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悅他……雲清若呆愣的沒了反應,半蜷縮著身子趴在溫泉池邊上,溫泉池水縈暈騰起,眼前的一切又開始看不真切了。
甚至,她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夜辰墨又朝著她邁進了一步,修長的身軀只是裹著那條白巾站在她面前,她甚至連頭都不敢抬一下了,只感覺一股壓迫從他的身上傳過來,一樣的叫她微微有些不知所措。
在戰場上面她面對的是生與死,不管是什麼樣的惡戰,哪怕是以少對多情勢十分不利的時候,她都能夠冷靜自持,而且,那個時候還有一個軒會幫著自己,可現在……她看著這明明該是溫熱卻愣是叫她只感覺到冰冷的地方,有些恍惚了,在這裡,她不過是孤身一人,沒有誰會幫她,會給她說出自己無助心事的機會,說到底,她不過是一個被逼無奈不得不背起沉重包袱的人罷了。
若是可以,她寧願自己是山間的一朵雲,或是吹過的一陣風……倒也逍遙自在。
她是在思念什麼人嘛?夜辰墨微微擰眉,她像是陷入了眸中回憶之中,而且眼中時不時的流露出一種淡淡的笑意。
眼前一黑,竟然是夜辰墨蹲下了身子,正看著她,臉上表情淡淡,卻又帶著異樣。
「你……啊————」
雲清若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他一下就掐住了喉嚨,涼涼的手指收縮困住她纖細的脖子,仿佛一個用力便能夠將她擰斷了脖子。
夜辰墨此刻就像是潛伏在黑暗裡面的王者,掌控著一切能夠吞噬人的力量,他的指尖不斷地收緊,雲清若感覺自己胸腔裡面的空氣正在被一點一點的耗光,她面色因為缺少空氣而變得紅紅的,長大了嘴卻發不出聲音,一雙瞪大的眸子裡面倒映出夜辰墨暗沉的臉,她的雙手攀附在他的小手臂上面想要為自己多爭取一些的空氣,卻是枉然。
他眼中的殺氣正在一點點的集聚,雲清若極度的缺少空氣,臉色越來越殷紅,終於,纏繞在他小手臂上面的雙手無力的垂下……
眼前暈眩著沖向黑暗,雲清若淡淡一笑,自己,真的就要死了麼?
些許諷刺,卻又是淡淡的放輕鬆。
昏迷的時候,夜辰墨卻是一下將她甩出,重重的撞擊在牆壁上,他的那一掌打在了她的胸口,雲清若翻滾著從牆上滾到地上,一口熱血從口中噴出,剛剛從禁錮裡面逃出來,她拼命的呼吸著,卻也因為這樣而牽扯到了胸口處的傷口,每吸一口氣便是一記抽疼,眉頭緊鎖,雲清若不住的匍匐在地面上劇烈的咳嗽著。
「咳咳……」
夜辰墨靜靜地看著她,臉上有些複雜的神色,稍後,他踱步走到了雲清若面前,看著她狼狽的樣子,餘光處瞥到了一抹異動,夜辰墨臉上閃過一絲決然,蹲下身湊在雲清若身側:「今晚原本並不打算碰你的,只是……卻不得不碰……」
雲清若耳朵嗡嗡作響,根本就沒有聽清楚她在說什麼,自然也就沒有看見他說出這句話時候的無奈。
雲清若還沒有順暢呼吸,身子便被人輕輕地抱起,她費力的睜開眼睛看了一下,原來,是夜辰墨抱著她正朝著床榻走去……床?!
雲清若猛的清醒過來了,床?他,他想要做什麼?
小手一下抵在夜辰墨的胸膛,雲清若聲音禁不住的顫抖:「你……」
夜辰墨低笑:「在你第一天來找本王求本王放過姜國的時候,難道不正是想要將你自己獻給本王?」
雲清若被他以語言中,咬著唇瓣卻也沒什麼反駁的話。
至少,她還沒有淪為軍妓……雲清若安慰自己,只是眸角的悲傷,卻還是掩飾不掉。
夜辰墨見她不說話,沒有說什麼,只是一下就將她拋在了床榻上面,這床榻周圍皆是白色的紗帳,在將她放上床之後,夜辰墨健碩的身體隨之也覆了上來,根本不給她任何反擊或是喘息的機會,大手一拉,將簾子放下,白色的紗帳一層一層的傾瀉而下,雲清若覺得這就像是自己小時候夢裡邊出現過的場景,只是,卻沒有了夢中的那股歡喜。
閉上雙眼,女子帶著憂傷靜靜地躺在他身下,夜辰墨低下頭,薄唇貼在了她的菱唇上面,她的顫抖通過唇傳到他的身上,他或輕或重的輕拍著她的頭,唇齒偶爾會帶著霸道的氣息與她摩挲,她的怯懦卻更加的只是叫他恨不得快速的攻城掠地,卻在指尖觸摸到一陣顫抖的時候,耐著心思淺淺的探入,他的吻移到了她而後,對著她道:「放鬆一些,很快……便會過去的。」聲音沙啞卻又壓抑。
雲清若從心底生出一股反抗,卻被她自己強行壓下,雙手緊緊地扯著那白色的紗帳,她緊緊地閉著雙眼無聲的落淚。
口中嘗到了鹹鹹的味道,夜辰墨抬起頭停了一下。
「流淚了?」他的指腹輕撚起她晶瑩的淚珠,然後,像是溫柔的呵護著某種東西一般輕輕地用唇吮去她眼角的淚珠,眼上一涼,雲清若揪著紗帳的手不禁有些放鬆了力道,恍惚之間,她好像還聽到了他的一聲歎息,若有似無,到底有無,她卻也來不及探尋。
他或輕或重的吻落下,細細綿綿,叫雲清若不由得漸漸放鬆了身體,很奇怪的感覺在她心底升起,她不知道那是什麼,臉色越來越酡紅,夜辰墨看著她似乎已經放鬆下來的樣子,掌心生力,不過是眨眼之間的功夫她的衣衫便在他的手掌之下化為一堆破布,連半點兒聲息都沒有。
當身體先是一涼然後再是貼上了炙熱的什麼東西的時候,雲清若被驚醒,迷迷糊糊的雙眼在看到不著寸縷的夜辰墨的時候一下清明,條件反射的出手抵住夜辰墨,雲清若叫喚道:「你走開……你走開!軒……軒……」
夜辰墨臉色一沉,人們都說只有在最為難得時刻,藏在心底的那個人的名字便會被毫無意識的喊出,所以……他冷冷勾唇:「那個男人,是叫軒麼?藏在你這裡的男人,嗯?」
他的手指點在了她的心口處,幽幽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