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有驚終脫險

他也不惱，目之所及，眼神落到了笑若白晰的脖頸上，光滑如玉，泛著光澤，毫不猶豫的親下去。笑若急躲，卻被他一手按住腰，一手按住後腦勺，結結實實的親住。

笑若情急之下，脫口而出：「莫尋歡，年二十，尚未娶妻，有妾三名。為人聰敏，豪放不羈，心高氣傲，為人孤執。」

莫尋歡推開笑若，笑了，道：「你對我挺瞭解，你是誰？」

笑若後退幾步站住，手扶在門框上，道：「知己不知彼，一勝一負，不知彼不知己，每戰必殆，活該你只落個心比天高。」

說完奪門而出。

莫尋歡失笑道：「這小妮子，居然敢罵我命比紙薄？」眯起眼睛，心裡越發不悅起來。

她倒是個聰明的人，知道劍出偏鋒來引起自己的注意。可是這樣又如何？他最討厭女人偽裝矜持下面的小聰明。

深宅大院裡的生活，讓她們活得像個僵屍，心裡卻是一個爭鬥的世界，為了衣服、為了寵愛，再漂亮的外表下也不過是一顆沒有靈性的心罷了。

他提衣出門，小廝跟上來，輕聲道：「少爺，咱們去哪？」他冷冷的用眼睛瞟了小廝一眼道：「風一，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還想左右他的行為不成？

如果不是莫夫人一再相強，他壓根就不會來這。

風一道：「奴才哪敢，是夫人再三交待，要跟著少爺把今天的事情做完才能去前廳。」

莫尋歡哼一聲道：「你去叫遠放和一山去。」

風一停住腳，驚詫不已，低聲說：「少爺，夫人可是再三囑咐要您去的。說不定她們之中有一個就是將來的少奶奶，怎麼能讓韋公子和蕭公子去？」

莫尋歡卻笑了，道：「你也別閑著，黃妹妹那你去一趟。」

風一幾乎要撲倒在地了，說：「少爺您可別開玩笑，奴才哪敢去？還是您親自去一趟吧。」

莫尋歡笑得越發開心，說：「你去也是一樣，告訴表妹，她想的什麼，我都知道。」

風一看莫尋歡已經走了，摸了摸頭，想想自己的差事還算不錯，只是傳句話而已。可是，韋公子和蕭公子那裡怎麼辦？真要讓他倆去了，莫夫人回頭怪罪下來，他有幾個腦袋？不去？少爺發起脾氣來，他也扛不住。怎麼辦怎麼辦？

言笑若出得門，稍稍鬆口氣，門外果然一個丫頭都沒有。心下暗暗歎息，這南枝是怎麼回事？就是因為看她辦事穩重才帶她來，怎麼也出了紕漏？

只得悄聲喊：「南枝？南枝？」

南枝跌跌撞撞的從另一側奔過來，道：「小姐，我在這？」

笑若扶住她，問：「你剛才去哪兒了？」

南枝道：「我陪小姐過來換衣裳，正想著要陪您一塊進去，誰知跑來一個小丫頭說那邊有人落水了，叫我幫忙搭把手，我想著一會就能回來，所以跟著她去了，誰知道這會子才回來，心裡只怕小姐找不著我會著急。小姐，你沒事吧？」

笑若心知這南枝是被人故意打發掉的，就有幾分薄怒。是莫尋歡？還是莫夫人？他們這樣肆無忌憚的想要破壞姑娘的名譽，為了什麼？

如果他只是為了讓這些女子嫁他，不必用這樣拙劣的手段。只要他提親，不知道多少女子趨之若鶩。

南枝見小姐臉色不好看，忙道：「小姐，我知道錯了，下回一定提前回稟您。」

笑若沉著臉對南枝道：「救人沒錯……可是這不是在咱們家裡，事事都得小心……好了，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以後沒有我的同意，你不許到處亂走。」

南枝低頭應著，扶著笑若道：「我知道了，小姐，我們回去吧。」

笑若沒說話。剛才的事，她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自己的母親。她是個柔順的女兒，也是個守理本分的女兒，可是這一刻，她對自己爹娘的眼光產生了懷疑。

如果爹娘想要她嫁的，就是這莫尋歡，她真懷疑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放浪形骸麼？還是一意孤行要挑戰世事的規範以顯示他的與眾不同？

笑若回到偏廳，黃新菊已經回來了，孟瑤瑤和林絲絲還沒來。莫夫人看見她，臉上露出贊許的笑，對各位夫人說：「看看言小姐，真是嫺靜如花啊。」

笑若恭敬的朝諸位夫人行了一禮，起身時看見母親探詢的目光，輕輕的搖了搖頭。她看見母親松了口氣，照常的和夫人們談笑去了。

孟太太和林夫人雖然臉上笑著，身體卻僵硬無比，很顯然在擔心著自己的女兒。

黃新菊笑著舉杯，對笑若說：「言小姐，我們兩個喝一杯，有時間過來玩。」

笑若也舉杯，有些詫異的看著黃新菊。她和剛才明顯不一樣了，臉上有著發自內心的歡喜，妙目流轉，處處含情。微微一笑，倒也有些了然。不慍不火的道：「謝黃小姐盛情。」

林媛媛卻聽出來了話外之音，道：「喲，黃新菊，你莫不是得了什麼尚方寶劍可以做穩這莫家少奶奶了？」

黃新菊卻並不以為忤，以袖掩嘴，飲了酒，朝笑若微微一笑，勿自坐下，理都沒理林媛媛的話碴。

忽然有丫頭跑進來報：「夫人，少爺來了。」

莫夫人一愣問：「少爺怎麼這時候來了？不是在前廳陪著外客嗎？」

這時已經聽見了腳步聲，她的視線掠過來，見言笑若已經起身離席，退到了一邊。林媛媛和黃新菊也站起來，卻是歪著頭朝門口看。

正這時，莫尋歡大踏步走了進來，口中還道：「娘，兒子給你拜夀來了。」

諸位夫人也都站了起來，說著「莫公子好孝順」之類。一邊是心下好奇這莫尋歡生得什麼模樣，一方面也略嫌他過於孟浪。

莫夫人站起來，笑道：「快起來，歡兒，前面的酒吃完了？」走近前用手去扶莫尋歡，故意皺起了眉道：「你這孩子，我常說少喝點，你看你又拿娘的話當耳旁風了。」

莫尋歡這時才發現小姐姑娘們也都在一邊，立刻腳步踉蹌了一下，笑道：「娘，兒子沒有喝醉，就是今天高興，多喝了兩杯。既然娘不待見，那兒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