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離妻難自棄
img img 下堂離妻難自棄 img 003、有意接近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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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心中有底愁 img
054、清瘦可禁寒 img
055、幽香獨冷豔 img
056、遇魔且從容 img
057、巧言蘊詭計 img
058、長袖起霓舞 img
059、當家知米貴 img
060、風雨飄搖日 img
061、夜半醉相對 img
062、蟲聲正淒絕 img
063、雨收雲歇恨 img
064、雨過晴仍遠 img
065、多情卻被誤 img
066、個事惱人腸 img
067、笑語生情愫 img
068、爭忍獨自醒 img
069、禍從蕭牆起 img
070、輕屈平生膝 img
071、親痛仇者快 img
072、萬千般委屈 img
073、明珠誤投暗 img
074、眼不見心淨 img
075、夜半誰驚嫗 img
076、甩手兩袖風 img
077、風狂滿地愁 img
078、不打君自招 img
079、母女一襟淚 img
080、情孤又負人 img
081、滴淚為誰垂 img
082、蛛絲馬跡現 img
083、狠心折君葉 img
084、痛極心成灰 img
085、心軟為哪般 img
086、新人笑盈然 img
087、慧眼識破綻 img
088、瞞天又過海 img
089、忍性何時休 img
090、百口難分辯 img
091、愛恨皆無由 img
092、再見即不見 img
093、臨別夜不眠 img
094、隱傷開懷抱 img
095、難得一放肆 img
096、一夕曇花逝 img
097、小心忍愁恨 img
098、不教汙兩耳 img
099、若只如初見 img
100、高堂悲華髮 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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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有意接近交

夜深的時候,南枝有幾次發現小姐關上窗子坐在燈下發呆。不知道小姐在想什麼,可她就是莫名的為小姐心疼。

于無人之時,笑若一個人關上窗子,對著黑漆漆的夜說:「我不想出去,寧可守著一團死水,也不想先亂了湖心。」

是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繩。

可她甘於此。

就算她矯枉過正吧。她實在是受夠了那種椎心之痛。

她是笑若,是李家少奶奶笑若。她死了,帶走了李少爺的命,卻不知為什麼再次醒來成了言家的小女娃娃。

她清楚的記得,那個愛她的男人怎麼逼她一夜青絲白髮。她清楚的記得,那個稱之為她的相公的男人親手將她送上不歸路。

她清楚的記得,那個男人說:「你就這麼恨嫁給我嗎?你以為我就真的願意你落到現在的地步?如果是別的男人,又能如何?我已經仁至義盡了。笑若,別怨,別恨,都是你逼的。」

她記得自己的眼淚,冰涼的順著臉龐往下滑,想止都止不住。到了那個時候,她居然會有那麼多淚。是在哭她遇人不淑嗎?是她有眼無珠錯選了良人嗎?

那張在明暗不定的燭火下有些猙獰的眼,他真懷疑當初怎麼會覺得這張臉是天底下最帥的一張臉呢?還非他不嫁。

那個時候,誰人不說他和她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只可惜她娘家只是個富賈商人,不能保他官運亨通,所以他要別娶,並逼她為妾。

她怎麼能答應?

於是他讓她住進柴房,四面透風不見陽光,居然還只有一床破棉被。她凍得嘴唇青紫,卻不敢屈服。在等待的絕望中她越加固執,存了必死的心。

寧為玉碎。

這樣還不夠,他還要在娶親當夜,親自手刃她,送她踏上不歸路。雖然她同樣給了他致命一擊,可是……受過的傷,永難癒合。

這一世,她不要做個任人宰割的弱女子。這一世,她不做主動愛上別人的女子。這一世,她絕不做下堂妻。

心不動,情不動,她困守著這一方牢籠。她不會把終生指望著爹娘,也不會把終生託付給哪個男人,更不會把自己的一生都交給別人來主宰。

她保留著自尊,保留著執拗,保留著自己的情和愛,絕不授人以柄,給任何人傷害她的權利。

才傍晚,言家大院已是燈火通明。

言老爺正在寬衣,笑容滿面的對言夫人說話:「你猜今天我在李老爺家的晏席上看見誰了?是莫老爺。他還同我打招呼了呢,一直說久仰久仰。唉,真是儀錶人才啊。這莫老爺,和我年紀相當,卻是說不盡的風流倜儻,舉手投足之間一派儒雅之風,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他一出現,在座的人都黯淡無光了。」

言夫人替夫君收好了衣服,一邊聽他說話,一邊又遞過茶碗來,好奇的問道:「這莫老爺到底是哪位?聽你念叨過好幾次了,大有相見恨晚之意,你可是有心結交?」

言老爺的茶喝到一半,見夫人難得熱心一問,立即放下茶碗說:「你處在深宅大院,又不好與夫人太太們來往,不知道他也不奇怪。這莫老爺,今年三十七八,祖上是書得門第,曾出過一門五進士,轟動全國啊。到他這一輩,中過舉人,可他生性不羈,竟然辭官不做,改從商道了。偏偏他這人生性聰穎,於這上面極有天分,不足十年,竟然掙下好大一個家業來,如今這一帶,從知府到知縣,誰不給他幾分薄面?想我雖然也算得上當地首富之一,但同他比起來,遠不如他灑脫,終究是承祖宗福蔭。我的確想結交他,苦於沒有機會啊。」

言夫人雖然稱奇,倒也不以為意,只說道:「這有什麼難的,你只同他表示親切便罷了。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再清高孤傲,總不至於一個朋友都不交。」邊說邊接過言老爺的茶碗放下,轉身去鋪床。

言老爺撚著自己的下巴,頻頻點頭,喃喃說:「表示親近,表示親近,說的容易,可是怎麼表示呢?」忽然一拍大腿,道:「還是夫人妙計,我明天就派人去打聽一下莫家大公子今年多大,可曾娶妻。若是把咱們的笑若嫁過去,豈不是好?」

提起愛女,言夫人皺了皺眉說:「笑若才十四歲,尚未及笈,這莫家真值得你這麼結交?」

言老爺一揮手,不容言夫人異議:「你真是婦人之見,老爺我的眼光什麼時候錯過?結交他莫家對我言家只有好處,你放心便是。若兒不小了,過兩月就是十五歲生辰吧?這時候給她說親已經不早了。」

言夫人心想,自古嫁女,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相公說好,那必然是好。因此也沒說什麼,夫妻二人雙雙就枕。

言老爺興奮之余,抱著夫人求歡,言夫人半推半就,夫妻一番纏綿,轉眼天就亮了。

言夫人一早醒來,見言老爺還在睡,悄悄起身穿好衣服,這才叫醒言老爺,替他穿好衣服,又叫外面的侍女:「春桃、夏荷,進來服侍老爺洗漱。」

兩名十四五歲的丫環進來,端著熱水和手巾,替言老爺洗臉。言夫人又招呼秋菱、冬梅收拾擺早飯。

言老爺坐定,問:「笑若呢,起來了沒有?」

門外早有言小姐身邊的大丫頭南枝回道:「回老爺,小姐早就起了,練了一早上的琴,這會子正看書呢。」

言老爺嗯一聲問:「看的是什麼書?」

南枝忙道:「是《女誡》。」

言老爺這才有了笑容說:「好,回去告訴你們家小姐,平日多注意儀容、婦德,別忘了書上的教誨。」

南枝恭聲說是,這才轉身回了小姐的院子服侍小姐。

言老爺舉箸,扒了一碗粥,吃了幾口菜,放下碗筷對言夫人囑咐道:「笑若的針織女紅怎麼樣?要不替她請個繡娘好好教教?」

言夫人道:「若兒的女紅雖算不上一絕,我瞧也還好,請繡娘做甚?咱家的活都有府上的嫂子們呢,即使嫁了人家也定然是大戶,輪不到她來做針線。你操這份心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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