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掙錢

牛嬸只是遲疑了片刻，便點頭道：「那你等着，嬸子這就給你拿去。」

　　「謝謝嬸子。」方圓圓面上掛着笑說，心裏卻跳得劇烈，生怕露出一絲馬腳，讓牛嬸識破她的謊言。

　　牛嬸把錢給方圓圓後，方圓圓再次道了謝，才離開牛家院子。

　　牛嬸望着方圓圓的背影，嘆氣道：「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方圓圓回到屋子裏，將十文錢丟進荷包，從系統中購買了一斤單晶冰糖。

　　正當方圓圓好奇冰糖怎麼拿出來時，她就看到牀上多了一個小油紙包。油紙包裏，全是單晶冰糖，晶瑩剔透，十分好看。

　　「居然還給打包，真是貼心。」

　　糖類物品要是不密封就會化掉，存放在這油紙包裏方便儲存。

　　「娘，我想要方萬富那種風車，你下次給我買嘛，我想要。」方亮對着蘇氏撒嬌，嘟嘟囔囔地吵着。

　　「要那玩意幹嘛，還不如多吃幾顆糖。那種東西，玩幾天就壞了。」蘇氏勸說着，可方亮就是不聽，她也是不耐煩。

　　「方圓圓打開門問道：「貨郎走了？」

　　「走了，一大幫子窮鬼，只看不買，他還留這裏過夜不成？」蘇氏沒好氣地應了一句。

　　方圓圓立馬抓起油紙包，急衝衝地跑出去，她得要攔住貨郎，否則下一次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站住，你幹嘛去？」蘇氏見狀，吼了一句，但方圓圓壓根沒停下腳步，氣得她臉都黑了，「死丫頭，急着趕去投胎啊？」

　　「娘，我要買風車。」方亮才不管方圓圓，纏着蘇氏不放。

　　蘇氏無奈，不管怎麼哄，方亮就是哄不好，於是，她便不再哄他，直接去幹活。

　　方圓圓跑出村口，問了個村裏人，便朝着貨郎離去的方向追上去。

　　貨郎邊走邊叫賣，走得倒是不快，還沒到下一個村子，方圓圓就追上了他。

　　「姑娘，你這是要買什麼？」貨郎撂下擔子，一邊扇風一邊笑看着方圓圓。

　　「我不是要買東西，我是要賣東西。」方圓圓也不廢話，直接把油紙裏的單晶冰糖遞給貨郎看。

　　貨郎捏着一顆冰糖左看右看，驚訝萬分，「真是漂亮，這是什麼東西？」

　　「糖，冰糖。」方圓圓很滿意貨郎這個表情，這說明他被驚豔到了。

　　「冰糖？這是糖？」貨郎驚訝，這時代的手工藝不高，制作的冰糖都很粗糙，但那都是富貴人家才享用得起的玩意。這麼晶瑩透亮的，他實在無法跟冰糖混爲一談。

　　「你試試就知道。」方圓圓示意他嘗一塊。

　　貨郎猶豫了一下，拈了一塊放進嘴裏嘗了嘗，「哎呀！還真是糖，真甜。」

　　「這冰糖是我不小心熬制出來的，你要是覺得好，我這一包冰糖都賣給你，你到時候再轉手一賣，肯定能掙錢。」方圓圓立即提出自己早就想好的法子。

　　這能掙錢的生意，她就不信這個貨郎會不同意。

　　貨郎看了看冰糖，又看了看方圓圓，遲疑地問道：「那你這冰糖，多少錢一斤？」

　　他在鎮子上是看過冰糖的，那品質壓根比不上她手上的，可就那樣的冰糖，價格都要高達三十文錢一斤。那麼貴的價格，尋常鄉下人家誰會買得起？

　　倘若她開的價格太貴，那他可不敢買下這些賣不出去的貨物。

　　「你報個價，只要不比鎮上的少太多就行，我也省了去一趟鎮上的路。」方圓圓哪裏知道鎮上的冰糖賣多少錢，此時完全是在瞎蒙。

　　貨郎沉思了一下，低聲問道：「要不，二十文錢一斤？你這冰糖太貴的話，我也賣不出去啊。」

　　「行。」方圓圓覺得只要不虧本，還能賺點小錢就好了。

　　貨郎稱了一下冰糖，比一斤少了點。

　　「本來是夠分量的，你剛才吃了一塊。」方圓圓解釋道。

　　貨郎點頭，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掏出二十文銅錢給方圓圓。

　　方圓圓笑着接過銅錢，轉身就要離開。

　　「姑娘且慢，你這冰糖，還能熬制嗎？要是我賣得好，我下次還來找你如何？」貨郎意識到這裏面的商機，不說別的，這些冰糖拿到鎮上去賣，三十文錢一斤是跑不了的。

　　「好啊。不過，你下次什麼時候來，要多少，你得跟我說清楚，要不然下次你來了我還沒熬制，那可就白跑一趟了。」一聽到有生意，方圓圓的眼睛一閃一閃的，頓時明亮如星辰。

　　「這，」貨郎猶豫了一下，咬牙道：「要是還這個價格，五天後我再來找你下定。」

　　這些冰糖，在鄉下肯定是不好賣了，他思索着鎮上的雜貨鋪或許會收，這得去跑一趟才知曉。

　　「可以！」方圓圓笑着應下，反正她着急也沒用，貨郎是她如今唯一跟外頭貿易的渠道。

　　方圓圓回到村子，先是把錢送回給牛嬸，免得到時候提起露了陷。

　　牛嬸聽說蘇氏又不借錢了，很是納悶，但還是給方圓圓塞了兩個果子。

　　方圓圓回到家裏，便看到蘇氏在晾衣服，方亮氣哼哼地用小石子打院子裏的雞，似乎是在爲要不到玩具在耍小脾氣。

　　「死丫頭，知道回來了？剛剛跑哪裏去了？」蘇氏眼神狠狠地剜了方圓圓一下。

　　方圓圓不理會她，一邊吃着水果，一邊回屋子去。

　　「娘，我也要吃。」方亮看到果子，頓時攔住方圓圓，對着蘇氏喊道。

　　「聽到沒有，快給你弟弟分一半。」蘇氏立即站起來，大有方圓圓拒絕她就動手教訓的趨勢。

　　「那晚飯你給我吃嗎？」方圓圓現在還不想跟蘇氏鬧翻，一日三餐還得靠着這個家。

　　蘇氏趾高氣昂地說道：「那得看你表現。」

　　方圓圓猶豫了一下，把果子分了幾個給方亮，剩下的快速吃掉。

　　蘇氏得勝，不屑地嘀咕道：「哼哼，老娘還壓不住你個死丫頭？」

　　接下來兩天，方家又恢復了平靜的生活。雖然蘇氏時不時還會扯着嗓門罵方圓圓幾句，但沒有動手打罵，方圓圓也能吃上幾口飯菜。

　　方圓圓一直避免跟蘇氏衝撞，暗中積蓄自己的力量，收集各種小道消息，以後說不定做買賣時能用到。

　　這一天，方圓圓正把衣服洗好，正準備要打掃一下屋子，她就看到蘇氏氣哼哼地闖進院子。方圓圓本能地想要避開她，免得觸了她的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