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守白頭
img img 末守白頭 img 正文 第三章 血染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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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血染祁山

第三章 血染祁山

「姑娘,我家公子相請至斷雪閣。」一個長相儒雅的小廝敲開了我的門。

我笑著點了點頭,「有勞帶路。」

一路無語,約摸一柱香的工夫就到了斷雪閣,小廝將我帶到大堂外後做了個請的手勢便退了下去。

剛進大堂,便有許多道目光齊齊的射了過來,大堂裡坐著多位與之前被我所傷的男子衣著相似的老者,明顯是該派的長老之類的,而伏訣泗正坐在主位上用著我意料之中的錯愕目光看著我。

「伏公子,你看,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我走到大堂中間站定,抬起手嫵媚的拂了拂落下的髮絲,略帶曖昧的說道,幾個長老聞言立刻發出了陣陣低語。

伏訣泗錯愕的眸子中明顯出現了一絲不快,低低的咳了幾聲,大堂內立刻安靜下來,他的聲音裡帶著淡淡的倦意,「請問姑娘,青劍門的幾位年輕弟子是否在哪些地方不周,得罪了你?」

我歪了歪頭,笑了,「公子問這話,是否若是他們真得罪了我,就讓他們這麼死去?」

「若是這些後輩真有得罪之處,伏某在這裡賠不是了,只是他們也罪不及死,所以還請姑娘告之他們中的是何種手法,又當如何救治?」伏訣泗緩緩的站了起來,垂手而立,月白色的袍子順著他白皙的手臂滑了下來,幾近旖旎。

「要救他們麼,也簡單,他們中的是我煉製的毒,解藥只有我能配置。」說到這裡我頓了頓,「不過,你得答應我三件事情。」

「只要不違背道義,伏某一定答應你。」他狹長的眸子直直的看著我,儘管我知道他並不是應龍,我的心跳卻依然有那麼一瞬間的暫停。

「第一件麼……」無視周圍詫異的目光,我緩緩的走到伏訣泗的面前,將唇湊到他的耳旁低低的道:「我要你記住,我叫瑤姬。」也許現在我叫巫末,但是,我永遠是應龍的瑤姬。

看著伏訣泗不解的目光,我宛爾一笑,後退了幾步,「第二件,解藥裡的一味藥只有幽都才有,我要你同我一起去采。第三件麼……」我撫了撫額,「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

「好,我答應你,不過得過了三日再去幽都。」伏訣泗笑了起來,如同夜裡的月華,柔和卻又明亮。「在此之前,還請姑娘抑制住他們體內的毒素。」

我垂著眸子將藥遞到了他的手中,一言未發的轉身離開。

墨色漸漸染遍了天際,我斜靠在窗柩上,思索著白日的事情,直到感覺到身旁的氣息才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回來了。」

「恩。」回答我的是一個略帶嘶啞的聲音。

我緩緩的轉過頭,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在我的記憶裡,似乎這是她第二次開口說話,第一次是我替她殺了她憎恨的父親,治好她的嗓子的時候,她說了‘謝謝’。「涼嫵,查的怎麼樣了?」

「伏訣泗是伏家的養子,而伏家三輩以前是不姓伏,而是複姓百里,是當年苗疆一帶有名的靈術師,兩百年前卻不知因何緣故,伏訣泗的曾祖父百里祟突然來到中原隱姓埋名,成了一名喚作伏祟的小商人。」說到這裡,涼嫵有些不適應的咳嗽起來。

明知道不是風的緣故,我卻依舊抬手合上了窗,「冷麼?夜裡的風倒有些涼了。」涼嫵錯愕的看著我,也許在她的眼底,我是從未關心過任何人的感受的。

我拂了拂耳邊落下的髮絲,「我還需要你為我做最後一件事。」涼嫵愣了一愣,突然笑了起來,淺淺的,帶著前所未有的輕鬆。

「明日的祁山之約我要你以巫末的身份前去,你要做的就是讓巫末這個人從此消失,並且不能讓伏訣泗發現任何端倪。」我微抬著眸子涼涼的看著她,「你明白麼?」

「樓主放心,祁山之戰,巫末必將從這個世上消失。」說完她竟然像個孩子般對我做了個鬼臉。也許,涼嫵本就是一個活潑的孩子,只是這些年壓在她身上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重了。

涼嫵突然撲到了我的懷裡,語氣裡帶著隱約的哽咽,「樓主,謝謝你七年來對我的照顧和教導。」似乎有一滴滴的冰涼滑落到了我的脖頸裡,從未被人如此親近的我一時竟有些無措起來,心裡奇怪的蕩漾讓我不禁茫然起來,然而,我依舊只是冷冷的看著這個陪了我七年的女子。

我知道涼嫵並不畏懼死亡,可是,她又為什麼要落淚呢?

「替我跟屍走說,他真的很討厭。」她抬起頭,臉上又回復了那種調皮。在看到我的點頭後,涼嫵明媚的一笑,消失在了門外無邊的夜色裡。

而我,只是立在門邊遙遙的望著天際,直至一陣陣的喧嘩拉開了黎明的天幕。大批的人潮向郊外的祁山湧去,人群裡有各門各派的弟子,然而更多的確是一些想看熱鬧的普通百姓,這時,他們似乎也顧不上那傳說中的吃人魔女巫末有多可怕了,亦或是他們太過於相信伏訣泗。

我掩唇慵懶的打了個哈欠,沒入了人群之中。

祁山之巔早已被圍得水泄不通,然而卻無人靠近那立於山心的望月台,明明只是一座普通的石台,只因為多了兩個絕倫的身隱,於是也顯得旖旎起來。

恍如月華的男子微垂著眸子,依舊是一襲白衣,修長的右手握著一柄通體漆黑的劍,我知道,那把劍,名曰止水,他輕束的長髮隨風飛舞著,看著靜立的男子,我的心底似乎有什麼蕩了開來,又似乎,這一切原本就是我記憶裡的一部分。

「伏訣泗,你若是識相一點交出那些嬰兒,本座也許可以考慮饒你一命。」說話的正是站在伏訣泗對面,一襲黑裙,輕紗縛面的涼嫵,她的眼底是那麼的平靜,沒有一絲的波瀾,即使她的語氣裡帶著絲絲的狠毒,那眸子,卻依然是天下最乾淨的眸子。

伏訣泗卻只是淡淡的笑了,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他的笑帶著無盡的倦意。「巫樓主,你說這話是否狂妄了些?」他緩緩的抬起了眸子,眼裡滿滿的自信讓人覺得他只是在稱述一個事實。

涼嫵口中發出一聲輕哼,冷冷道,「既然閣主執意如此,那就莫怪本座了。」話音剛落,只見她袖中銀光一閃,一柄寸長的彎刀便直奔伏訣泗面門而去。

伏訣泗卻只是微抬右手,挽出了一朵劍花,那柄彎刀便再次回到了涼嫵手中,幾乎微不可見的,在接刀的時候涼嫵的微微抖了一下,初次的交鋒就足以證明,他們終不是在一個高度之上。

涼嫵卻突然笑了起來,那樣肆無忌憚的笑容顯然讓伏訣泗感到意外,他抬著那雙仿佛有著無盡倦意的眸子,滿是悲憫的看著涼嫵,那個突然笑著起舞的女子,那一瞬間,伴隨著她的舞姿,似乎整個天下都在她的睥睨之下,隨著她越舞越急,無數的刀光從她身上迸發出來,尋著伏訣泗而去。

在交錯的刀光下,伏訣泗輕束的長髮竟然散了開來,隨著那刀風,三千青絲也舞了起來。我知道,涼嫵舞出的是她朝陽般的生命,而伏訣泗的發,卻只是舞出了悲憫。

在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息中伏訣泗舉起了手中的玄鐵劍,只是一個起勢,所有的刀光便都似受到了吸引般,被籠在了他的劍勢裡。

涼嫵舞步輕旋,整個人如一把利刃般突破了劍氣向伏訣泗刺去,那絕美的舞姿讓人恍若天人。

「好刀法,可惜」伏訣泗輕歎一聲舉劍迎了上去。只聽‘叮’的一聲,刀劍相碰處迸出了一道火花,伏訣泗後退了幾步,而涼嫵卻足足退了一丈才堪堪立定,她手中的刀竟被劍氣震成了兩截。

「既然你已無刀,那麼,我也不應再用劍。」伏訣泗只是隨意的一擲,那劍竟然生生沒入了青石之中,周圍不免傳出冷抽之聲。

涼嫵卻沒有因為伏訣泗的舉動有絲毫的改變,她依舊兀自舞著。我卻知道,這看似柔美的舞姿中究竟蘊涵了多大的危險,這裡的人其實很幸運,可以說,嫵兒是第一次在活人面前跳完了這支舞。

在所有人的眼底都只剩下驚豔的時候,涼嫵整個人化作了一柄巨劍,直刺伏訣泗而去,人們甚至沒有看清他們是如何交的的手,只見片刻之後,伏訣泗臉色略變的縱身後退了幾步,涼嫵卻似斷了線的木偶,直直的墜下了石台。

在她即將落地的一瞬間,卻有一個青色的身影閃電般的接住了她,眾人只覺的面前一花,那青影便與那妙曼的女子一同消失在了眾人的眼下。

人群裡的一些正派中人發出一陣驚呼,作勢欲追,伏訣泗卻倦倦的開口,「不必追了,那巫末已被我震斷了經脈,即使逃了,也活不過幾日。」

我靜靜的看著他與周圍的人低聲交代著些什麼,一絲笑意不自覺的爬上了我的眼角,在人人都忙著慶祝巫末的大敗時,我悄悄的隱入了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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