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霸道的要求

孫醫生皺皺眉頭，深深吸了一口煙，然後緩緩吐出煙圈，十分嚴肅地說，「是當官的？」

「恩……，算是吧！」村支書朱友善小心翼翼地回答。

「當官的，不見了。我爸不喜歡當官的。」孫天愚幫父親回答。

「這……，這……。」很明顯朱友善是帶着任務來的，見着孫醫生明顯拒絕的態度，他尷尬站在哪裏，不知道該怎麼辦。

「哈哈哈哈，難道當官的就這麼不受待見！」一陣中氣十足的爽朗笑聲從屋外傳來，只見一位身穿黑西裝、腳踏黑皮鞋的中年人雷厲風行走入屋內。這人身子高大結實，鼻子下留着濃密的胡須，整個人精神頭十足，豪氣外放。

孫醫生大吃一驚，這人目光堅毅、鼻樑挺直，雙目隱含殺氣，肯定大有來頭。

「這是孫醫生，是村裏的江湖郎中，醫術高明！」朱友善在一旁作介紹。

那人點點頭，然後擺擺手。朱友善心領神會，將不相幹的人趕了出去，接着他自個兒也出去了，並且關上房門。

「哈哈哈哈！」那人又是一陣爽朗的笑聲，「牛頭山人傑地靈啊，不但出了一個大人物在省城當大官，我看孫醫生也是人中龍鳳，潛而不露。至於這位小兄弟，更是器宇軒昂，將來也必是有用之才啊！」

「先生，你見笑了，這是小兒天愚。」孫醫生見這人誇獎自己兒子，心裏有些高興。

「天愚，先天愚笨，而又大智若愚，好名字啊！」這人笑着對孫天愚說。

孫天愚有些吃驚，從未想到自己名字還有這層意思。

那人又是哈哈一笑，道：「我叫張山閱，其實不是當官的。沒想到這鄉村幹部將我認成了當官的，實在是冤枉啊！」

孫醫生將旱煙熄滅，望望屋外，道：「張先生，有事你先忙，我們先離開了。」說着，他與孫天愚轉身就要離開。

「慢，今天我是有求於孫醫生！」張山閱在背後冷冷地說道。

孫天愚見着父親身子一抖，緩緩轉過身體，面上毫無表情，但神色中恍惚間露出一絲不安。他從未見過父親神情如此凝重。

只聽得孫醫生道：「我一個江湖郎中，只會看看小毛病，其它的可不懂！」

張山閱仰頭哈哈一笑，「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要求很簡單，只求孫醫生跟到牛頭山後山墳地走一趟即可，只要先生助我得到地下所埋的東西，必有厚報！」

「我一個江湖郎中，什麼都不懂，恐怕要讓先生失望了！」孫醫生身子又是一抖，強作平靜回答。

聽聞這話，張山閱神色中閃過一抹狠厲，不過這種狠厲一閃而逝。他從兜裏掏出一個東西，用右手握得緊緊的，道：「既然孫醫生爲難，我也不勉強。這樣吧，只要孫醫生能夠看出我手裏握的是什麼，我立馬就走！」

父親臉色陰沉，盯着張山閱的拳頭看了半響，搖頭道：「我一個江湖郎中，沒有這些特殊本事，張先生還是放我走吧！」

張山閱沒有說話，一雙眼睛閃着攝人心魄的光芒看着父親，似乎要將父親的五髒六腑看個通透明白。

見着父親這樣受欺負，孫天愚心裏很不是滋味，站出來氣鼓鼓地說道：「說話算數，猜對了，就讓我們離開！」

「天愚娃，你要幹什麼！」孫醫生瞪着兒子。

「當然！」張山閱哈哈一笑，「孫醫生，既然天愚有這本事，就讓他試一試也無妨。」

孫醫生只有在一旁看着，心想如果不對勁，立馬出手，就算拼掉老命也要救下兒子。

孫天愚則是沒有想那麼多，只想幫父親掙會面子。他緩緩閉上雙眼，想象眉心之中有一雙眼睛，努力向前方看去。

慢慢的，眉心又出現那種熱乎乎的感覺。然後，眼前出現了朦朧的白光，孫天愚看見在白光之中，有一團黑色的東西在蠕動，並且溢出一絲絲黑色的霧氣。

「到底是什麼，怎麼看不清？」孫天愚心裏嘀咕兩聲，更加努力看去。這時候，前面虛空中那團黑色的東西更加清晰了，那是一個類似雞蛋的東西，黑乎乎的，散發着絲絲黑色的光芒。

確定沒有看錯之後，孫天愚收回心神，緩緩睜開了眼睛。他還沒有想好該怎麼用語言描述看到的，所以呆呆的站立在原地，神情有些呆滯。

張山閱哈哈一笑，道：「年輕人嘛，沒看清楚也不要緊，有的是時間，等以後能力強了，也許就看清楚了。」

「那是一個黑色的東西，類似雞蛋，似乎還散發出黑色的光芒！」孫天愚緩緩開口。

聽見這話，張山閱吃了一驚，先愣了片刻，而後仰頭哈哈大笑，一連說了三個好字，興奮才得以平靜。

張山閱攤開緊握的右手，只見掌心之中果然躺着一個類似雞蛋的黑色石頭，隱隱散發着黑色的光芒。

見狀，孫天愚鬆了一口氣，道：「我們可以走了嗎？」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當然可以，不過難道你就不想知道這是何物？」張山閱反問。

「那這是什麼？」孫天愚確實有些好奇，想知道這是什麼。

張山閱看了一眼孫醫生，才緩緩說道：「這是墊棺石，墊在棺材下面的。其實，重點不在這裏，重點是這石頭裏蘊含死氣，是大地靈氣的一種。你能夠看見它，說明已經開了慧眼。」

「我說得對嗎，孫醫生？」他望着孫醫生問道。

孫醫生吃了一驚，兒子什麼時候開的慧眼，怎麼自己不知道？

能開慧眼的人，無一不是有大氣運與大奇遇的人，兒子能夠開慧眼，肯定是天大的好事心。但是眼前情況不容樂觀啊，這張山閱不是善人，鬼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

孫醫生腦子轉了一圈，沉聲道：「一個小娃娃胡亂猜對的而已，哪裏是什麼慧眼！」

「盡給我添亂，走，回家去！」說着，他背起藥箱，拉着孫天愚的手風風火火就往外走。

沉默看着兩人離去，張山閱並沒有阻攔，而是等他們快要消失在視線中才提高聲音說道：「孫醫生，寶石巖與牛頭山後山墳地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吧。如果你爲了全村人的安慰考慮，應該不會拒絕我的。」

孫醫生身子一陣顫抖，停頓了片刻，拉着天愚才漸漸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