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磨礪 第八章 強迫收徒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從小爹娘就對我管的很嚴，我平時都在莊子裡待著，很少有機會出門。」墨岩被女子問的臉上一紅。

「莊子？是不是墨家莊？」女人好像對翠微峰一帶十分瞭解。

「是啊。就在翠微峰上。我父親是墨大海。」墨岩說道。

「真羡慕你，有金丹境的父親照保護。像我這樣的散修，過了今天，還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活下去呢。」女子神色黯然的說道。

「個人有個人的苦。我還羡慕你了，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想去哪裡去哪裡。多好。」墨岩說道。

「你不會是偷摸跑出來的吧？」聽到墨岩這麼說，那女子有些驚疑的問了一句。

「不是，墨家莊被人毀了，我的父母也失蹤了。」墨岩黯然。

「怎麼回事？上個月我經過翠微峰的時候，墨家莊還好好的呀？」女子問道。

「就是這兩天的事。總之一言難盡，我到現在也理不清頭緒。以後我也要像你一樣，四海為家了。」墨岩接道。

「別擔心，你父母吉人天相。一定平安無事的。」女子安慰墨岩道。

「但願吧。」墨岩歎了一口氣：「對了，說了這麼半天，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姓穆，單名一個蓉字。你叫我蓉兒就行。」女子展顏一笑，露出幾顆晶瑩剔透的牙齒。只是那幾顆牙齒和臉上的容貌十分的不相襯。

「好。蓉兒。」墨岩應了一聲，繼續說道：「天黑了，山上不安全，保不准會出現什麼妖獸，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落腳，順便把你的傷治好。」

「嗯。這樣最好。」穆蓉輕聲的應道。

「呃———我不熟悉地形，你知道這附近有什麼落腳的地方麼？」

墨岩心道：連個路都不會找，真是丟死人了。不過好在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蓉兒看不到我的表情。

「我對這邊也不熟悉。」穆蓉答道。

「算了，走到哪算到哪吧。」說完，墨岩順著樹林中的小路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過去。

走了不知道多久，一個極其陡峭的崖壁擋住了去路。

「你先在這坐一會，我看看附近有沒有別的路。」墨岩將穆蓉輕輕的放在崖壁下一塊石頭上，沿著崖壁摸索起來。

不一會，找到一個山洞，洞口極窄，僅可容一人通過。洞口立著一塊方形大石，大石上隱隱約約刻著幾個字，因為沒有月光，也辨認不清楚。

墨岩怕山洞內有妖獸，撿了一塊石子扔了進去。

「啪！」石子落在洞內傳出清脆的響聲，卻沒有妖獸從洞內出來。

墨岩試探著走進山洞，洞內黑漆漆一片，十分狹長，兩側洞壁極為光滑，似乎不是天然形成。走了大概百余步，仍然沒有摸到盡頭。

「雖然這個山洞有些蹊蹺，但天色已晚，也只能在此將就一夜了。」墨岩暗忖道。

主意拿定，墨岩便出洞去尋穆蓉。

「人呢？」墨岩望著眼前那塊空蕩蕩的石頭傻眼了，這麼一會功夫穆蓉能跑到哪裡去？

「蓉兒！」

「蓉兒！」

「蓉———」

———

墨岩怕弄出太大的聲響引出什麼自己對付不了的妖獸，壓低嗓門呼喊了幾聲。卻沒有回應。

「不是被妖獸給吃了吧？完了，辛辛苦苦救了她，還沒給她機會報恩呢，人就不見了。這買賣算是賠了。哎。」

墨岩尋覓一陣，也沒發現什麼蛛絲馬跡。無奈，只好返回山洞之中。

「這一天過的，真是驚心動魄。險些丟掉小命，看來以後還需加倍謹慎。」墨岩揉了揉酸疼的手腳，伸了個懶腰，倒地睡去。

奔波一天，累的墨岩筋疲力盡，睡的也甚為香甜，均勻的鼾聲從狹長的山洞傳出去，綿長悠遠。

「啊！」

「砰！」

驀地，墨岩捂著屁股從地上跳了起來。卻不料山洞內太矮，墨岩的頭和洞頂的石壁結結實實的撞到一起。

天已濛濛亮，乳白色的霧氣飄散在山洞中。墨岩就著洞口傳進來的光亮一看：一條翠綠色的小蛇咬在自己的屁股上，只是已經死去，僵直的身體仍然掛在自己的身上。想是被他體內五毒冰蠶的毒氣毒死。

墨岩將小蛇拽下來，扔在一邊。揉了揉屁股。

這山洞如此狹長，似乎是一個通道，盡頭處應該連接著某個隱秘的地方。

反正也沒什麼地方好去，不如就探一探這裡，萬一有什麼收穫也不一定。

主意拿定，墨岩便沿著山洞朝裡面走去。

走了大約三四裡，一個山谷展現在墨岩面前。

這山谷大約有七八十畝大小，谷內樹木掩映，層巒疊翠。一條小溪沿著山邊圍繞著山邊蜿蜒而過，一帶屋脊坐落于小溪的岸邊。清晨水汽濃重，一層層霧氣升起。遠遠望去，說不出的祥和寧靜，宛似人間仙境一般。

好地方啊，墨岩咽了咽口水。

「昨夜你在山洞外留宿，我以為天亮了你會離開，沒有將你驅逐，沒想到你還真闖了進來。」眼前一花，一個中年人擋在墨岩面前，語氣頗為強硬。

濃眉大眼，一身青衫。身上散發出一種令人難以名狀的獨特氣息。

「道友好，在下只是在山間迷路，誤入此穀而已。」

「哦？那你出去吧！」

「——————」

「俗話說：相逢即是有緣，道友何必急著下逐客令？」墨岩被噎了夠嗆。

「絕塵穀向來不與外界來往，見諒。」

「我要是非要進去呢？」墨岩繞過中年人，抬腳就往穀中走去。

「若是道友一意孤行，我只有得罪了。」

「著！」白光一閃，一道天雷急劈而下。

「這無冤無仇的，何必這麼衝動呢？」墨岩身上僅有的那件破碎不堪的衣衫被徹底燒光，整個身體瞬間變成黑色。

「走不走？！」中年很固執的問道。

「我今天就賴到你這了，看你道貌儼然的模樣，沒想到出手這麼狠？你上輩子是強盜投胎吧？連我這唯一一件衣服都給燒光了。我倒是想走？你看我這樣！我怎麼走？換成你，你走走看看？！！」墨岩索性

「你————」

中年人看了一看墨岩赤裸的身體，面色一紅，伸手從腰間的百寶囊裡面掏出一件和他身上一模一樣的青衫扔給墨岩。

墨岩將青衫接到手裡，卻沒有穿到身上。反而很疑惑的問道：「有沒有別的樣式的？」

「有的穿就不錯了！你當我這裡是裁縫鋪？！！」中年人雙眼一瞪。

「也只有將就一下了，真是沒品位，弄這麼難看的衣服———」墨岩看這中年人憤怒的眼神，生怕那天雷再在自己身上來一下，悻悻的將青衫披在身上。

「等等！把衣服脫下來。」中年人還沒等墨岩穿完便道。

「——————」

「你幹什麼？不就一件破衣服麼？！你到底是給還是不給啊？！！！誠心消遣我是不？！」墨岩脫口而出。

「脫不脫？！！」中年人食指指天，又要發雷。

「脫、我脫！你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墨岩怯生生的看著中年人說道：「大叔，你不會是想？不會真的被我猜中了吧？咳咳，其實我不喜歡男人———」

不會又遇到一個和殷天邪一樣的變態吧？墨岩想到這，打了一個激靈。

「你脖子上的那塊墨玉哪裡來的？摘下來！！」中年人喝道。

「明搶？」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墨岩嘟噥一句，伸手將那塊墨玉取下來，遞給中年人。

「這塊墨玉在我出生的時候就一直戴在身上的，我也不知道哪來的。」

中年人接過那塊墨玉，沒有做聲，如端詳嬰孩一般，仿佛在回想什麼。

「真是沒見過世面，一塊破玉，快把眼珠子都瞪出來了。」墨岩在心裡暗暗鄙夷了一下中年人。

良久，中年人臉色凝重的抬頭問道：「你叫什麼名字？父親是誰？你對自己身世是否清楚？」

「身世？」墨岩被問的一愣：「什麼意思？」

「先回答我的問題。」

「我父親是墨大海，我叫墨岩，自小在墨家莊長大。」墨岩答道。

「哦？你父親沒和你提起過這塊墨玉的來歷？」中年人繼續問道。

「來歷？我父親沒提起過。只是告訴我這塊墨玉對我非常重要，一定要貼身攜帶。」墨岩一邊整理衣衫，一邊答道。

「這塊玉關係到你真正的身份，千萬不要弄丟了。」中年人將墨玉塞回墨岩手中，語氣似乎平和了許多。

「真正的身份？」墨岩被說的一頭霧水：「能不能說的清楚一點？」

「不要多問，時候到了，你自然就會知道。」中年人歎了一口氣，道：「現在拜師吧！」

「啊。」

「嗯？」墨岩一愣：「幹什麼？」

「收你為徒。怎麼？不願意？」中年人笑吟吟的對墨岩說道。

「等等。你先別沖我笑，我不習慣。你這變臉比變天還快，你收我為徒到底有什麼企圖？」墨岩對中年人甚是不放心。

「你認為你身上有什麼值得我圖謀的東西麼？」中年人目光灼灼的盯著墨岩說道。

「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們才認識這麼一會兒，就算你有什麼圖謀，我也猜不到啊！」墨岩對視過去，顯然對他面前這個中年人很不放心。

「那你拜還是不拜？！」中年人故技重施，伸出了食指。

「又來硬的？！！你這強盜習性能不能改改？就你這樣給我當師傅，遲早把我給教成江洋大盜不可！」墨岩嘴上雖然不饒人，但還是對著中年人拜了下去，行了師徒之禮。

「好了，從明日起，我便教你一些行走江湖的手段。」中年人指了指靠近西側的一間木屋道：「那間木屋供你休息之用。未經我允許不得擅自出穀。」

「怎麼和我爹一個口氣？！以後恐怕沒好日子過了。」墨岩悻悻的哼唧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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