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世間恩怨情仇之尋找回憶 美狐心若（二）

「你，你說什麼？」男子震驚地問道。

「要麼，她承受不住內丹的力量，魂飛魄散，要麼，她吸收了內丹的力量，以後，便就不是普通人了。或者，她原本就不是普通人。」福伯冷冷地說道。

「你在胡說什麼？」男子怒道。

「不信你自己看。」心若揚了揚眉，說道，望向那名女子的方向。男子順勢望去，卻差點暈厥。那曾經躺著他最心愛的女人的床上猛然出現了一條蟒蛇，吐著蛇信子。

「你，你們把小蘭變哪兒去了？把小蘭還給我。」男子失控地往心若這跑，抓住心若的肩膀，使勁晃，力量很大。沒有內丹的心若實在禁不起這番折騰。「放手！」福伯一記手掌劈向男子的手腕。男子吃痛，放開了抓住心若的手。心若見著這樣的男子，心也死了。

「子俊，你沒事兒吧。」那吐著蛇信子的蟒蛇擔心地問道。「你，你真是小蘭。」子俊卻是依然不想相信，「不，你不是的。你把小蘭還給我。」

「子俊，我……」蟒蛇的大嘴一張一張著實有些可怕。正混亂之際，那位李醫生卻想要偷偷溜出去。「站住，內丹拿來。」福伯大聲喝道。得到內丹的李醫生怎肯輕易拿出呢，還是往外跑了。但畢竟是凡人而已，趕不上福伯的速度，瞬間福伯已在他眼前了，伸手便將內丹抓在手裡了。

「收起來。」福伯將內丹交給心若。心若將內丹放回體內，眼裡、心裡卻是死了的模樣。將蛇妖打回原形，讓子俊知道他愛著的女人不過是條蛇，可是，子俊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卻讓心若沒有一點報復的快感。

「子俊，對不起。」蛇妖吐著蛇信子。

「啊……」子俊顯然是有些發瘋了。他心愛的女人是蛇，他心愛的女人是蛇……

「子俊，」蟒蛇挪著那碩大的身軀想靠近子俊，卻看到了子俊眼裡的害怕。

「你這模樣，莫不是想嚇死他。」一直在外面的夕瑤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飄然而來，一陣芳香，那是夕瑤獨特的體香。

「小姐。」「小姐。」

「行了。人家也是不易，雖然有錯在先。」夕瑤朝著蟒蛇，口中念著幻化之語，那蛇妖慢慢地又變回人形了。「你的人形撐不了多久的，有事趕快說。」

「謝謝，謝謝。」小蘭連忙稱謝。

「子俊，子俊，你沒事兒吧。」小蘭想要扶起癱倒在地的子俊，子俊卻是一臉地害怕。「子俊，你別害怕，別害怕。我是小蘭，我是小蘭。」「小蘭，小蘭，你是小蘭，你不是蛇妖，是不是？」子俊有些懇求得問道。小蘭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小蘭，小蘭。」子俊緊緊地抱住小蘭，深怕小蘭逃走。一旁的心若心裡卻是萬般難受的滋味。

「子俊，我要走了。」

「小蘭，你，你去哪兒？不行，你不能走。」

「子俊，你明白的。人妖殊途，以前是我妄想。」

「你是人，你不是妖，你不是。」

「子俊，子俊。小姐來接我了，我要走了。」

「求求你，求求你。」子俊跪在夕瑤面前，「你別帶她走，求求你。」

「世間不適合她，不然她不會這麼虛弱，也不至於要吃狐妖的內丹。」夕瑤說道。

「我不管，我不管，求求你，讓她留在我身邊。」子俊苦苦哀求夕瑤，心若見著他這副模樣，已然知道她自己輸了，輸得一塌糊塗。世間男子不是皆無情，只是她還沒有遇見對她有情的男子。

「小姐，你幫幫他們吧。」心若到底還是個善良的女子，也開口求起情來。可惜，夕瑤已然搖搖頭。「自古以來，人妖之戀總是沒有好結果，不是因為上蒼不允許，是妖類無法在人間生存。你們明白嗎？」

「小姐，能不能讓我再陪子俊幾日？」小蘭懇求道。

「三日後，回201弄堂。」

小蘭還是陪了子俊三日，子俊很想留下小蘭，可是小蘭越來越虛弱的身體，讓他很是不忍心。「小蘭，你回去吧。」子俊忍痛說道。小蘭眼裡也噙著淚，點點頭。「代我向心蘭道歉，我對不起她。」「嗯。」

「心若，對不起。」心若望著蛇妖，冷哼一聲，別過頭去。蛇妖一臉誠懇地解釋道：「我在人間待了十幾年，靈氣受到污染，越來越虛弱。一日，子俊遇見那位李醫生，那醫生竟告訴他，九尾狐的內丹可以治我。於是，子俊聽信那醫生的話，越陷越深。心若，子俊不是有意的。」「為什麼？你們的愛情，為何要我做賠償？」心若激動地說道。憑什麼，那子俊為了救小蘭，就可犧牲自己的性命？「對不起！」小蘭心中也自是萬分道歉，萬分悲傷。她明白心若的心，自己愛的男人為了其他女人要取妖族最珍貴的內丹，奪去自己的性命，喚作是自己，也是無論如何接受不了的。

「因果迴圈，自有所報。」那張搖椅，依然嘎吱嘎吱，福伯依然還是站在夕瑤身後。「前世，你誤了子俊和小蘭的姻緣，讓小蘭入了畜生道，而子俊也孤苦無依地過了十世。今世，註定是你心若要償還的。可惜，小蘭已成了妖。」「小姐，你幫幫小蘭。」小蘭給夕瑤跪下，懇求道。「原來是我前世造成的因，如今要我償還這果。可是，這果實在太苦澀了。」心若難過地說道。

「我放你十五年，你的靈力受損，還是先養好傷吧。」夕瑤有些無奈地說道。小蘭跪在夕瑤面前，哀求道：「小姐，這十五年的時間，小蘭很感激你。可是，小姐，小蘭就是為子俊而生，我找他十世，如今卻又要離去，小姐，你幫幫我。小蘭不願再過那些孤苦的日子了。」「哎，」夕瑤沉沉地歎了口氣，說道,「原本，你修煉成妖也是件好事兒，往後也能位列仙班，可惜，你執念太深，前世的記憶不肯忘去。這十五年已是對你的恩惠，往後這事就不要再提了。留在這，好好恢復靈力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