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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切都結束,月兒才知道,原來這次的表演之所以如此勞師動眾不僅僅是因為上官鴻徵,更多的原因是為了獲得祭神大典廣場酬神的機會。
據藍兒和悠然說這祭神大典每四年才舉行一次,而且還是三朝四國輪換舉行,每當大典舉行無論是在哪舉行,其他各國的國君都必須出席。
而廣場酬神則成了各國君主在舉辦國欣賞的第一個節目。
其實說的明白一點,所謂祭神大典就像是現代的奧運會,而廣場酬神就相當於是奧運會開幕式,說的不好聽那就是面子工程,表面功夫,說的好聽些就是綜合國力的體現。
所以說廣場酬神是個十分吃力不討好的事,如果能做的好一定會名聲大噪,但是要是出了什麼差錯……
月兒不禁地打了個冷戰,在這個落後封建的世界裡,如果出了差錯……那豈不是會死無全屍?
越想越覺得這事不能做,於是在送走了悠然後月兒徑直地向正在與陰康聊天的溢陽走去。
「小妹妹?走得那麼急做什麼?來來來,喝杯酒歇一歇。方才的舞可是真不錯啊!哈哈哈~」陰康見月兒如此著急的沖過來,竟然拿起酒杯向月兒敬酒。
「謝謝了,我不喝酒的。」月兒禮貌的回了一句,轉身面向溢陽道:「溢陽,為什麼不事先告訴我今天是為廣場酬神準備的?」語氣中有明顯的怒氣,月兒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生氣,但是就是忍不住。
「我只是不想讓你有負擔。」溢陽卻仍是一臉標誌性的微笑。
「不說就沒有了嗎?廣場酬神,那麼重要的事,如果搞砸了怎麼辦!那不是要掉腦袋的嗎?你怎麼可以這麼草率就答應下來!」溢陽的話雖然讓月兒感動。
但是,害怕的心還是有的,誰能保證廣場酬神那天還能有今天一樣的表現?
「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溢陽啊,不是我不幫你,恕我無能為力啊!哈哈哈哈!」見到這情形一旁的陰康竟然是一臉無奈的笑著拿起了身邊的酒壺揚長而去。
月兒抬頭盯著溢陽那張永遠都是笑容的臉龐,第一次感覺到莫名的擔心,擔心這樣的笑容會突然消失不見……
「害怕了?」溢陽用手拍了拍月兒的頭帶著那溫暖的微笑。
「恩,我害怕!我怕你會死掉,我怕你不要我,我怕你丟下我一個人……」說著說著淚水竟然從月兒的眼眶中湧出,在這時月兒才發現,比起自己,她更擔心溢陽會離開……
溢陽見狀一把將月兒摟在懷中:「傻瓜,我怎麼會那麼輕易就死掉?我怎麼會不要你?不過是一個廣場酬神罷了,沒有那麼嚴重,我們誰都不會有事的。」
「相信我。」
本來躁動不安的心,在這樣溫暖的懷裡,聽著這樣溫暖的話語,神奇的平靜下來,原有的恐懼與擔心也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對不起,事先沒有告訴你。我承認這是我沒有考慮周全,對不起,月兒。」許久溢陽又一次開口。這次的聲音中卻是充滿了愧疚。
月兒在他懷中搖了搖頭道:「不要這麼說,這不怪你,你也是為我好……」
「月兒,如今我要告訴你,參加廣場酬神的人必須入宮排練直到酬神結束。你剛才說的沒錯,如果搞砸了,那是要掉腦袋的。所以如果你不想去,我絕不會勉強你。」
溢陽扶住月兒的雙肩低頭望著月兒那早已哭紅了的雙眸,憐惜的問道。
「如果我不去,那還有誰能與你一同演出?還有誰能從你的琴聲裡讀出舞步?我若不去,就等於親手將你推入絕境,如此不仁不義的事,我怎麼可以做?」月兒望著溢陽道。
「不要為了我,想想自己,不要勉強……」
「你不用說了,我想好了,我去!溢陽在哪裡,我就在哪裡!」沒等溢陽說完月兒便將他的話打斷。
溢陽似是還想說些什麼,然而欲言又止,只是望著眼前的月兒,眼神中流露出發自內心的對與月兒的疼愛與憐惜……只是木已成舟,一切已經開始了……
第二天一大早藍兒就將月兒叫醒,開始準備入宮要用的東西。天雲國是禮儀之邦,繁文縟節多的猶如天上繁星,加上這次入宮又是為了如此重要的事,所以更是馬虎不得。
月兒又是沐浴更衣又是塗脂抹粉的,折騰了老半天,連早膳都來不及用。藍兒也是忙前忙後的整理了大半天終於在午時之前將行李全都打包好。
月兒見差不多了便跑到溢陽的青竹居去,打算與溢陽一起進宮,只是走到了門口,原本急切焦躁的心卻突然寧靜下來了,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眼前的景象。
白衣勝雪的少年,站在竹林之中,微風輕輕拂過他的衣袖,吹起他的長髮,竹葉莎莎作響,這樣的一幅畫面怎麼能不讓人的內心寧靜下來?
「很美,不是嗎?」突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月兒一驚忙回頭,見那人竟然是陰康,這才松了一口氣。
「自從師傅去世……他好久沒有這樣了……」一邊說一邊舉起手中的酒壺,大步的走進院中,「怎麼!要入宮了心裡還不高興了?」
溢陽聞聲緩緩回頭,臉上依然是那標誌的溫暖的微笑:「怎麼會呢……」似乎還要說什麼,卻看見了在門外的月兒,於是又道
「月兒?都收拾好了?那趕快啟程吧,可不能耽誤了入宮的時辰。」
「恩……哦,我,我都好了……」月兒從門外走進來,卻只是一小步。
「好,我馬上來,你先去大堂等我吧!」溢陽又道。
「哦,好……」月兒很不自然的回答道,卻像逃跑似地轉身離開。
見月兒走了溢陽又轉身對陰康道:「師兄,那這裡的事就拜託你了……「
「別~別叫我師兄,我早就不是你師兄了。這裡的事也別交給我,你知道的,我懶散慣了,這些事我管不來的。」溢陽還未說完陰康便插嘴道。
「這樣啊,不過聽說江南陸家的二小姐這次也會來參加祭神大典。如果師兄不願意留下那我也是沒辦法了……」溢陽故意歎了口氣,向門口走去。
「等等!你說什麼?!倩兒要來?」陰康一聽陸家二小姐便手足無措了。立馬上前攔住了溢陽的去路。
「是啊,聽說是代表南方各地的商戶來參加祭神大典。」
「……事先說好,我只負責看你的瀟雲樓,不負責查帳什麼的啊!」
「那是當然,只要師兄在就好了,其他的自有專人打點。」
「我說你小子,早就看准我了是吧!」
終於上了路,月兒和溢陽一同坐在專為他們準備的大馬車裡,雖然馬車看上去很大,但是,兩個人盤腿坐在裡面,時間一長總是不舒服的。月兒正在努力地調整坐姿時……
「月兒。」突然溢陽開口道。
「嗯?」
「改個名字如何?」
「啊?」若羽很驚訝的望著溢陽,難道,他發現我不是月兒了?
「別瞎想,我只是擔心你入宮之後再遇上太子他們,如果再入宮名冊中出現幽月兒三個字,我擔心會有麻煩。」溢陽笑了笑道。
「哦……」原來如此,還好還好,沒被發現。
「那要叫什麼好呢?」溢陽閉上眼睛似是在思考。
「叫若羽吧!羽毛的羽!」終於她能用她自己的名字了,若羽高興的叫道。
「若羽?如同羽毛一般,隨風飄蕩,隨遇而安,隨緣自適……好名字!就叫若羽!」
溢陽突然睜開雙眼,眼中充滿了驚訝和欣喜。可是他究竟在欣喜些什麼呢?連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那以後你就要叫我若羽,不能再叫月兒咯!」若羽自然也是高興的,終於,他知道了自己的名字,他從此開始叫她的名字而不是那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