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殤
img img 蜀殤 img 正文 第三章 秦宮高手(上)
3
後傳 再現江湖 第十三章 少年 img
後傳 再現江湖 第十四章 暗訪 img
後傳 再現江湖 第十五章 酒家 img
後傳 再現江湖 第十六章 赴宴 img
後傳 再現江湖 第十七章 真相 img
後傳 再現江湖 第十八章 師兄 img
後傳 再現江湖 第十九章 祠堂奇遇 img
後傳 再現江湖 第二十章 生世之謎 img
後傳 再現江湖 第二十一章 盛典大會 img
後傳 再現江湖 第二十二章 絕世高手再現江湖 img
後傳 再現江湖 第二十三章 第一天 img
後傳 再現江湖 第二十四章 高手決戰(一) img
後傳 再現江湖 第二十五章 咸陽 img
後傳 再現江湖 第二十六章 從何處來 img
後傳 再現江湖 第二十七章 原來如此 img
後傳 再現江湖 第二十八章 黎明 img
後傳 再現江湖 第二十九章 第二天(一) img
後傳 再現江湖 第三十章 第二天(二) img
後傳 再現江湖 第三十一章 奇妙的感覺 img
後傳 再現江湖 第三十二章 邪惡的想法 img
後傳 再現江湖 第三十三章 交合 img
後傳 再現江湖 第三十四章 上天的恩賜 img
後傳 再現江湖 第三十五章 出戰(上) img
後傳 再現江湖 第三十六章 出戰(中) img
後傳 再現江湖 第三十七章 出戰(下) img
後傳 再現江湖 第三十八章 召見 img
後傳 再現江湖 第三十九章 神秘何遠 img
後傳 再現江湖 第四十章 生死一戰 img
後傳 再現江湖 第四十一章 奇生突變 img
後傳 再現江湖 第四十二章 江湖 img
後傳 再現江湖 第四十三章 大結局 img
img
  /  1
img

正文 第三章 秦宮高手(上)

(上)

六月初五

酉時三刻

秦軍大營

秦軍紮軍在益州城外,此時整個益州城就好像是一個被帳篷層層包圍的房子,而在這層層的帳篷中,最豪華、最威武的就莫過於秦軍主將司馬錯的營房了。

司馬錯營房內,

一個身著一身精光閃耀鎧甲的的中年人正在焦急的轉來轉去,此人濃眉大眼,身長八尺,虎背熊腰,威武異常,腰上佩一柄寬大的金劍,看樣子起碼也有十餘斤中,劍柄鑲嵌一顆極其名貴的龍眼珍珠,劍鞘也被修飾的極其豪華,發出耀眼的光芒…

此人並沒有戴頭盔,臉上隱隱可見道道刀疤,可見是個百經沙場的老將,看他這樣子,在秦軍的地位還應該相當的高。

此人在大帳內來回的焦急踱著步子,不時用他那雙寬厚而有力的手掌拍拍那寬大大的額頭,又不時用他那雙手拍拍自己的膝蓋,不時的還望望營房外,不時的又望望營房內的另一個人,不時又看看掛在大帳上的行軍地圖,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來回不定,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同樣,司馬錯營房內,一個身著白衣的中年人靜靜的站在行軍地圖前,盯著那地圖靜靜的,一動也不動,目光深邃,似乎在沉思。

看他打扮,既沒有閃耀金光的鎧甲,也沒有寬而厚重的佩劍,更沒有那久經沙場的刀疤,只是文文弱弱的,像個高雅的儒士。

腰上隱隱突起,應該有一柄柔軟異常的束腰劍

——束腰劍本就是文人雅士的配飾之一

頭上濃密的長髮用一根發簪盤起,留下一些披在雙肩上

——發簪卻是極其平常的那種,在任何一個地方的任何一個市面上都可以花幾文錢買到

一雙自然自然垂下的手白皙而柔嫩,除了一些歲月的痕跡,再無別的什麼標誌

——這副打扮的人似乎不應該出現在硝煙彌漫的戰場,不應該出現在隨時都會流血死人的軍營,更應該是在私塾裡面出面,更應該在一個文人該出現的地方出現

——他實在是太像一個優雅的文人,實在是太像一個鄉村的教書先生

但是卻偏偏出現在了他最不該出現的地方——戰場

那虎背熊腰的大漢已經按捺不住,焦急的叫道:「我說軍師啊,你說句話啊,別老是盯著那破圖看,一天要看幾百遍,還有什麼好看的」

此人正是秦軍的軍師,幾十萬大軍的軍師

——有時候你想不到的事情它往往就會發生,而且還發生得天經地義

身著白衣的軍師緩緩轉過身來,淡淡一笑,道:「將軍何必焦急,益州城我們是勢在必得」

那虎背熊腰的大漢正是將軍,秦軍幾十萬大軍的將軍,秦軍幾十萬大軍的主帥,秦國的大將軍,作為軍人的最高地位——秦國大將軍司馬錯

司馬錯道:「既然勢在必得,為何軍師還依舊看那破圖」

軍師笑而不語

司馬錯道:「在一路上,那麼多的狹關險隘,軍師都沒有看過一眼那圖,為何此刻…」

軍師依舊笑而不語

司馬錯已經惱火,道:「軍師啊,你說句話啊,難道那破圖還能還能自己去攻下益州城」

顯然,司馬錯還在剛剛的失敗的鬱悶中

——這一路上,行軍神速,勢如破竹,本來以為可以一舉拿下益州城,誰知剛到城下便受挫,任誰都會惱火,更別說是一個一如既往的常勝將軍。

——更何況還是擺在一個比自己小幾十歲,甚至可以做自己孫子的年輕人手上

軍師見司馬錯已經發火,才緩慢開口,淡淡道:「將軍消氣,莫要氣壞了身子」

「能不氣嗎?」司馬錯見軍師開口,便一股腦兒的發牢騷,道:「我說軍師啊,咱們自從入蜀一來,一直都是一路追擊匪軍,你說怎麼這到了益州,到了益州就…」

就什麼,司馬錯沒有說出來,但是軍師明白,所以軍師又道:「其實將軍也不必生氣,將軍能夠和益州城內的那個將領成為對手,可以說是將軍的一種的幸運」

「哦?」聽軍師這麼一說,司馬錯頓時來了興趣,軍師的話他一向都是很相信的,因為軍師既是惠文王親自點派的,又在這一路上料事如神,對蜀國的一切似乎都瞭若指掌,簡直就像在自己家一樣,在自己家或許也沒有這麼熟悉。

是以司馬錯已經按下自己的火氣,靜靜的聽著軍師的話。

軍師已經在說:「將軍今日不能再攻城是不是?」

「的確是這樣的,現在天色已晚,士卒都已經很累」司馬錯道,他想不通軍師為何問他這麼個問題。

軍師道:「那這裡的一切將軍是不是都已經佈置妥當?」

司馬錯道:「是的」司馬錯的確已經將一切都佈置妥當,在那次攻益州城沒有成功之後就已經佈置好一切,但是這一切軍師都是知道的啊,是以他又問道:「軍師不是已經知道這一切嗎?」

軍師哈哈大笑,連笑都是那麼文雅,道:「我當然知道,我還想知道,將軍今晚要不要美女陪伴?」

司馬錯有睡覺必要美女陪的癖好,沒有美女,年輕貌美的女子,他就睡不著,不管是在哪裡,不管是在什麼情況下,都是如此。

——連這次行軍也都是一路帶著美女來的

但是司馬錯此刻聽軍師這麼一說,反而覺得不好意思,支支吾吾道:「這…這…」

軍師又笑道:「將軍不必如此,我只是想知道將軍有沒有空?」

「哦,這樣啊」司馬錯如獲釋重,忙到:「只要是軍師的事,沒空也是有空」

軍師又微微一笑,道:「將軍想不想知道一些城內那個將領的一些情況?」

「什麼?」司馬錯驚道:「軍師連這個也知道一些?」

「知道一些」軍師目光又恢復了那種讓人捉摸不透的深邃

「那好,但請軍師講解」眼中充滿佩服的司馬錯忙到,他現在越來越佩服軍師了,自己一無所知的事情軍師居然都可以瞭若指掌,自己知道的軍師當然也都知道。他現在才發現,眼前這個以前從未見過的神秘軍師不僅是個文人,更是個大將之才,不僅運兵如神,絲毫不亞於自己,在探聽軍情方面更是勝自己一籌。

軍師見司馬錯那焦急情景,道:「將軍可知城上的將領是何人?」

「不知」司馬錯回道,他的確不知

「益州的守將叫李建」軍師道,

司馬錯忽然沉默

李建是誰司馬錯知道,

——一路上,軍師提到過很多次

軍師又接著道:「也就是今天和將軍對陣的那個年輕將領」

司馬錯應聲道:「嗯」

軍師又道:「他應該是蜀國的大將軍」

司馬錯愕然,道:「大將軍?」他不相信,自己做秦國的大將軍南征百戰幾十年才坐到這個位子,而眼前之人竟然是這麼的年輕

「不錯」軍師道,「他做大將軍應該有幾年了」

「什麼?」司馬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道:「有幾年了?」

他本以為是在亡國的緊要關頭,蜀國已經沒有將領可選,誰知道,一切都不是他想得那樣

軍師道:「應該是的吧」

司馬錯瞠目結舌,道:「那他年紀幾何?」

軍師道:「二十四」

司馬錯無言了

——二十四,自己已經快五十五才做到大將軍,而人家卻只有二十出頭,整整比自己早了三十個年頭,或許還會更久…

過了很久,司馬錯才緩過神來,喃喃道:「那軍師…」便無下文

軍師已經聽見司馬錯的話,於是等著

可是很久已經過去,司馬錯依舊無下文

軍師道:「將軍」

司馬錯道:「嗯」

軍師道:「將軍為何…?」

司馬錯抬起頭來,看著軍師無語…

軍師又道:「將軍想問什麼就直說」

司馬錯才道:「那軍師為何一直盯著那地圖看?」

軍師又笑了,微笑,那種屬於文人特有的莞爾一笑,道:「將軍請看」說話間,手指指向地圖上的一座山。

——地圖是整個西蜀的地圖

——自然也是軍師一手繪製

司馬錯順著軍師的手指方向看去,道:「什麼?」

軍師道:「圖」

司馬錯道:「我知道軍師的意思」

軍師卻道:「將軍不知」

司馬錯道:「不知?」語氣間充滿疑惑

軍師道:「對,將軍不知」

司馬錯道:「那軍師之意是?」

軍師道:「將軍請看」

司馬錯道:「哪兒?」

軍師道:「這裡」手指指向地圖上的一座山

司馬錯道:「山?」

軍師道:「對」

司馬錯道:「山有何好看?」剛一問出這話,司馬錯就立刻發覺自己問了一個極其愚蠢的問題,若山不好看軍師又何必要讓自己看。

——這是自入蜀一來,軍師讓自己在地圖上第一次看山,唯一一次看山

軍師道:「這山叫玉簫山,山是不怎麼好看,但是山上的人好看」

「人好看?」司馬錯再次疑惑,道:「人有何好看?」

軍師道:「人不僅好看,還很厲害」

司馬錯已經明白,完全明白,完全明白軍師為何一到益州就一直盯著那圖看,那並不怎麼好看的地圖看。

司馬錯道:「軍師一直看著那圖,就是為了看這山?」

「對,正是」軍師強調兩遍

「那軍師也是看這山上的人?」司馬錯又問道

「對、正是」軍師又強調兩遍

司馬錯見自己猜著,便又趁熱打鐵,道:「那軍師看這人什麼?」

軍師還未開口,司馬錯又補充道:「難道此人有何特別之處,亦或是和軍師…」

軍師終於開口道:「我只是在看看他來不來」,說罷,目光盯著外面,似乎是在看著益州城,又似乎不是。

司馬錯道:「他?他是誰?」

——雖然司馬錯已經知道軍師所說的那個人就是這山上的人,

——玉簫山上的人

軍師緩緩道:「玉簫劍客林玉簫」

司馬錯知道了,他知道林玉簫,玉簫劍客林玉簫,軍師一路上已經提過他很多次,而且還專門派出了大批的殺手前去阻殺他。

但是他仍不免動容道:「我就不信了,那林玉簫是何方神聖,竟讓軍師如此顧慮,從一入蜀開始,一路上,軍師總是念叨著他,還派出了大批殺手,他,他究竟是誰啊?」

軍師意味深長道:「將軍可曾記得,我們在秦嶺上,我說在整個西蜀我就懼怕兩個人」

司馬錯道:「記得,軍師當時只說了一個,就是益州城守將李建,也就是現在的蜀國大將軍,也就是下午將我軍擊退的那個年輕將領,現在就在益州城頭蹦躂」語氣間充滿不滿於仇恨。

軍師道:「嗯,不錯,一個就是李建,這幾天來你也應該知道他的厲害了吧」

司馬錯沉思道:「不錯,李建是一個將才,倘若能夠降秦,那我們勢必如虎添翼」現在語氣間又是一些惜才之意,但更多還是仇恨。

軍師道:「何嘗不是啊」

司馬錯道:「那另一個是?」

軍師深吸一口氣道:「林玉簫」

司馬錯愕然,道:「為何是他?」

軍師道:「林玉簫是西蜀第一高手,當之無愧的西蜀第一高手」

司馬錯愕然,道:「那有與我們何干?」

軍師沉默。

見軍師無語,司馬錯又道:「西蜀第一高手又怎樣,那麼多的西蜀高手不都被我們收買了嗎?」

軍師道:「他不一樣」

司馬錯道:「有何不一樣,銀子面前任何人都一樣」

軍師道:「那李建用銀子能收買嗎?」

司馬錯略一思索,道:「似乎不能」

軍師道:「那林玉簫也就不能」

司馬錯道:「為何?」

軍軍師道:「林玉簫和李建是兒時好友」

司馬錯愕然,

軍師道:「而且,李建已經派人去找林玉簫了」

司馬錯愕然。

軍師道:「林玉簫已經出發來益州」

司馬錯再次愕然,許久,道:「軍師不是已經派出許多殺手了嗎?能不能」

軍師道:「在整個西蜀,林玉簫是無敵的,沒有任何人能殺得了他」

司馬錯渾身一顫,道:「那他一來,我們不就」

軍師道:「所以,我們只能在他來到之前,攻下益州,那時候,就算是他也無回天之力了」說完,又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天空,那一彎新月正靜靜的掛在天邊,似乎在照著零落的西蜀,又似乎是在照著危機中的益州城

六月初五

戌時二刻

司馬錯大帳

戌時的西蜀,天已經黑盡,司馬錯大帳內,兵士擺了一桌酒,一大桌菜,等待著司馬錯,而司馬錯則站在行軍地圖前,靜靜的看著,眼睛死死的盯著地圖上的一座山,在眉州境內,離益州兩百多裡,軍師說,林玉簫就在那座山上,而此刻已經下山,往益州奔來,具體到哪裡了連軍師也不知道,司馬錯奔來還想細細的問問軍師關於這個林玉簫的,可現在整個軍營都找不到軍師的蹤跡,軍師總是這麼神出鬼沒,沒個具體的蹤跡,司馬錯也不管那麼多了,明日未時,全軍齊攻益州,一舉拿下。

司馬錯坐下來,坐在那一桌酒席旁邊,端起桌上的酒杯,滿滿的斟了一杯酒,一仰頭一口而盡,轉過頭來,對著背後的四個黑衣人道:「你們去大帳外守著,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准進來」

四個黑衣人道:「是」

說罷,轉身外帳外走去,威武雄壯。

就像司馬錯一樣

看著四個人,司馬錯不由微微一笑,這四個人可是秦宮四大高手,本來是秦宮護衛,秦惠文王為了表彰司馬錯的功績,特地賞給他做貼身侍衛,想到此,司馬錯又忍不住笑笑,一杯酒又一飲而盡。

就算林玉簫敢來,也一定讓他變成死人…

——司馬錯是這麼想的

——他壓根就不知道什麼是江湖,因為他在軍旅長大,不知道江湖的存在

——他不知道江湖的存在,也就自然不知道什麼是江湖高手,因為他見著的都是不如自己的士兵

——士兵是殺敵的,不是和江湖人比武的

            
            

COPYRIGHT(©) 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