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幽黑的地牢,處處散發著潮溼腐臭的氣息。
幾個粗獷的男人談笑間朝地牢深處走去。
「寨主說了,明天就要把她送去青樓賣了。反正早晚都要伺候男人,倒不如讓咱哥幾個先開個苞享受享受!」
「不好吧,那畢竟是武安侯府的嫡小姐……」
「嫡小姐又怎麼了?顧夫人要她死,咱們好歹還留了她一條賤命!」
「嘿嘿,老子從來沒睡過這麼細皮嫩肉的貴小姐。」
「……」
地牢深處,一個身形單薄的少女蜷縮在陰暗的角落。
她靜靜聽著男人們的對話,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一抹冷笑。
這群蠢貨,怕是還不知道自己死到臨頭了!
她原是二十一世紀的頂尖殺手,卻不慎遭人暗算,在一次執行任務時被炸得屍骨無存。
再次醒來就來到了這裡,成為被繼母派人暗算後意外身亡的侯府嫡小姐顧平遙。
這群土匪還不知道原主已經死了,竟然想著在發賣她之前凌辱一番。
那就別怪她不客氣,替原主報仇了!
轉眼間,土匪們走到了地牢門口。
「喲,醒了?」為首的土匪色眯眯地看著少女,恨不得把她生吃活剝了,「正好,老子……」
「我知道你們要做什麼……」顧平遙出聲,裝出一副怯生生的表情,「我願意。」
幾個土匪驚詫地對視了一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不想進青樓,如果只伺候你們,我願意!」
顧平遙說著,嬌羞地低下頭:「你們……誰先來?」
為首的土匪露出玩味的笑,打開牢門走進來,步步逼近陰暗角落裡的顧平遙。
顧平遙含羞帶怯地迎上土匪的懷抱,一邊嬌聲細語地說著情話,一邊卻在他看不見的角度,高高揚起手中的銀簪。
沒有一絲猶豫,顧平遙目光狠厲,猛地將銀簪戳入土匪的後心。
「你、你……」男人脫力,緩緩倒在地上。
新鮮的血液從陰暗角落蔓延出來,在昏暗的燭光下顯得漆黑可怖。
牢門外的土匪們發現了端倪。
「哪來的血?」
「大哥,你沒事吧?」
沒有得到預期的回應,土匪們急忙衝進地牢。
地牢的光線過於昏暗,土匪們甚至看不清人影,只能看到銀簪上下翻飛著,猶如索命的鬼魂散發出冷冷的光芒。
簪簪致命,幹淨利落。
不消片刻,牢房內就再也沒有了任何動靜,只多了幾具橫七豎八的屍體。
顧平遙帶著滿身血跡小心翼翼地走出地牢,確認四下無人後,迅速躲進一旁的草叢中,隱匿了自己的身影。
原主是金枝玉葉的貴家小姐,如果不是剛才地牢內太過狹窄陰暗,她是沒辦法用原主的嬌弱身體解決掉那些土匪的。
當務之急是趕緊從這個山寨裡逃出去,免得被別的土匪發現,重新抓回去。
顧平遙謹慎地在草叢中穿梭,很快就摸清了整個山寨的地形。
顧平遙找到山寨口,眼前一喜。
她終於可以逃出生天了!
「站住!」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蒼老的聲線。
顧平遙動作一頓,僵硬地轉過身。
只見身後站著一個拿著掃把,穿著破爛的白髮老人,此時正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不是窮兇惡極的土匪,應當只是在這個山寨裡打雜的普通老者。
顧平遙做出判斷後,迅速咬緊下唇,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這位老伯,求求您不要聲張……」顧平遙泫然若泣,「如果被他們發現,一定會把我賣到青樓去的!」
白髮老人哈哈大笑:「剛才你殺那些人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害怕?」
顧平遙的表情僵住了。
他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他看見了?
那他現在和自己說這些,目的又是什麼?
白髮老人像是看穿了顧平遙的想法,繼續說道:「老朽精通醫術,奈何壽命有限,想在有生之年將這些醫術傳授下去,不知姑娘可有意願當老朽的弟子?」
真是莫名其妙。
顧平遙也不再偽裝,冷聲道:「抱歉,我對醫術不感興趣。」
說完,轉身就要繼續走。
「老朽勸姑娘三思!」白髮老人再次開口,「姑娘若是不願意,老朽就只能叫來寨子裡的人了……老朽倒是好奇,姑娘這次還能殺了追上來的人嗎?」
顧平遙回頭:「你在威脅我?」
白髮老人笑得得意:「老朽只是不忍看美玉蒙塵。」
遠處人影攢動,已經有土匪發現顧平遙逃走了,正在山寨裡四處找尋她的下落。
時間緊迫,容不得她與老人多做糾纏。
「好,我答應你!」顧平遙咬緊牙關,狠狠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