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沒來

紅筠想見他，但是也怕見到他，不安的在房裏走來走去，蘭夢和沁玲都沒有辦法，不知道該怎麼勸她，就讓清水去找來了方媽媽，方媽媽一聽是紅筠的事，就跟着來看看。

「別擔心。」

方媽媽進了屋子紅筠都不知道，看她那樣就將她拉到凳子上坐着，不讓她再走過來走過去的，倒了杯花茶自己先喝了起來，亂了自己不說，外面那三個小丫頭也跟着亂。

見來人是方媽媽，紅筠才安靜下來，不安的問道：「方媽媽，他，他今天真的會來嗎？」

「會的，你放心好了媽媽什麼時候看錯過人，你把心放回肚子裏。」

雖說她打着包票，但是她心裏也沒底，這誰知道他今天還會不會來。

倚花樓馬上開門了，方媽媽勸了她一小會就下樓去招呼客人了，這些事情外人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做決定的始終還是她。

清水和蘭夢趴在牆上聽到隔壁屋子裏關門的聲音，蘭夢嘆了口氣，趴在桌子上，把玩這茶杯，有氣無力的道：「姐姐該怎麼辦呀？」

清水的狀態顯然比她要好一點，走過去給她按了按肩膀，打氣道：「沒事，小姐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

也不知這話是說給蘭夢聽得，還是說給自己聽得。

三人之中唯有沁玲最冷靜，但他也只是面上看起來，她也不想和這倆人說什麼，他們太過於心思單純，完全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若是來人他猜得不錯的話，應該就是小姐已經死了的爹，有着身爲將軍的爹自然是極好的，但是小姐現在是什麼身份，她從小就來了倚花樓，在這青樓摸爬滾打多少年了，安陽城內誰人不知倚花樓的紅筠，就算是京城也有慕名而來的想見她的人，一旦小姐跟着她爹回了家，被別人知道將軍府的小姐是在青樓長大的，那些千金小姐茶餘飯後的談資又會是什麼，又會有那戶人家願意娶這樣的閨女，小姐又要以什麼身份自處，光是那些流言蜚語都可以讓小姐無法活下去，這些都是無法預料到的。

倚花樓已經開門許久了，蘭夢樓上樓下跑了好幾趟都沒看見人影，不免有些失望，站在大門口吐兩口唾沫，踩了兩腳，提着裙擺跑上了樓。這可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

銀歡覺得她們就是在炫耀，不就是個將軍嗎？還讓蘭夢來大門口接。

「你看看她，不就是將軍嗎？還以爲她紅筠要去做娘娘呢。」

「就是，瞧她那樣都跑了好幾趟了。」

「這也太心急了。」

「還說和我們不一樣要做清倌，來了個將軍就迫不及待了。」

「要我說呀，萬一人不來了，可就真是好笑了。」

「就是，以爲人人都圍着她轉呀，呸~」

「你們不知道吧，這將軍......」

「說什麼呢？沒看見有客人，還敢在這嚼舌根。」

方媽媽將圍在門口的一羣姑娘趕去接客，回頭望了眼二樓，嘆了口氣，哎~~。

「怎麼樣？怎麼樣？」

蘭夢喘着大氣跑到紅筠門口還沒擡頭就聽見清水的聲音，還有站在一旁的‘守衛’沁玲，失落的搖搖頭道：「沒看見人。」

「她們剛才又在說什麼？」

「啊，什麼？誰？」

沁玲見兩人都不知道，翻了個白眼，烏壓壓的圍着一圈人你告訴我沒看見，還真是少一根筋。

紅筠就站在房門口，蘭夢說的話他都聽見了，沒來也好，吐了口氣道：「呼~，清水，讓方媽媽將今天的客人帶來吧。」

那有氣無力的勁就連蘭夢都聽明白了，姐姐這是失望了，幾人都吃了一驚，剛才他們說的話小姐都聽見了。

見清水遲遲不答話，紅筠推開門有再說了一次，「去將今天的客人帶來吧。」

清水就像被人點了穴，蘭夢用胳膊碰了碰她，清水才回過神來，蘭夢小聲告訴她道：「小姐讓你將今天的客人帶來。」

「啊，哦哦。我這就去告訴方媽媽。」

見人走了，紅筠又將們給關上了，留蘭夢和沁玲在門外，蘭夢想拉着沁玲走，可是怎麼拉都拉不動，就自己回了屋。

「公子哎，紅筠今天不接客，我讓小桃紅來怎麼樣？」

「什麼小桃紅大桃紅，老子今天就只要紅筠，你說，多少錢？老子有的是錢。」

一旁的姑娘趕快就纏住了公子，結果人家看都不看她，一把推開，還是旁人接住了才沒摔倒在地。

公子哥邊說還一邊在懷裏掏出大把的銀票，一張張的抽出來仍在地上，邊扔還邊說：「夠不夠，一百兩，二百兩，三...」

方媽媽正覺得可惜了這麼多錢也沒法到手，清水就跑過來在媽媽耳邊輕輕說道：「媽媽，小姐說讓今天的客人去二樓。」

說完方媽媽就雙眼瞪着清水，不相信的再問了一句：「紅筠今天要接客？」

「是。」

清水說完就跑了，方媽媽趕緊將地上的銀票撿了起來，陪笑道：「公子，公子呀，來來來，紅筠要見你。」

「呵，我就說沒有人見了錢能走得動道的，怎麼樣？」

周圍的小廝一個勁的恭維道：「那是，不看我們家公子是誰，柳大將軍的獨生子。」

還故意加大音量，要的就是周圍的人都能聽見。

「這人誰呀，太囂張了吧也。」

「嘿，你不知道呀，柳大將軍的獨生子柳文安，整個一個紈絝子弟呀。」

「哪個柳將軍？」

「你連柳將軍都不知道？」

「不知道。」

那人像看猴子一樣，柳將軍都不知道，那是萳國的大功臣，這次徵戰，他可立下汗馬功勞，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籤訂了進貢協議，對萳國俯首稱臣才算完。

「那怎麼有這樣一個兒子，這紅筠姑娘算完了。」

「哎，只能說紅筠姑娘命不好了，想在這倚花樓當個清倌人，偏偏遇到了這柳文安，嘖嘖~」

「聽說紅筠可是賣藝不賣身的。」

「嘿，來這倚花樓還想賣藝不賣身的可能就她一個了吧。」

「管他那麼多，來來來，喝酒。」

「公子，請。」

「紅筠呀，柳公子來了，快開門，紅筠。」

早已準備好的紅筠，推開了房門，柳文安看見的就是一個蒙着面的女子。心想老頭的胃口是不是不一樣了，還是這種小青純模樣的，你別說老頭了，柳文安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小廝見公子那模樣，就知道這紅筠是對了公子胃口了，但是今天不是來找姑娘尋開心的，低聲喊道：「公子，公子，你忘了咋們是來幹什麼的了？」

「哦~。沒有。」

又裝作一派正氣的模樣，「給，老鴇子，你先下去吧，我要和紅筠姑娘好好深入交流一番，不要打擾我們。」

當着紅筠的面又給了老鴇子方媽媽一百兩的銀票，方媽媽和紅筠是什麼人，怎麼能不知道柳文安的心思。

紅筠將人帶進了房間，柳文安打量着這閨室，紅筠任他打量，也不開口，給自己倒了一杯花茶，靜等着他開口。

「聽說紅筠姑娘賣藝不賣身？」

「既然公子知道，就應該清楚我的規矩了，不知公子今天是想聽曲還是跳舞，亦或者吟詩作對，花茶棋道。」

「我要你陪我。」

紅筠眼神暗了幾分，依然笑道：「紅筠正在做的就是陪着公子。」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不過，你現在可以將面巾撤下來了吧，這就我們兩個人，還是說紅筠姑娘並不如外人所說的那般美貌。而是一個醜陋不堪的老太婆吧。」

「公子說笑了，紅筠規矩，接客時不露容貌，不陪酒，不賣笑，賣藝不賣身，一日只接帶一人，且不超過兩個時辰。」

柳文安是真的不知道見她還有這規矩。今日裏來，不過是聽李副將說老頭去倚花樓找姑娘了，他就想看看是何方神聖居然能讓他爹帶着那麼多人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