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你的錯

眼前一閃，完全沒看清楚到底剛才那到底是什麼。

「啊……」

卻是只有耳邊青年那淒厲的慘叫聲，刺激的女孩急忙抬眼望去。

瞳孔猛的一縮，視野之中，剛才還哭爹喊娘，狼狽逃竄的青年，此刻只是有氣無力的站立臺階之上。

「赫赫……」

嘴巴一張，滿臉蒼白驚恐之色的青年，呼喊出來的卻不是尖叫求救聲，而是湧泉般往外噴湧的鮮血。

不可置信的往身下看去，卻是只見得一隻染紅的骨頭爪子不知道來至於何處，此刻從自己胸口部位冒出一大截。

「啊啊……」

驚恐的叫聲，還未傳響開去，便在一聲皮肉嗤啦聲之中，骨頭爪子猛的抽了回去而噶然而止。

無力支撐的身軀，在骨頭爪子抽離之際，瞬間軟倒地面。

之後只是抽搐一兩下，任何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便徹底沒有了動靜。

青年身形到地，原地卻是另一具身影緩緩的站直了身軀。

類似人形一般的行走奔跑，可是這個身影卻是完完全全，通體有著一根根灰白的骨頭架子構建而成。

骷髏骨頭爪子只是一握，掌心之中，自青年胸膛掏出的，佈滿青筋的某種血色肌肉組織瞬間被捏成一團肉糜。

鮮血飛濺，場面無比的血腥，可是無法從骷髏的表情之中看到一絲殘忍之色，有的只是那黑洞洞眼眶之中，搖曳的蒼白火焰。

看著這只有魔幻世界之中，才會出現的一幕，女孩徹底的傻眼了。

忘記了掙扎，忘記了恐懼，忘記了自己身處的陷阱。

遲到嘭咚一聲悶響，重物砸落腳邊的聲音，才將她重新驚醒過來。

定睛一看，腳邊的東西不是他物，正是那被骷髏一手提著丟過來，青年那死不瞑目的，臉上還殘留著恐懼的屍體。

「啊啊啊……」

無比高亢的尖叫聲再度響起，可只是一瞬，便又被周揚一把捂住了嘴巴。

「嗚嗚……」

劇烈掙扎了好一會兒，女孩這才動靜小了下去。

之後再周揚鬆開手掌第一時間，便質問道：「惡魔，你是個惡魔，你竟然你竟然敢殺了他。」

「殺了他？」絲毫沒有因為女人的憤怒而惱怒，此刻周揚只是呢喃一聲，然後輕笑著搖搖手指頭，道：「不，不對，殺死他的，可不是我。」

「而是你。」話語一頓，手指徑直指向女人。

「我？」

瞧得女孩滿臉驚異之色，周揚繼續道：「當然是你了。」

「你仔細想一想，如果不是你剛才妄想逃走的話，那麼他就不會受到牽連，不受到牽引，他就會老老實實的，按照他原先的計畫，回到他的那個小窩玩他的電腦遊戲，或者看他的小說，自然也就不會找死了。」

說話之間，手指溫柔的撫摸過女孩白皙脖頸上的淤青，道：「所以啊，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就因為你的自私，你想要獲救，結果就白白的害了他人一條性命，明白嗎？」

顯然沒有聽進去周揚到底說了什麼，女孩這會兒只是低著個頭，注視著青年那直愣愣的瞪大的眼睛，不停自言自語著。

「是我，都是我。」

「如果不是我，他就不會死。」

「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他……」

一聲聲的自我責問，似乎越發的讓女孩認識到自己過錯，不一會兒，整個人都沉浸在深深的自責之中。

周揚喊了兩嗓子，都沒有多少回應。

「哎，人長得不錯，只是可惜啊，是個傻逼。」

搖了搖頭，忍不住的感歎了人一聲，接著隨手一招，身旁的骷髏架子當即一閃，徹底消失不見，周揚這才重新推了把女人，不爽，道：「喂喂，哼唧兩聲就夠了啊，我可沒時間陪你在這裡耗著。」

女人回過神來，抹了把眼淚，腫的像只水蜜桃似得大眼睛看向周揚，滿臉淒然道：「怎麼，你殺了他，現在輪到我死了嗎？」

「當然。」

滿口回應女孩的話語，在對方滿臉決絕都閉上了眼睛，又嬉笑道：「傻逼啊你，說了不會殺你就不會殺你了，難道你自己還嫌棄活的累，自己找死啊？」

女孩滿臉詢問看來，周揚也懶得跟對方解釋那麼多。

只是擺擺手，道：「哎呀呀，這些有空再說，現在老老實實跟我回去，老子忙活一晚，又被你這一折騰，困死了都要。」

這話說著，還一邊打了幾個哈欠，之後也不管女孩自己願意不願意，摟著女人的細腰，便往回走。

淩晨時分，路上車輛罕見，來往人群更是難得一見。

成功從橋洞走出來，再走過一段建房區的礫石小道，兩三裡的路程，周揚愣是沒有再遇到半個行人。

一直到靠近廉租樓這邊的時候，才見得那麼一點兒人氣。

樓下二十四小時便利店，一個胖子正在哪裡吃著泡面打著多塔玩的嗨。

周揚卻仿若無人一般，路過小店門口就往電梯裡面走。

卻是走過三兩步，摸了摸肚子，嘀咕了句什麼，又返身折了回來。

摟著女人，走到櫃檯上一拍玻璃櫃子，將胖子震驚過來，道：「胖子，來，給我來一桶酸菜泡面要統一老譚的，五個玉米腸子要爽輝的，一包白沙，……」

一大摞的念叨下來，也不管胖子有沒有記住，又扭頭在女人臉頰親了一口，道：「寶貝兒，剛大戰幾個回合餓壞了，你要不要也來點兒吃的，補充一下能量啊？」

女人眼眸自從進店起，便始終停留在胖子面門之上。

此刻被周揚詢問，有些慌亂的搖了搖頭，表示不要，之後卻沒有再看胖子半分。

她不看胖子，那正拿著便利袋裝東西的胖子，可沒少拿眼睛往她這裡瞟。

一邊周揚有些不爽的，使勁拍了拍玻璃櫃子，直拍的滿桌東西震顫，道：「喂喂，眼睛往哪裡看呢，再看小心老子廢了你那對招子。」

胖子一聽，連忙陪著笑，也不敢再說，只是將裝好的東西往周揚面前，遞，道：「一共五十三塊……」

「什麼五十三塊啊，我看就五十塊得了。」也不容對方辯解，掏出長綠色的票子就往對方手裡塞。

卻是臨走之際，又想起什麼，又摸出張二十塊的票子拍在胖子桌子面前。

臉上一喜，剛才還想追要三塊錢的胖子，以為周揚良心發現，要按實際付錢，卻又聽周揚道：「嗯，剛才的給了，現在這二十塊錢，你再給我來五個……」

剛想說個五個，可是瞟了眼旁邊女人那絕美的臉龐，又道：「十個，再給我來十個套子，樣式各樣來上一兩個。」

買東西三兩分鐘的功夫，在胖子滿臉羡慕的表情之中，周揚一手擁著女人，一手拿著玉米腸啃，往電梯裡走去。

之後上了樓，進了房間，乃至於關上門，周揚都依舊是一副漫不經心，神色輕鬆的樣子，仿佛剛才那一幕幕，都是他的本色演出一般。

這讓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周揚的女人，忍不住問道：「你殺了很多人嗎？」

「嗯？」

吃著玉米腸的周揚動作一頓，看向女人白眼一翻道：「你傻逼啊，老子今天才第一次殺你，你以為殺人這麼容易啊？」

難道不容易嗎，至少我看你就很輕鬆啊？

雖然女孩很想這樣子說，但是她還是老實的將話語吞進了肚子。

之後張望了下四周普普通通的房屋良久，這才再度看向忙著燒水泡面的周揚道：「那麼，你是為什麼，為什麼要抓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