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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柔妃忽然輕輕地笑了起來,含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恨意,喃喃道,「我的命緊緊地拴在她的身上,即使恨她惱她怨她又能如何?」說到這裡,似是想到了什麼,晶瑩的淚滴沿著雪白的面頰流了下來,整個我見猶憐的俏臉上也浮現出了痛苦的神色。
宮女不知所措的看著柔妃,慌忙拿起錦帊細細的將主子的淚水擦掉,疑聲問,「主子您怎麼了?快別哭了!這若是讓其他宮裡的娘娘,嬪妃們瞧見了,那還得了!」只怕到時又會生出諸多流言蜚語來。
柔妃聞言,怔了一下,雖還在啜泣,但眼淚卻是止住了。怔怔的看著放在案上的瓷碗,忽然喃喃道,「她美嗎?」
「主子說的是誰?」宮女皺著眉,不解的問道。
柔妃忽然無語,雙眸光影離合,宮女眼光機靈的看到案上放置的瓷碗,這才恍然大悟,遲疑了一下,卻是不知道該如何說出來。
柔妃似是看出她的想法般,微微一歎,淡聲道,「但說無妨!」
宮女這才大著膽子道,「回娘娘,奴婢長這麼大,要說在宮裡見過的美人也不少,但是至今為止卻也只記得兩位!」宮女婉婉道來。
「哦?你倒說說看!」柔妃頗感好奇。
宮女撲哧一笑,嬌聲道,「一位是傾城公主,另外一位自然是我們這位宛若仙女的柔妃娘娘!」
「又在貧嘴!」柔妃雖然面上嬌叱,但臉龐卻是有藏不住的笑意。
宮女見主子笑了,便低頭垂在柔妃身後,嬌笑不語。
柔妃的笑容微僵,低著頭,忽然喃聲道,「本宮自知比不過她!」宮女只見柔妃棱唇輕啟,說的什麼話,倒是沒有聽清楚,本欲低首詢問,卻見主子微閉著雙眼,抬起頭來,雙眸投射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緩緩站起身來。
「綠兒。」她輕喚宮女的名字。
「奴婢在。」綠兒應道。
「本宮要服藥!」話落,窈窕的身影已經閃身進了內室,臉上有一抹與她長相極其不相符的寒冷笑意。
她的蠱毒與燕傾城的鮮血有著密切的關係。
一個是引,一個是藥。兩者缺一不可,否則皆會喪命。她身上的蠱毒發作之時,燕傾城亦會經歷地獄一般的折磨,而她喝下燕傾城的鮮血時,同樣會生不如死。
她生,她生!她死,她亦死!所以她恨啊!恨她的命運和燕傾城緊緊的聯繫在一起,卻無能為力。
老天生了她蘇婉柔,為什麼還要再生出來一個燕傾城。在燕國,她的光芒永遠都藏在燕傾城的影子裡,她不甘。好不容易來到了晉國,她成為了皇上寵愛的柔妃,而她則是晉國萬人唾駡,嘲笑的亡國公主,但卻因為蠱毒,她和她不得不再一次糾纏在一起。可是這一次,她忽然好恨,心裡忽然驚慌不安起來,感覺將來,也許是不久之後,會發生一些自己都無法掌控的事情。
她的雙眸迸發出寒意,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過。唇角浮起一絲苦澀:傾城!別逼我啊!
童謠,不……是燕傾城悠悠醒來,感覺額頭上一陣清涼,似是已經上了藥。但仍是有些昏昏沉沉的,皺了皺眉想要坐起來。
流雲正端著一碗藥進來,看見了,連忙將藥放在桌上,扶住公主慢慢倚在床頭,又拿起一個靠枕墊在了她的背後,這才憂心輕問,「公主,好些沒?」
「恩。」燕傾城含糊的應了一聲,伸手摸了摸有些昏眩的腦袋。
「公主,您的額頭受傷,現如今又失去了記憶。」流雲滿臉憂容的道,「太醫也說讓您多加休養,過段時間說不定就能恢復記憶了!」
燕傾城微微一笑,看著手腕間的鐵鍊,無意中看到劃破地手腕已經塗上了藥,纏上了紗布。斜望了流雲一眼,淡淡道,「休養?只怕是難啊!」說完已是一聲低歎。
流雲愣住,眼神轉瞬黯然。
燕傾城打量了一眼此刻身處的房屋。說是房屋,還真是有些牽強,一看就是長久無人居住,處處透著一股黴氣。屋內擺設更是簡陋不堪,但日常所需倒也齊全。
「這是哪裡?」記憶回籠,如果沒有記錯,她好像一開始呆的地方是天牢吧!怎麼昏倒之後就送到了這裡。
「公主,您昏倒後,莊司澈命人將您送到了這裡!」流雲望著輕蹙娥眉的主子,低聲道,「奴婢剛才出去查看了一下,這是一處單獨的院落,在皇宮的西北角,比較偏僻,聽說當年一位不受寵的娘娘,一直住在這裡,後來大概是死了吧,這個院子也就一直空閒了出來!」
對於死人住過的地方,燕傾城倒沒有什麼忌諱,這也讓一直擔心主子不習慣的流雲,明顯的松了一口氣。
燕傾城好奇問道。
「莊司澈是誰?」她注意到流雲似是對這個叫莊司澈的人,有很深的仇恨,要不然不會只是說個名字,就咬牙切齒的。
流雲怔了怔,想起公主失憶了,忘記了以前的事情也是在所難免,心中仍是不免感到一絲悵然,但依舊恭謹地答道,「莊司澈便是當今的晉國皇帝。」似是怕公主沒有聽明白,便提醒道,「也就是公主在柔妃內殿裡見到的那個身著龍袍的人!」
燕傾城沉默了一下,微微眯上眼睛,懶懶道,「你好像很恨他?」
流雲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過,沉聲道,「奴婢怎能不恨?整個燕國死去的百姓、將士即使到了黃泉之地,怕也很不得噬他的血,啃他的骨。」流雲痛心地看著燕傾城,忽然道,「其實最痛最恨的恐怕應該是公主您!如今失憶了,倒也是件好事!」
「何出此言?」燕傾城皺眉問道。
「公主想知道您失憶前發生的事情嗎?」流雲端起桌上微溫的藥汁來到公主面前,忍不住問道。
燕傾城點了點頭,制止流雲喂她喝藥,自己雙手捧在手裡,雙眸光影離合。
寂靜空蕩的簡室裡,傾國傾城的女子靠在床榻,一邊喝著難以入口的苦藥,一邊靜靜地聽著。一名身著淺藍勁裝的絕色少女,眉宇之間透著英氣,神色凝重的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