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殺人

C市是一個新興的消費型都市。

儘管大肆擴建的房屋建築與各種新興的共設施，哪怕是淩晨兩三點，也將這偌大的都市裡裡外外照射的霓虹透亮，可是一眼望不到人影，側耳聽不到的汽笛轟鳴，還是讓人覺得荒涼孤寂，毛骨悚然。

人口稀缺，這是所有快速擴張城市共同的弊端。

正如大多數新開發的區域一般，如今香樟路這邊除了偶爾幾家招牌還在閃爍著彩光，其餘一家家卻是門戶緊閉，路上也不曾見得半個來往的行人顧客。

偶爾一陣陣夜晚的涼風吹掛過撬動想起呼呼風聲，仿若給人一種進入了鬼怪荒涼世界的錯覺。

這段道路跟周揚上班道路重合，周揚以前沒少走過，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可以說的上，對於這段道路，閉著眼睛，已然來回數個春秋的他也能夠摸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然而，一想到自己接下來要去做的事情，一向大膽，十來歲就敢在墳山裡面過夜的周揚，卻依舊忍不住緊了緊，原本因為悶熱夏天而敞開的領子。

然後大夏天的，也不覺得悶熱奇怪，將長長的，明顯不合身的黑色兜帽衫往頭上一套，便朝著橋洞的方向走了過去。

……

大肆擴張的城市範圍，稀疏的人口密度基本難以發揮出橋底地下通道的功效。

此刻這裡，更多的時候，是作為那些流浪漢可憐蟲的遮風避雨的地方。

扇了扇橋洞迎面撲來的怪異的氣息，周揚順著階梯往下，儘量放緩自己的腳步速度和聲音。

探過頭往地下通道裡面一看，遠遠的瞧見地下通道中段位置，一個身影孤零零的靜悄悄的面靠牆角，躺在那裡。

兩個容易惹得動靜，三個或者更多，那就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此刻一個卻是剛剛好，只要自己到時候速度再快一點，手法再狠一點，保證是神不知鬼不覺的。

一切如此的巧合，平常這裡都是擠滿了流浪漢，今天在自己決定行事後，卻剛好只有一個，這讓周揚不得不感歎，一切都是天意使然。

既是天意，自然不可違。

當即周揚無聲獰笑一聲，手往懷裡一探，一把閃爍著冰冷寒光的剔骨刀掏了出來，然後腳步放輕朝著人影走了過去。

流浪漢，都是一群可憐蟲。

失去生活目的，失去希望，只剩下一堆肉體，徹底被社會和人民所無視的他們，怎麼樣，都想不到，竟然會有人將他們作為掠奪的目標。

不過這一次，被掠奪的，不是金錢財富，而是他們唯一的，也是僅有的寶貴財產，生命。

牆角處，依舊還在埋頭大睡的流浪漢，顯然不知道一場生死攸關的危機即將到來。

無聲無息的存在，無聲無息的死亡，這或許，也是他最後最好的結局。

已然走到其身旁，周揚提著刀子卻突然打起顫抖來。

這股戰慄到來的如此突然，而又猛烈，周揚左右手使勁糾纏著，都無法遏制。

「媽的，都到了這時候，老子到底還在怕啥？」

「難道又要退縮了嗎，難道還想繼續過之前那種受人白眼，低人一等的日子嗎？」

「不，你殺了他，這是為了他好，反正他留在這個世界上，也是活受罪，你殺了他，就是幫他解脫了……」

一遍又一遍的催眠著自己，手掌逐漸停止了顫抖，原本有些躲閃的目光，這一下，看著腳邊胸膛起伏的生命，也只有冰冷無比的視線。

呼……

一口氣呼出，下一刻，周揚只是握緊刀柄，朝著那不知姓名，甚至不知性別的身影脖頸處一插。

噗嗤……

刀子嘩啦著血肉聲音，比起周揚一起殺過豬牛狗的畜生的聲音並沒有什麼兩樣。

這區區一刀，周揚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屠夫，也是深有研究的。

狹長的刀身大半沒入脖頸之上，沒有多少鮮血噴射，地面人影也沒有多少的掙扎，就悄無聲息的停止了心跳與呼吸。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非常成功的謀殺。

接下來，周揚只要儘快離開場地，處理好手上的手套，就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覺了。

然而，匆匆瞥了眼屬性面板之中，那漲潮一般，瘋狂攀升的魔力值，周揚鬆開刀子，就要轉身離開，可就在這個時候，高跟鞋踩踏的堅硬水泥地面的啪嗒啪嗒腳步聲，毫無預兆的，突然在這片死寂的地下通道傳響起來。

沒等周揚做出任何措施，下一秒，一道靚麗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之中。

身形高挑，皮膚白皙，一身白色長裙飄然若仙，換做其他任何一個時候，這都毫無疑問，是一道絕美的風景線。

可是此刻，周揚卻是臉色無比的陰沉。

大半夜的，突然遭遇行人，轉角處，才走下階梯的女孩也是微微一愣。

出於禮貌，下意識的，女孩還是打算點點頭，然而臉上泛起的笑容才剛剛浮現，在順著周揚手掌看著那染紅的刀子之後，瞬間的僵硬。

晴轉多雲，恐懼慌張的表情也不用任何醞釀，瞬間在女孩白淨俏麗的臉龐浮現。

「不要叫。」在對方紅唇輕啟那一瞬間，周揚便急忙道，可是時間還是晚了。

「啊……」

尖利而且富有穿透力的嗓音瞬間仿若狂風暴雨一般衝擊著四面八方，女孩慌亂之間，轉身就朝著樓梯道上跑去。

「媽的巴子，你個賤人。」好好的一次行動，就因為個女人給攪合了，臉色陰沉無比的周揚叫駡一聲，也急忙追了上去。

絕對不能夠讓這個女人逃了，否則在這個法治嚴密的社會，事情一旦揭發，等待自己的結果只有死路一條。

雖然做出決定那一刻，周揚便已經有了這個覺悟。

但是，他可不想，這一天如此早早的到來。

「啊……」

突然一聲痛苦的慘叫聲響起，奔跑之中的周揚越發的加快了腳步，試圖拉近與女孩那二十米左右的距離。

然而跑到轉角處，瞧得那本應該已經跑出地下通道的女人，一隻高跟鞋掉在臺階下，卻正瘸著一隻腿，扶著牆壁，在自己兩米外，滿臉痛苦的汗水，正慢慢的往上攀附著，周揚得意的笑了、

「果然電視裡面演的沒有錯，每個女人都是豬隊友啊，越漂亮的女人越是如此。」感歎之餘，又是一聲獰笑，「不過這種豬隊友，我喜歡，嘿嘿。」

得意的笑聲仿若惡魔的逼近一般，刺激的女孩尖叫連連，單腿像只逼急了的兔子般急急忙忙往上跳著。

可是這一跳一歌階梯的速度，可能比的上周揚嗎？

三兩步跨過十來個臺階，周揚出現在女人身後。

毫不留情，揪過對方一頭柔軟的秀髮，就是一個耳刮子扇了過去。

「跑啊，你他媽有本事再給我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