽呢?
失去了月兒或許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雖然自己不是真正的月兒,但是,既然被認作是幽月兒,就應該設身處地的為幽月兒想啊!她也不希望讓溢陽孤單單的一個人吧!
「溢陽在哪,我就在哪!」最終還是這樣選擇了。多年以後若羽才不得不承認,當初的選擇無論是對於溢陽還是東方允都是一樣的殘忍……
過了好久,屋內仍是出奇地安靜,那安靜的氣氛讓若羽極其不安,雙手又一次抓緊了溢陽的衣衫。
就在此時,突然對面立著的那位紫衣少年放聲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果然,你幽月兒心中還是只有溢陽!竹音月舞,竹音月舞!哈哈哈!」
一陣狂笑過後,少年孤身一人走出門外,在插著箭的木樁前突然停住腳步,道:「溢陽還有一年,一年之後你便回去吧,帶著月兒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