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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夢已經再也不忍心看下去了,胃裡一陣酸楚,翻江倒海般,只刺得她眼睛鼓脹,酸澀的疼。美麗的,善良的,聰慧的扶蘇姐姐,這還是她嗎?是她將她從鞭子下面解救出來,給他擦藥,給她最溫軟的衣服,沒有一個人這麼對她,從來沒有一個人,能這麼無私的愛她,為什麼,老天這麼不公平,讓這麼一個乾淨扶蘇受到這麼大的侮辱,為什麼,為什麼我們不能過好日子,為什麼我們的童年要這樣的痛苦,為什麼別人可以自由自在,而我們,要被這樣的世界給糟蹋!!!!!她不服!
步步踟躇的挪到她的床邊,每一步都是千斤重,壓得她連淚都流不出來了。她不相信這是真的,看著扶蘇依舊面無表情的臉,她慌忙的爬上床,想要去解束縛扶蘇的布條,手不停的顫抖,她一邊看著扶蘇越了越渙散的眼神,手拼命的去扯那布條,口中絕望的喃喃:「再堅持一會,姐姐,就一會千萬不要有事,姐姐你不要離開我夢兒已經會乖,會聽你的話的,姐姐不要離開我……」
可是那布條怎麼解都解不開,怎麼扯也扯不開,同夢太著急,太著急,卻越急越的解不開,眼淚終於憋不住,噴湧而出,模糊了一視線,欠著身體用口帶手去撕扯那布條,嘴巴上立刻出現了血跡,沾在那白色的布條上,醒目得慌眼,血水混著淚水被順著唇的弧度,流入她的口中,同夢一陣心疼,有熱也有鹹,味道雜亂得如她此刻的心情。
「姐姐,不要走,你答應過夢兒的要去夢兒的家鄉要去那買一個大屋子養很多的花草姐姐不要死」音調已經支離破碎,哽咽在同夢的喉頭,用盡了力氣才拼合完整。同夢把奄奄一息的扶蘇擁進懷裡,用袖子拼命的堵住她額頭上的傷口,可是,,,再怎麼努力也沒有用,越流越多,片刻就侵濕了她的衣服,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她就這樣的的離開了他,她不相信她狠心的扔下她,獨自一個人去天上,她一定是睡著了。一定只是開她的玩笑,一定只是想逗逗她,她把床單裹住扶蘇嬌柔的身體,她最愛的一件衣服,卻被那禽獸撕扯成了這樣,同夢只會哭,只會哭著求扶蘇,求她不要睡著。
「姐姐,快起來……園裡的梅花來年才開,你說要與我一同賞花煮茶的……你說……不與……梨花……同夢的……這都是你說的,你怎麼可以騙人……你怎麼可以不守信用呢……姐姐……你快起來……求求你……快起來。同夢在哭,在傷心,在心疼……你看見了麼……你忍心嗎?你怎麼可以這樣的殘忍這樣的殘忍……姐姐……」正在同夢失神的喃喃自語時,懷裡的扶蘇似乎聽見了同夢的呼喚,血跡斑駁的臉上勾出一絲笑顏,冰冷的手顫抖的握住同樣顫抖的小手,那雙晶瑩的雙眸,堅定的看著同夢,眼中的釋然,讓同夢不敢再去看了,那是解脫了眼神,不要,……不要……
「同夢是死是活都不要,,再回來了」猶如幽幽的一聲輕歎,她的手終於無力的垂下,翩然的衣袖,猶如最後的蝴蝶的最後之舞,伴隨著一聲悶響,再無生息死寂一片。
同夢卻像是被重物擊在了心頭,姐姐既然個爹爹說了同樣的話,閉上眼心疼得呼吸都急促了一深一吸中,涼意遍佈全身。
「姐姐姐姐」聲嘶力竭的叫喊聲,一聲聲,回蕩在集疏園。傳到別人的耳朵裡。一陣心慌。
李光成帶著侍衛沖進了屋子,看見抱著已死去的扶蘇的同夢,。連忙叫嚷道:「抓住她,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