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羽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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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有朋自遠方來

儘管若羽還有很多事情不明白,但是,絲毫不影響她在這個世界裡的生存。

那日太子走後溢陽便帶著若羽來到了離竹屋不遠的一處酒樓,初來是若羽還是很驚訝的。

在這個偏僻的山林間盡然會有這樣一家奢華的酒樓,朱門紅牆金頂,裡面則隨處可見珊瑚瑪瑙之類的裝飾,而屋頂甚至還掛著七彩琉璃燈……

後來若羽才知道天雲國原來是個十分重視舞樂的國家,每年會撥出大量經費給各地的歌舞坊。

而有機會為國君表演的歌舞坊更是大受重視,經費自然不會少,再加上各地慕名而來的王公貴族和商家公子,一擲千金只為一舞一樂的更是數不勝數……

所以也就不奇怪為什麼一家地處偏僻的酒樓會如此奢華了。

來到此處只有短短一個多月,若羽卻感覺這裡的一切她早已熟知,無論是生活方式還是生物鐘,似乎都不用去刻意的改變,她似乎本就屬於這個世界。

每天清晨從悠揚的古曲聲中醒來,閑來無事便與歌舞坊中的舞姬們一同舞蹈,晚上雖有客人會要求月兒獻舞,溢陽總是能夠從她的眼神中讀出她內心的想法,然後一一回絕。

無人時有四個字常常會出現在若羽腦海中「紙醉金迷」,或許吧,這或許是墮落,但是只要一見到溢陽,心裡就莫名的舒坦,以至於讓她這個畢業於中央舞蹈學院的天才舞蹈家甘心留在這個在歷史中都找不到的朝代。

只是,溢陽只是把她當做月兒呀,是月兒,不是若羽,不是……每當想到這,她的心裡總有一種淡淡的憂傷。可是那又能怎樣?她要如何讓溢陽明白……

若羽正想得出神,突然聽道有人叫道:「小姐,小姐~你快來看看呀!」尋聲望去,只見藍兒從長廊的另一頭氣喘吁吁的跑來。這個丫頭比月兒小兩歲,長得十分水靈,可惜卻因為出身不好,只能當個丫鬟。

「出什麼事了?不是說過不要叫我小姐,叫我月兒就好了。」若羽見狀忙起身問道。

「哦,哦,小,不月兒,你快去門口看看呀,有個醉漢在門口撒潑,趕都趕不走。」藍兒一邊喘著粗氣一邊道。

「溢陽呢?他不管嗎?」這種事向來都是由溢陽處理的,若羽早就習慣了。

「公子他這兩天都是晚上才回來,跟本找不到他人呀!」好不容易理順了氣,站直了道。

「哦,原來是這樣,那走,出去看看吧!」原來溢陽這兩天都不在,呵呵,還以為自己喜歡上了溢陽,連他不在都不知道,還說是喜歡,若羽一邊走一邊無奈的沖自己搖搖頭。

「好酒!哈哈哈~好酒啊~哈哈哈……」一走到門口便聽見一男子的笑聲,只是那笑聲卻讓人聽上去並不十分舒服,似是一種強顏歡笑的笑。

若羽走到門口,和眾人站在一起,只見那男子雖是一身粗布麻衣,腰間卻是配了一把一看便知是價值不菲的寶劍,手中拿著一罎子酒,站也站不穩,搖搖晃晃的卻還和面前幾個要趕他離開的小二們周旋。

更離奇的是,小二們竟然沒有一個能碰到他,只是一個個的被耍的團團轉,還引得一群舞姬丫鬟們笑聲不斷,若羽見了也是笑,不過畢竟是從21世紀來的,哪裡會像其他人一樣?

瞬間兩個字浮現在若羽腦袋裡「醉拳」!!難道真的是「醉拳」?如果真的是,那麼那些小二又怎麼是他的對手?於是若羽對那些小二們道:「都住手,回來。」

小二們見是月兒的吩咐便一一地退了回來,可是那副狼狽的樣子卻仍逗的舞姬丫鬟們前仰後合。

「這位公子,若是想喝好酒,為什麼不進來?我們這有的是好酒,何必在門口徘徊不進?」若羽走到他面前,笑著問道。

「小妹妹~知道我為什麼要,要喝酒嗎?」見到若羽如此客氣,那醉漢竟然和若羽聊起來了。

「為什麼?」或許和溢陽在一起時間久了,處事方法也開始像了,若羽只是微笑著問。

「昔君與我兮形影結,今君與我兮雲飛雨絕。昔君與我兮音響相和,今君與我兮落葉去柯……」那男子竟唱起歌來,那歌聲雖不是天籟,卻能將悲傷送入人心最深處,那是怎樣一種憂傷啊。

能讓一個男子的歌聲如此淒涼……

「原來是情傷……」若羽低頭歎了口氣,「公子可知借酒消愁愁更愁?」

「愁?誰說我愁了?我是高興!高興!她終於自由了!哈哈哈哈!她自由了……」根本沒有人能聽得懂他的話,可他卻仍是自顧自的狂笑,自顧自的狂飲。

若羽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是站在那裡,呆呆的看著這個醉漢,腦海中則不斷的在構想關於他的故事,應該是一段淒美的江湖傳奇吧……

「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突然間遠處走來一位白衣公子,「陰康,好久不見啊!」走到近處若羽才發現,那原來是溢陽。

「什麼化作相思淚!我陰康從來不流相思淚!」那個醉漢也轉身,向著溢陽胡亂揮著手。

「溢陽……」若羽不知道要說什麼,見到溢陽回來竟是有些尷尬,不知所措。

「月兒,這是我的朋友,沒嚇著你吧!這傢伙就是如此不修邊幅。」同樣的笑容又一次出現。只是這一次,若羽的心裡竟會有一種莫名的害怕。

「呵呵,怎麼會呢?原來是朋友,那就快請他進去吧!」若羽忙笑著回答道。

「溢陽啊~我不想進去!你就陪我在這喝兩杯吧!」那個叫陰康的醉漢卻拉著溢陽坐在門前的一棵樹下,舉著罎子便喝。而溢陽竟也二話不說的同他一起席地而坐。

若羽雖知道溢陽脾氣好,可是卻對溢陽一起白衣席地而坐,用罎子喝酒難以置信。

月兒剛要上前,卻被溢陽用眼神示意,自覺地走開了,眾人見了雖是吃驚,卻也乖乖地回到各自的屋裡去了。

若羽到樓上的雅閣中挑了一個可以看得到他們的位子坐下,她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可是卻能看得到他們臉上的表情。

憂傷、寂寞、無奈、慶倖……複雜的情感,就如若羽此時複雜的心,現在才知道剛才那一瞬間自己害怕的到底是什麼——是溢陽發現自己不是幽月兒……

是「昔君與我兮形影結,今君與我兮雲飛雨絕。昔君與我兮音響相和,今君與我兮落葉去柯……」若羽低頭任由窗外夕陽將她的影子拉長……心中任然無法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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