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不速客自來

言夫人笑呤呤的看向她，掩不住的喜歡，道：「我一直說我老了，買什麼新衣服。可是我家老爺不肯，說他還差這一身兩身的衣服錢？買了許多，我嫌太豔了，出不得門。偏巧我家笑若說，春天日長，她閑著無事替我縫了兩身衣服。這不，這就是她自己設計自己縫的。我體諒她也是一番孝心，又不常做，就依了她，不然倒被旁人說我言家請不起裁縫卻來盤剝女兒。」

眾人又是一陣笑，道：「言夫人真是好口才，誰不知道言老爺又會賺錢，又對妻女體貼，好生讓人羡慕。誰成想女兒大了也這樣懂事，誰敢說你盤剝女兒。」

黃夫人只覺得氣悶，卻又說不出什麼來。她家老爺只是個教書先生，一年做不了幾身衣服，她這身上的，還是去年做的呢。

偏這言夫人，不過是富商之家，這麼的愛炫耀，不過是一身衣服，至於得意成這個樣子嗎？

但家中寒窘，是她心中的痛，想說嘴也說不上來。一時又惱又悲，有些顧影自憐之意，低了頭，再不說話。

眾人湊趣，圍在言夫人身邊品鑒，又是誇針腳細密，又是誇樣式別致，總之一句話，言太太好福氣，言小姐好孝順。

言夫人十分受用，輕輕巧巧的將別有用心的人打得落花流水，又借別人之口誇了自己的女兒。

莫夫人在一邊笑著看，這時才舉杯說：「各位夫人前來，說是給我慶生，實則是我貪圖熱鬧，請大家過來敘敘，越熱鬧越好。來，別光顧著說話，吃菜，喝酒啊。言夫人——」

言夫人忙舉起杯，朝著莫夫人一頷首，說：「莫夫人不必客氣，我是個在哪都能夠自在的人，我家老爺常說我這人沒心沒肺，莫夫人招呼大家就好。」

莫夫人一笑，說：「世上事難得糊塗，能夠自在身安，就是人生大智慧，這杯酒，我是一定要敬你的了。來，大家一起陪一杯吧。」

眾人舉杯，把方才的不愉快一掃而光。

小姐們那邊也熱鬧了起來。林媛媛非拉著幾個人喝酒，孟瑤瑤頗為不耐，可是林媛媛全然不顧，誰不喝就強硬的將酒杯塞到對方手裡，竟強迫之勢。

孟瑤瑤在推拒之間，一不小心，將酒潑灑在了自己身上，黃小姐就在一邊，未能倖免，也沾了一些到身上。

黃小姐身子一歪，又碰到了上菜的小丫環的手臂。偏巧她端的是盤魚，湯全倒在了笑若的衣服上。林絲絲去扯笑若，不成想裙子被椅子劃了一道口子。

小丫環連忙道歉，孟瑤瑤只是皺緊了眉，沒說什麼。笑若的裙子卻徹底毀了，油漬一大片，又帶著魚腥味。

小丫頭手忙腳亂，不知道要怎麼處理。

笑若一見，忙安慰道：「你也別擔心，我回府換過衣服就是了。」這邊稟過莫夫人，莫夫人笑駡：「這群奴才，我整天說笨手笨腳的，別給我惹了禍，今天就作禍了，還不趕緊服侍小姐們後院換衣服去。」

丫環們便忍著笑上來扶黃新菊、孟瑤瑤、言笑若和柳絲絲往後院走。這四個人紅著臉，告了罪，跟著丫頭去換衣服。

丫環們便忍著笑上來扶黃新菊、孟瑤瑤、言笑若和柳絲絲往後院走。笑若猶豫了一下，回頭去看言夫人。

言夫人朝她一笑。畢竟是在人家府裡，若兒知道輕重，這讓她很放心，有南枝跟著呢。

笑若這才跟著其餘三位姑娘紅著臉，告了罪，跟著丫頭去換衣服。

莫夫人將這一切都看進眼裡，不由得多看了笑若兩眼。這丫頭，年紀不大，倒是挺小心謹慎的呢。

笑若進了房，才想起南枝沒跟過來，想要去招呼她，可一想不過是換件衣服，又是在莫府，若是被丫頭們聽見了還以為她這個嬌貴的小姐五穀不分四肢不勤，離了南枝就什麼都做不成呢。

想到這，笑若自己動手去脫衣服。

剛褪到一半，門忽然開了。她的心忽的一下提得高高的，停住手，惶然回頭問：「誰？」

一個年輕男子就倚在門口，道：「你擅進我的房間，我倒要問你是誰？」

笑若一顆心幾乎要跳出來，迅速攏好衣服，轉過身去說：「對不起，我不知道是公子的房間，是貴府的姐姐帶我來這換衣服的，還請公子先出去，容我換了衣服再來陪罪。」

其一，不知者不罪。其二，是莫府的丫頭領她進來的，錯不在她。其三，她先道過歉了。

誰知腳步輕移，那人已經來到近前，笑若只覺得他站在自己身後，像是立了一座山，給她以威脅。她猛的回頭，就看見一雙帶笑的桃花眼近在咫尺。明明滿是笑意，語氣卻極冷：「誰能證明你不是來**的？既是丫頭帶你來換衣服，怎麼門也不關，外面連個守著的人都沒有？」

笑若臉微紅，道：「剛剛還在的。」

那男子的眼神就沉了，明明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笑若的眸子一動，閃過一絲不悅，道：「既是公子的房間，我在這裡多有不便，告辭。」

笑若眼神戒備的盯著他，小心翼翼的往門口走，懷裡抱著剛才丫頭給她的衣服，走到這人近前的時候，手往前一推道：「替我謝過莫夫人的好意，這衣服請你代我還給她。」說完撒腿就跑。

那人卻長臂一伸，將笑若一把攬進自己的懷裡，低笑道：「裝什麼裝？既然來了，就這麼走怎麼對得起你的一番情意？不是換衣服麼？我替你換。」說時伸手來解笑若的衣服。

笑若朝後退，卻避不開他的懷抱，他的手已經解開了她的衣服。笑若索性安靜下來，任他把她的外衣除了。他還要伸手去解她的內衣，被她擋住，一本正經的道：「我只是外衣髒了。」

說時彎腰伸手將掉落在地上的新衣拾起，鎮定自若的穿好。手卻緊張的怎麼也系不好脖頸處的一個扣子，只得放棄。

那男子低聲一笑，俯身親過來。笑若一偏頭，只親到了臉頰。笑若只覺得像是著了火，騰的一下臉就紅了。掙扎著要退出去，手腳並用，踩到了他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