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再收雙姝妾

話音未落地，只見外面相繼奔進來兩個人，正是林絲絲和孟瑤瑤，俱是衣衫不整，滿面淚痕。

林夫人和孟夫人同時起身，異口同聲的問：「發生什麼事了？」

林絲絲一頭撲進母親的懷裡，放聲大哭，孟瑤瑤也偎在母親身邊，只是低泣不說話。言笑若心一凜，下意識的去看莫尋歡。

莫尋歡眼神清冷，唇邊是淡淡的微笑，一副早知如此的神情。他倒想看看，這所謂的千金閨秀遇到這樣難堪的事情要怎麼應對，能不能說得出口。是含垢忍辱還是恬不知恥的就此賴上他，賴上莫家。

莫名的，身上一陣冷，仿佛誰在審視他。他眼睛輕輕一掃，滿屋子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剛進門的兩位姑娘身上，沒人看他。

他眉頭一皺。是誰這麼大膽？明明這眼神裡帶了不屑和憤憤，好像知道他心裡怎麼想似的。怎麼可能沒人？明明感覺到了。再巡視一番全場，便看見黃新菊含羞帶怯的看他。

他回以一笑，心裡卻在想，這就是那個窮親戚表妹吧，叫什麼黃什麼菊的？倒也是一副好模樣，只是一派小家子氣，白白耽誤了好名字，哪有一點菊的氣質？堪比煙花女子，大庭廣眾之下眉目流轉，傳意送情。

再沒有尋根問底的心情，把視線挪到林、孟兩位身上。

莫夫人早已經站起身，走過來問：「二位姑娘，這是怎麼了？可是在我莫府受了什麼委屈？」

林夫人和孟夫人也早就慌了，追問半天不知所以然，聽莫夫人問，都看著她，向她求新救。

孟瑤瑤收了淚，首先說：「莫夫人，沒事，我剛才，剛才只是遇見……」

林絲絲睜大眼睛看著孟瑤瑤，心想，她也遇到了莫公子不成？若是被她搶了先機，自然要先自己一步進莫府。不行。

林絲絲搶著道：「莫夫人，我，我剛才換衣服時，誤打誤撞錯闖了莫公子的院子。莫公子他……他……」連說幾個他，再說不下去，又開始哭。

孟夫人傻了，看看林絲絲，再看看自己的女兒，氣不打一處，反手就是一巴掌，怒駡道：「你這不知羞恥的丫頭，究竟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孟瑤瑤一陣心酸，委屈十分，偏偏又不能辯，只得哭著說：「我怎麼知道，他一上來就動手動腳？我想走，卻走不了。我真的什麼都沒做。」

莫夫人啪一拍桌子，道：「歡兒，你這不孝子，都做了什麼好事，還不快招。」

這話讓林絲絲和孟瑤瑤都嚇了一跳，心中不約而同的想：什麼？莫公子就在這？

這時才發現人群中有一個年少公子，正滿面嘲諷的看著自己。

兩人又驚又嚇，又羞又惱，這人，與剛才的少年公子不是同一個人。難道，是認錯人了？

莫尋歡走到莫夫人面前，一副虛心的樣子說：「娘息怒，都是兒子的錯。」

這一句話，讓在場的夫人們俱是一驚。他這樣說，就等於是承認了剛才玷污了兩位姑娘。

莫夫人鎮定下來問：「你自己說，都做了什麼錯事？」

莫尋歡道：「娘，當著這麼多夫人小姐的面，您就別多問了。兒子的錯，兒子一力承擔。如果兩位小姐不嫌棄，莫尋歡願意迎娶二位小姐。」

這話一出，更是語驚四座。

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兩人彼此有情有意，也斷沒有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求親的。況且又發生了苟且之事在前，這不是打林孟兩家的臉嗎？

就算是小門小戶，這樣的親結了，媳婦在夫家也是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的。

笑若只低頭，慢慢的退到母親身邊。

言夫人一手拉了自己的女兒，心想必是女兒怕了。也難怪，她一個從沒出過門的孩子，乍然見到陌生的男人，又聽說了這樣有傷風化的事，一定是羞了。

她很想立刻就帶了笑若出門回家去。雖然並沒有欺負到自己女兒身上，可是兔死狐悲，她也有點後怕。畢竟笑若也去換衣服，萬一……

林夫人面孔漲得紅紫，半晌才說：「莫夫人，莫公子，是我林家教女無方，如今做出這樣丟臉的事，也不只是莫公子的錯。我這就回府稟過我家老爺，定然要對絲絲嚴加懲戒。至於親事，也等回了我家老爺再定。」說完忍羞帶怒，拉了絲絲和媛媛就走。

孟夫人也待不住了，訕訕的對莫夫人說：「莫夫人，今日擾了您的雅興，實是罪過。孟家不敢高攀莫家，待我回府給瑤瑤置辦好嫁妝，擇吉日就將瑤瑤送過來。她是沒有福分做莫家的兒媳了，就讓她做個丫頭侍奉夫人和莫公子吧。」

竟是直接要將孟瑤瑤做妾了。

莫夫人只得親自相送，將林孟二位夫人送出門外，這才回來，看著自己的兒子，歎息一聲說：「歡兒，你這又是何苦？」

莫尋歡淡漠的道：「娘不就是想從她們之中替兒子尋一個中意的媳婦嗎？兒子就順了娘的心意，不好嗎？」

「你若真的中意，我莫家就誠心誠意的請了媒人上門提親，風風光光的把人家小姐娶過來。娘也是怕了你千挑萬選，蹉跎至今仍尋不著心儀的女子，所以才越俎代庖出此下策。可是你這樣，讓娘替你為難啊。」

莫尋歡笑道：「不過是一房妾室，娘為難什麼？」

莫夫人一驚，問：「怎麼？這幾個小姐你一個都不喜歡？既然不喜歡，你又為什麼要娶她們過門？」

莫尋歡道：「兒子就是要拿她們兩個開刀，警告世人，再覬覦我莫家少夫人的地位，下場不過如此。」

「你——」莫夫人氣得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莫尋歡伸了個懶腰，對莫夫人道：「娘，兒子累了，我先回去歇著。今天擾了娘的興致，改天兒子給您陪罪。」

莫夫人拉住他道：「歡兒，你已經不小了，這親事必須得定下。這幾個你不中意，娘就再替你尋。」還要再尋？他已經煩了倦了累了。

「隨娘的意。」莫尋歡像是說著別人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