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生辰禮

清水這大半年在倚花樓過得日子是自己想都未曾想過得，倚花樓雖然是青樓，但是自己卻只屬於小姐管，而且方媽媽還將自己的賣身契當着自己的面給了小姐。

來了這裏這麼久，也知道小姐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很護短，曾經有個小丫鬟覺得自己是新來的就想欺負自己，小姐和蘭夢姐姐直接將她發賣了，連方媽媽都不會開口說事。

「清水，你在做什麼？」

蘭夢正找她呢，開門就看見這丫頭對着自己姐姐的門發呆。

「沒，我覺得小姐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有人誇姐姐蘭夢是最開心的，但是現在蘭夢有更重要的事情找她和沁玲。

走廊上的兩人看紅筠房門裏沒什麼響動，蘭夢就將清水帶到自己的房裏，沁玲早就在這等着了。

「蘭夢姐姐，沁玲姐姐，有什麼事嗎？」

「當然。」

蘭夢笑嘻嘻的看着他們，沁玲當然知道是什麼事，不過蘭夢想要逗一下這丫頭，也就不插嘴了。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蘭夢猛的一下趴上了桌子，嚇了旁邊的清水一跳，立馬站起來問道：「什麼日子？」

蘭夢挑了挑眉，「想知道？」

清水咽了口口水，緩緩點頭道：「嗯。」

笑嘻嘻的開口，「嘿嘿，我姐姐說了今天開始你就要接客了，高不高興？」

清水被嚇得睜大了雙眼，呆在原地不動了，眼看着就要哭出來了，沁玲才開了口。

「好了，今天是小姐的生辰。」

沁玲就知道蘭夢又要開始捉弄人了，自己第一次知道的時候她就是這樣捉弄自己的，但是顯然自己還是更淡定一點。

蘭夢是個古靈精怪的丫頭，但是小姐說她們都是有着自己過去的人，現在要活的像自己。

看把那小丫頭嚇得，不知道這小丫頭寧願死也不願意接客嗎，連清倌人都不願意做，你還嚇她，萬一把人嚇跑了，小姐又要怪罪了。

沁玲拉過清水，看着她要流不流的淚水，「你不要理她，都來這半年了，你還不知道她是什麼性子嗎？」

又皺眉看向蘭夢，「蘭夢，快說說有什麼想法吧，就你一天鬼主意最多。」

前一句是害怕清水真的被嚇着，後一句則是告誡蘭夢今天的頭等大事是小姐的生辰，每年今天倚花樓就會格外熱鬧，這城中的富商官人最看重的就是今天，甚至京城都會有人來，因爲小姐今天會有特別的出場。

「清水，你舞練得怎麼樣了？」

清水也知道，她是嚇唬自己的，膽子也就大了起來，「馬馬虎虎的。」

畢竟才半年時間，再好的苗子也只能是將就的樣子，不過今天是小姐生辰嗎？

積極道：「我可以做什麼？」

「我打算這樣...然後再...」

「怎麼樣？」

「可以。」

「嗯，小姐看了，一定會很開心的。」

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嚇着，就兩句詞，呵呵，不得不說蘭夢還真是......

「好吧，我就知道我的注意很好，那現在，快去準備吧你們。」

倚花樓雖然不是安陽最大的遊玩之地，但是卻是達官貴人常去的地方，更不要說今天是紅筠的生辰，方媽媽早就安排好一切，就等着這些人來了。

倚花樓才開門就有一大羣人趕着來搶個好位置。

「喲，李爺來啦，還真是早呀，裏面請，裏面請。」

「綠枝，快，李爺來了。」

「王大人，今天是什麼風呀啊，您也來了。」

這位王大人一手摟着個美女的腰，一手指了指方媽媽，「哈哈，方媽媽，今天什麼日子你怕是比我清楚吧，明知故問呀。」

「是是是，大人裏面請。」

......

方媽媽一張老臉都快笑開了花，這都是紅筠的功勞呀啊，往常的生辰紅筠都是一個人悄悄度過，但是自從紅筠成爲臺柱子之後，她的生辰可比一般人有面子多了，來的人非富即貴，一擲千金也是有的，這白花花的銀子就像水一般流過來呀。

「各位各位，想必大家都知道今天是紅筠的生辰，不過在紅筠出場之前，還是老規矩...」

方媽媽看着這滿場的人，甚至連站的地方都沒有，心裏那個高興呀，人越多錢就越多，這些可都是祖宗，不能得罪了。

蘭夢和沁玲，清水蒙面上場又唱又跳，人都以爲她們是舞女。

南方有佳人，傾國又傾城

佳人何處來，請君莫多問

南方有佳人，傾國又傾城

佳人爲何來，只爲「寧採臣」

.......

寧採臣嗎？我可不是聶小倩，這丫頭，編的都是些什麼呀，大庭廣衆之下，也不怕出醜。

紅筠早就在屋裏準備好了，可是蘭夢和沁玲每一年都會給自己準備驚喜，今年又加了一個清水，她就知道這三個人沒一個靠譜的，果然。

蘭夢他們都是蒙着面的，自然無人知曉他們是誰，只是這唱曲和舞蹈也是一個樂呵。等幾人表演完畢都鼓掌歡迎，畢竟是給紅筠慶祝生辰嘛。

「好了，好了，感謝各位的捧場，現在有請我們的姐姐登場。」

「喔~，紅筠，紅筠，紅筠...」

「紅筠~~」

「紅筠生辰快樂~」

「紅筠~~」

......

「小姐，你看看他們，連人都沒見到過，就這，也能讓他們追捧。」

銀歡的小丫頭早就看不慣清水了，再說自家小姐與紅筠小姐早就不和，於是抓緊時間給小姐上眼藥。

「他們這是肉包子打狗，你看見過紅筠對誰有過好臉色嗎？就算那人出再大的價錢，紅筠不接客就是不接，連媽媽也不會說什麼。」

「可真是一羣瘋子。」

「他們可不就是瘋子。」

這主僕倆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了。

等紅筠獻舞結束，臺下的男人一個個像瘋子似的拿出自己所帶的生辰禮，清水和沁玲負責收禮物，蘭夢和紅筠則先上了樓，生辰時不待客，也是倚花樓的規矩，但是一人除外，就是紅筠，她還是要在這天露個面，因爲有一羣人等着送禮呢。

等沁玲和清水兩人回來的時候是格外的狼狽，沁玲倒還好，身手敏捷，就是發髻被擠亂了，其他無大礙。最可憐的是清水，手上拿不下了，那些人就將發簪插在清水的頭發上讓她帶上來，還有兩個衣袖，人家是兩袖清風，她是兩袖珠寶，就連妝面都塗花了，看得蘭夢在牀上打滾。

「清水，你這是打劫了人還是被人打劫了。」

清水一臉無辜的將身上的的東西取下來，邊取邊回話。

「蘭夢姐姐還說呢，你不是說收禮是最簡單的活計嗎？」

蘭夢坐起來一本正經的：「這以往收禮確實是最簡單的，你看看沁玲，不是好好的嗎，估計你人小，他們覺得你可愛，就多給了你點。」

清水白了她一眼：「這是給小姐的好不好。」

又看看旁邊還好好的沁玲，裝作委屈道：「沁玲姐姐走的快，我走在後面，他們抓不住她，就只得往我身上塞了。」

紅筠沒覺得生辰不生辰有什麼不同，是那些人太誇張了，不過這丫頭倒是個有趣的。

「好了。不過你們那曲是誰的注意，還只爲寧採臣？」

爲了打馬虎搪塞過去，當然是蘭夢出馬了。

「嘿嘿，姐姐。」

幾人才偷偷地將早就準備好的生辰禮那裏出來，蘭夢送的是姐姐的畫像，他早就準備好了，畫中的美人靜坐在堂前，素手揚琴，近看有七分和紅筠相似。沁玲送的是一只鸚鵡，還會說人話，這是她今早去集市淘來的。

沁玲對着鸚鵡說道：「五彩，快說吉祥話。」

「小姐生辰快樂，生辰快樂。」

「喲，他還會說話呢？」

清水沒看見過會說話的鸚鵡，覺得驚奇。

紅筠打趣道：「這鸚鵡倒是個逗趣的家夥，可比清水有趣多了。」

輪到清水了，她沒有那麼高超的畫技，也沒找來會說話的鸚鵡，手裏捏着一包花茶。

「清水，你給姐姐準備的什麼？快拿出來呀。」

紅筠像是會看穿人心，「送什麼我都喜歡，清水，你不準備給我嗎？那麼好的花茶。」

清水覺得自家小姐就是仙女。怎麼什麼都知道。

「小姐，你怎麼知道是花茶。」

「你那味道都出來了，我如何不知。」

拿過清水手裏的茶包，嗅了嗅味道。

「嗯~是花仙茗。」

「花仙茗呀！清水，你挺厲害呀。」

花仙茗雖然不是花茶中的絕品，但也是數一數二的了，清水能找來花仙茗說明度自家姐姐挺看重的嘛，蘭夢心裏對她又親近兩份。

「謝謝，我很喜歡。」

紅筠是很喜歡他們三人送的禮物，至於桌上放着的那些，對於現在的紅筠來說，都是不值得一提的，讓沁玲裝進了箱子就不在去看了，那些東西不外乎都是金銀珠寶，稍微有點心的是自己寫的曲，畫的畫，其他就沒什麼看頭。

「哇~~~」

「你這小丫頭哇個什麼鬼，沒見過呀。」

「真沒見過。」

「哈哈，那你去見見吧。」

清水真想去見見，那麼多東西，小姐就像沒看見一樣，眼巴巴的看着小姐。

紅筠倒是無所謂：「想看就看吧，看上哪個就拿去玩。」

小姐真是太有錢了，清水說不想要那是騙人的，可是那是小姐的東西，不能拿。

「嘿嘿，我就看看。」

就算是想要也沒什麼，紅筠對於自己人一向是很大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