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守白頭
img img 末守白頭 img 正文 第八章 冥殿顓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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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冥殿顓頊

第八章冥殿顓頊

除了抬轎的四人,竟然無一個迎親的了,然而那喜樂卻是一路不停,我在那轎中也未感覺到一絲的搖晃。

「新娘子送來了。」聽到外面傳來一個低低的聲音,我不禁抬手拂開了簾子,首先印入眼簾的竟是一望無際的曼朱沙華,那只盛開在通往鬼獄路旁的絕望之花,亦是我最喜歡的花朵。一座黑色的石殿就那麼突兀的建在一片火紅之中,看著這同樣是三生石建成的屋宇,我不禁想到了忘川樓裡那座小小的三生石殿。

轎子卻並未停下,被侯在大殿門前的四個黑衣男子從先前的四人手中接了過去,直直的朝內走去,我一時間也悵然的放下了簾子。

約摸一柱香的時間後,轎子停了下來,那喜樂之聲也消失在了虛空裡,顯得靜謐無比。

「我的新娘,你不打算出來見你的夫君麼?」黑暗的空間裡突然響起了一個低沉的男音,聲音裡帶著輕蔑和戲謔。

「夫君?呵,我只怕你消受不起。」我冷笑著自那轎中走出,便看到了那個被稱為冥殿主人的男子,一襲黑色的長袍,銀白的長髮隨意的披散著,大拇指上戴著一枚黑色的扳指,棱角分明的面上彌漫著黑暗的氣息,而這個男子分明就是

一向鎮定的我此刻也忍不住驚呼出聲,「是你!顓頊。」這個男子竟然是曾經執掌了整個幽冥界的幽都王顓頊,當年應龍同帝俊一起攻打幽冥界之時我曾見過他一面,奇怪的是他竟然盤踞在這小小的五毒林裡。

「哦?你竟然認識我。」顓頊劍眉微挑,眼底滿是驚奇與玩味,一瞬間便移到了我的面前,伸出修長的食指抬起了我的下顎,「這麼個大美人,我若是見過一定會記得的。」

我揚起嘴角,嫵媚的笑了起來,「我只一個小小的司欲之神,怎有機會讓您記住,不過,幽都王的大名當年在不周山和東海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聞言顓頊的眼神一瞬間冷峻起來,修長的手指迅速的扼住了我的手腕,一股幽暗之氣隨即遊走在我的體內,「你這軀體倒是挺有趣的,不過若說你是神邸,勉強也算得上。」他的眼底又恢復了漫不禁心的樣子。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聽了他的話,我蹙著眉頭不解的問道。

顓頊卻笑了起來,「原來你什麼也不知道,不過,你總有一天會全都記起來的。」

「哦?」我歪著頭疑惑的看著顓頊。

「我可以告訴你,可是,你打算拿什麼來交換?」顓頊曖昧的執起我的手,放在唇邊印下一吻。

我嘴角微揚,不著聲跡的將手抽了出來,指尖滑過他的臉側,語氣裡帶著輕蔑,「一個要靠和女子合歡維持生氣的邪神,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會是真的,而且」指尖緩緩滑過他的唇際,「我也沒興趣知道。」

顓頊卻並未生氣,只是再次握住了我的手臂,稍一用力,我便落入了他的懷中,「真是個固執的丫頭,你總有一天會想知道的。不過,既然現在你已成了我的娘子,那麼是不是該先滿足為夫的要求了。」

我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你怕是忘了,你娶的是那個半人半鬼的丫頭。」不著聲跡的從顓頊的懷中掙開,「答應嫁你的人可不是我。」

他緩緩的在身後黑色的石座上坐下,風拂起了他的銀髮,連那黑暗也隨著他的動作有了波動。「哦?可是如今我對你倒是挺有興趣的。」

顓頊斜靠在石座上,嘴角微揚,即使他是坐著,我也能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壓迫感。

「堂堂的幽都之王莫不是要強迫我一個弱女子吧。」我斜睨著這個男子,似漫不經心的說道,然而我當年也曾聽一些小仙說過,顓頊雖一向風流,卻從不會為難女子。

果然,顓頊的手指敲擊著石質的扶手道,「強扭的瓜可不甜,我會等你心甘情願的跟我。」

「顓頊上神如此英俊瀟灑,風流不羈,說不定小女子哪天就真的仰慕你了。」我釋然的看著顓頊,「那麼,接下來你是不是可以讓我離開了?」

顓頊慵懶的歪著頭,笑容裡帶了些邪氣,食指摩擦著拇指上的扳指,「我只是說不強迫你,可沒說要放你走啊。」

聞言我的手緩緩的握成了拳,面容也冷凝起來,冷冷道,「你莫非想反悔?」

「嘖嘖嘖,真是一隻帶刺的小狐狸,我不過是逗逗你罷了,我顓頊向來是說話算話的。」

「你又胡說什麼,我的真身是神女峰,可不是什麼狐狸。」雖然反駁著,可是心裡卻依舊有些慌亂,內心深處似乎十分抵觸別人將我與狐族扯上關係。

顓頊聳了聳肩,不再糾纏於這個話題,「好吧,你說是什麼便是什麼。」

「既然你說話算話,那麼我們後會有期,我的同伴們大概也等急了。」我笑了笑,旋即轉身,緋紅的裙擺逶迤在黑色的地面。

「是那只狐狸和那個會道術的男子麼?你現在去只怕也晚了。」黑暗裡安靜了一會,隨即身後便傳來顓頊懶懶的聲音。

「什麼!你把伏訣泗如何了?」我立即頓步,葛的轉過身,變了臉色看著石座上淺笑的男子,有些著急起來,連我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在擔心伏訣泗還是在擔心應龍的魂魄。

「那個男子叫伏訣泗?他是你的情郎吧,可惜了。」說完顓頊輕輕擊了擊掌。

「主人。」直到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我才發現顓頊的身後竟然立著一個全身都隱藏在黑袍裡的男子。

「魍,去把他們帶來。」顓頊淡淡的吩咐了聲,那叫做魍的男子便如鬼魅一般消失在了黑暗裡。

「你究竟將他們怎麼了?」我警惕的看著極有可能成為敵人的男子,袖裡的手不禁握住了那柄冰涼的匕首,曾殺死過七月的匕首。

「我不是一直與你在一起麼?哪裡有時間將他怎麼樣。」顓頊自那石座上站起,親自執了火折將周圍的燈盞一盞盞點亮,「你剛進這冥殿他們便跟來了,只是被我的萬魂陣困住了而已。」

我的心一下子涼了下來,顓頊的萬鬼陣除了帝俊還未曾有人全身而退過,我並沒有過多的時間去擔心,因為那漸漸亮起的燈盞讓我看到了更震驚的一幕。

昏暗的燭光印在青色的雕滿壁畫的石壁上,之前因為黑暗無法看清的大殿此時是一覽無餘,十二個粉黛略施的紅裝女子或坐或臥,有的似把酒言歡,有的若低頭撫琴,有的仿佛與誰耳語磨斯,每個女子的面上都帶著滿足和笑意。

然而,這一切卻是靜止的,於是,本該旖旎的一切便顯得詭異起來。我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一時忘了言語。

「你瞧,這些女子可都是我的娘子,你若不是拒絕了嫁給我,也許明天就會成為最後一個這樣的人偶了。」顓頊晃了晃手腕,滅了手裡的火摺子。

「你吸她們的生氣便罷了,為何要食她們的生魂?」我突然覺得身上的嫁衣是那麼的刺眼,是因為我是這些身著紅衣的女子中唯一一個活著的麼?

「我不食生魂如何能留在這人世間?你不也」

「主人,人帶來了。」然而還未等顓頊說完,那個叫魍的男子卻已經帶著伏訣泗回來了,他們的後面跟著早已哭成了淚人的媚娌。

伏訣泗月華般的袍子早已看不出原來的華麗,破損了的袍子已是血跡斑斑,沾染了血腥的長髮淩亂的搭在他蒼白的面容上,不知不覺中我的指甲已經嵌入了手心。

「姐姐。」媚娌低低的喚了聲,但是觸到魍冰冷的眼神,終是隱忍的咬了咬唇,垂下了頭。

我走到伏訣泗的身旁,看著他緊閉的眸子,忍不住彎下了腰,手指有些輕顫的搭到了他的腕間,雖然只是微弱的脈搏卻也讓我的心裡一陣狂喜。

「他需要大夫。」我轉過頭,急切的看著顓頊。

「我為什麼要救他?如今他可是我的情敵了。」顓頊淡漠的看著躺在地上的伏訣泗。

「我知道,你是怕太虛天的力量,所以才會棄了幽都來到這五毒林,我可以幫你。」我靜靜的凝視著顓頊,打量著他的表情,儘管我說話時鎮定無比,然而心裡確是緊張的,因為這一切不過是我的猜測。

顓頊的眼神明顯亮了亮「我花了數萬年的時間將我的軀體煉化,又吸食了十二個女子的生魂,如今只要再獲得無上的力量便能超出三界了,從此即使的太虛天也將奈何不了我。」他負手而立,仿佛整個三界都在他的睥睨之下。「只可惜你為了留下早已放棄了所有修為,不然倒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東海之靈。」我淡淡的說道,連我自己也未曾想到,在關係到伏訣泗的生死之時我竟會放棄可以讓應龍蘇醒的機會。

顓頊聽完立刻握住了我的手臂,他的力道讓我有些吃痛的蹙起了眉,隨即他卻又松了開來,垂下了眸子,面上有著失落,「不可能,東海和不周山的神邸除了個等於放棄了仙籍的你都歸虛了,這世間又怎麼可能還有東海之靈。」

「應龍還在。」我低聲道,心裡一遍又一遍的說服自己,我並不是想要救伏訣泗,我想要的只是應龍的魂魄有個寄主,也許,我幫了顓頊,等他恢復了靈力,超脫三界後就會幫我救醒應龍了。「雖然他一直沉睡著,可是他曾將東海之靈封印在一顆水石裡過,只要他不死,那裡的靈力就不可能消失,那顆水石便在幽都。」

顓頊抬起了頭,眼底的狂喜一覽無餘,「你此翻去幽都是為了那石頭?」

「恩,我本來想用它召回應龍失去的那絲魂魄。」

「我答應你的交易。」顓頊伸出手,他的手心裡便出現了一顆丹藥。「這顆靈丹可解他在萬魂陣所受的屍毒,其餘的外傷,你可以儘快帶他去醫治。

然而我只是垂著頭,並不去接那藥。

「怎的,反悔了?」

我抬起頭道,「不是反悔,只是條件多了一個。我要你將來得到力量之後,替我救醒應龍。」

「好,我答應你。」顓頊笑著將藥遞到了我的手裡。

我立即掰開伏訣泗的鄂將藥喂了進去,「水石在幽都冥河之北,必須用巫山頂的子石開啟。」

「我立即讓魍送你們去最近的城鎮。」顓頊笑著說道,隨即又取下了拇指上的扳指。「這是我的信物,做個憑證,若是將來我得了力量你便拿它來找我。」

我笑著搖了搖頭,「我相信幽都王必定言而有信。」

「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女子,若是哪天你厭了這個男人和應龍,就來找我吧,我讓你做三界的女主人。」

「或許真會有那麼一天。」等多年以後我想起這句話的時候,誰會想到,竟是一語成詰。

魍替我扶起了伏訣泗,安靜了許久的媚娌急急的跑到了我的身側,朝那大殿外走去。

「若是你哪天對自己的身份有了疑惑,可以來找我,我這裡有三世鏡。」在邁出石殿之前身後傳來了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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