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山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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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李葉的自述:為了彌補丈夫的損失,我投入了另一個男人的懷

李葉的自述:為了彌補丈夫的損失,我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

又到了收穫希望的季節。媒人嫂家又成了南北佤漢男女瘋狂尋愛的根據地,許多人已把她家看成了激情之門,幸運之門。

但是,今年的狀況好像很不妙,自開市以來,就看不到那濟濟一堂的場景。媒人嫂領來的那幾個男的,一個個的,當不了我們的爹,也能當我們叔。

縱觀這一現實,據說她那一帶的光漢已被佤族姑娘蠶食差不多了,老弱病殘的當然激不起姑娘們的情了。

而經過幾年來嫁出的那些「先人」的生活品質,遠遠沒有達到我們的理想,恐怕這是造成媒人嫂生意滑坡的真正所在。

再是改革開放已經到了步子邁得再大一些的後期了,姑娘們走出大山婚姻不再是她們惟一的出路,打工也成了她們新新的選擇而且可選機會更寬更大。

我們也知道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更多的是無奈。所以,婚姻作為固定的依靠,仍是我們延續大姐一代的抉擇。

可形勢的嚴峻,讓我的思路亂紛紛,是尋懷投抱?還是加入打工一族?那些天,圍繞著這一問題,我自己跟自己展開了辯論。

我既羡慕早已北去的「先人」,又發愁眼前的事實。我費勁腦細胞的把我北上了的三個姐姐總體歸納了一番。最終得出的結論,三個沒有一個是成功的典範。從外觀上看,還數大姐,因為大姐夫起碼還有個人樣兒,爹媽已經把他立成榜樣,讓我們後面幾個照著大姐夫模樣找。但在我眼裡,大姐夫純屬驢糞蛋兒——好看不中用。你看呀,他們結婚都好幾年了,大姐早就想回趟娘家了,可總因票子問題,至今無法成行。我們在信上問她過得怎麼樣,她除了「還可以」的經典臺詞,餘下的就是閃爍的能躲則躲,甭問了,日子過得不熨帖唄!

二姐不用提,感情至今沒個歸宿,寄人籬下的,這叫怎麼事?

三姐次次倒是報喜不報憂,說自己真是一步登天了,可她找的是什麼呀?一看就飽了!稱心如意真不知她從何談起!

我到媒人嫂參觀了,根根老蔥棒子名不虛傳哪,看得我既硌眼,又哏心。

回家後,爹媽這個那個地問。瞭解清了「貨色」後,就說這次無論如何要小心謹慎,今年不行待明年,反正貨源充沛。

長年蝸居深山老林的父母並不明白格式的變化,面對越來越稀缺的人源,我要不等不靠,現在正是我找物件的黃金時段,我不能將自己這根帶刺的黃瓜,一年一年消耗著嫩氣。想到這些,我一顆心宛如放飛的風箏,整天思變。

我一連跑到媒人嫂家撒目了三晚上,依然沒有一個能和自己同呼吸共命運的苗子。問過,許多姑娘都是如此。

爹媽見我每晚都跑空,就勸我今年棄權罷了。他們把話說得吃梨一樣脆,可他們哪清楚我心中的複雜?我的心願由不得他們掌管,這就是女大不由娘的具體體現吧?我真的不想輕易蹉跎機會,我開始時時刻刻吞噬著我的白天和黑夜。

我決定矬子裡挑將軍,但我決不像三姐為了錢沒有原則的亂嫁,就算他再大款,達不到我目視的,我決不妥協。

時間在一天天流失,媒人嫂家越來越荒涼,眼見到年關了,尋親的光棍們始終顆粒未收,這讓常勝將軍的媒人嫂急得,若是人人空回,那就慘了,不但掙不到錢,連自己往返車費也得搭進去。

就在媒人嫂急愁乾瞪眼的時刻,我成功的為她撕破了缺口,雖然沒達到她往昔的輝煌,至少為她保全了路費。把她樂得,看我的時候,兩眼都金光閃亮。

經過艱難而理智的情感抉擇,我總算對上一個了。這個年長我八歲的趙洋,模樣一般,一身半新舊的滌卡服裝,一雙遜色的解放鞋,個頭不算矮,人瘦得就像一根發育不良的豆芽。雖然不是很盡我意,好歹達到我的底線。

見自己入人眼簾了,我看見他又慌又喜地上上下下打量著我。我突然想起見到他時,那時他的表情就跟其他人不一樣,人家都有說有笑地,惟有他多愁善感地煩躁地抽著煙,一副心急如焚很不耐煩的樣子。

很快地,趙洋就擺脫了這局面。自我確定他後,他緊繃地臉皮解凍似的鬆弛了,臉上天天都是大放異彩。我曾告訴他,你不要過份激動,愛情不是三兩天的事,它的背後有太多需要我們經營的成分。

「你不知道呀李葉。」趙洋激情難抑,「來快一個月了,婚事一直是天上地下兩渺茫,俺尋思拉倒了,又為鐵路募捐了。沒想到,俺走恣兒,遇到你,俺就有活頭了。

「我脾氣可不好,你能讓我嗎?」我實打實地對他說,「可別到時打架鬧火的,對誰都不好。」

他一副無所謂懼地:「怕啥呀,又不是掉腦袋,從今往後,不管遇到什麼事,俺都願和你一條路走到底!」

我倆的感情就這樣高歌猛進地朝前發展,一個人的生活,變成了兩個人的情趣兒。

當我把趙洋帶回家時候,爹媽大感意外,從他們表情上看,他們對趙洋不是很樂意,但看趙洋的相貌,起碼對得起環保局,所以,也就說不出一二三來。只是看他瘦的,母親背後問我:「看他全身剮不下二兩肉,沒毛病吧?」

「什麼病呀?」我不溫不火地,「胖乎乎地,當豬殺呀?」

母親唉了一聲,就這麼通過了。

趙洋沒有我三姐夫那手筆,他摳摳索索地給了爹媽五千塊錢。你說物價一年比一年高,擺完酒席還能剩幾個?但把趙洋心疼的,看著他眥嘴咧牙地,我恨地咬牙切齒。臘月初,趙洋總算伴隨著得勝鼓和我雙雙打到回府了。

一路上,我的思緒閃現的都是結束過去,開發未來。然而,當我到了新的起點,立馬傻眼了:這哪是我想像的新農村啊!

趙洋的父母早已離世,一個弟一個妹,都成家了。留給趙洋的除了四間半新不舊的瓦房,別無所有了。二畝的地,農閒上城裡打點工,也就是說,他在物質上僅僅是能填飽肚子精神上屬零。

結婚的時候,什麼也沒置,簡簡單單象徵性的辦了兩桌酒,還是他弟妹幫著操持的。婚後沒幾天,趙洋就向我吹枕頭風:「好不容易攢了一萬塊,這來回折騰,連渣兒都不剩,咱倆得想法兒掙回來!」

我剛來咋到,人生地疏的,能想出個什麼法?

趙洋見我默然未語,忽然驚咋起來:「哎,你就不能也帶幾個男人回去嗎?你看人家媒人嫂,一年一趟掙多少錢哪!」

「我看沒戲?」

「為什麼?」

「過時了唄,你沒見今年空了好幾個回來?」

「最不濟,成一個也是三千,那也是白賺的。」

「那要一個不成呢,不就幹賠麼?」

「你個烏鴉嘴,俺就那麼背呀?」

我以為趙洋是窮瘋了,拿我窮開心,所以我沒再搭理他。一開春他就外出打工,那二畝地就歸我收鋤了。

冬閒了,趙洋見我整日聚會老鄉,就說,既然你這麼戀家,俺就給你回家探親的機會,我高興勁還沒退,趙洋緊著的話讓我好心好情頓消。他說,他找了幾個光漢,讓我帶他們回家,張羅幾個算幾個,怎麼也比貓冬閒扯強。

我說:「你這輩子應該當會計才對。」

「什麼意思你?」趙洋急了眼,「俺為這個家增收難道也錯了?」

「你就知道錢親,咱倆的愛情還沒過保鮮期,一年裡你陪過我幾回?」

「咱倆要是有那好命,你就不用跑這老遠嫁給俺,俺也不用去老遠找你?整整一冬呀,俺打工,你再帶幾個人回去,怎麼也能弄幾千塊,既彌補俺去年的損失,又能過個好年,一舉兩得嘛。」

和他你爭我吵鬥了半天,最終我也沒爭得過他。趙洋聯繫的幾個光漢,聽我一說沒百分九十的把握,嚇得當庭退出四個,惟有一個叫薑福的,想一試運氣。他家離俺家十裡地,常年在縣城搞裝修,仗著腰裡有倆小錢,所以,高低要遠赴雲南找女人。

往年,媒人嫂帶隊南下通常都是冬月底動身,但薑福說他等不起,硬是催著我早點上路,說早去些日子就能多過些日子,成功率也高。趙洋也說,既然具備著去,那就巴早不巴晚,早去早成早回來。

我被兩個男人催的,就帶著薑福上路了。神仙也不會料到,我的人生的軌跡因此改變……

如果照我的意思,我壓根就不想接受這項光榮的任務,風頭不再,對能不能如薑福所願,我一點底也沒有。只可惜趙洋已被人民幣捂住雙眼和兩耳,不但對我的分析充耳不聞,還倒說我一頭不是,我拗不過他,只能去打這無頭之仗。

到家後,母親更是一個勁地埋怨我:「你呀,怎麼越大越沒數了!人家那媒人嫂今年都沒回來,你看看人家,錢掙足了,就罷手,而你呢,人家吃完肉,你才想起啃骨頭。」

不管怎麼說,既然人都到了,還是從積極方面著手。於是,我發動所有能發動的力量,讓她們往薑福臉上使勁的貼金,怎麼往好裡說都不為過。

經歷了才明白,發動群眾是多麼艱難的的工作。儘管親戚們巧舌如簧,可來的姑娘還是寥寥無幾,沒有一個絲毫動心的。

熬到臘月中旬的時候,薑福終於抗不住了,此時連來看的姑娘已經一個不見。薑福愁眉苦臉得問我:怎麼辦?

預想到結局不好,可沒想到竟如此殘敗。原以為薑福無論軟硬兩件都是不錯的,怎麼也不會兩手空空的回去,所以我內心比他都急,但我還是故做輕鬆地安撫他說:「再等等吧。」

「還等麼呀?」薑福哭喪著臉,「這幾天連個人種影兒都沒了。」

「哎,都遠裡長鄉來了,說什麼也不能輕易甘休。實在領不回人了,我跟你。」

話一落地,我就後悔了,你說不老不小的,怎麼什麼話都往外勒。

「你還真別說,俺心裡早就想咱倆其實是最合適的一對。」我看見薑福兩眼發光發亮,一副柳暗花明得意樣,「真的,俺說的是實話!」

他說著,就抓起我的手。把我緊張得,急忙忙地縮回雙手,瑟瑟顫抖地說:「你別動手動腳的!你真的聽不出來呀,我是跟你打哈哈呢,你怎麼就依其實了呢?我一個結過婚的人,連保鮮期都沒過呢。」

「這有什麼?」薑福期期艾艾地:「俺都不在乎,你還在乎什麼?今兒咱就打開天窗把話說白了,從在家上車那刻起,俺就看上你了,你說憑你這麼個光亮的人兒,怎麼也不至於跟那麼個糟蹋人!若是咱倆攜手,別的不敢說,就日子而言,俺敢保證讓你過得很爽。」

他的話小蟲子一樣,在我心裡毛毛癢癢地滋長爬行,一股難以言表的惶惑籠罩了我。

薑福不管不顧地,還在一味喋喋不休地說,越說曖昧的味道越濃重。

我愣愣地看著他——身材魁梧,眉目英武,目光焦灼。

薑福見我在打量,語氣更加堅定地:「其實俺不至於到現在才攬整家口兒,都怪年輕氣盛,看這個不順眼那個不得勁的。雖說現在年齡過景了,也沒斷保媒的,可不是拖油瓶的就是我看不中,碰上你,是我的福氣,也是老天的安排,所以,俺說啥也不放棄!」

我失眠了。躺在床上,兩眼直瞪瞪地,心裡酸溜溜地,卻無處撫慰。我問自己:酸什麼呢?把白天發生的反復細細的過了好多遍,答案很快便有了,還是婚姻鬧的。我和趙洋的婚姻其實你們也知道,那是我矬子裡挑將軍挑出來的,原本就是我婚姻的底線,經過這一年的磨合,我深深感到我倆之間沒什麼發展空間,再過下去,就是將就的問題,當然絕對與「幸福」無關。姜福看上去跟趙洋兩碼胚子,無論哪角度看,都更勝一籌。這一比較,我腦子裡的扳道工就扳錯了道兒,如果真能和他結合,婚姻的品質倍倍的提高了檔次。可是,自己有膽量冒這個風險嗎?我內心掙扎著。

一連幾天,這種感覺時時刻刻吞噬著我的白天和黑夜。我說不清是為自己謀幸福,還是引火焚身。

如果薑福就此停住追求的腳步,就沒有日後的一系列故事上演,可現實偏偏對我說不!姜福背著我的家人可勁的追我。我多次阻止,可他一次比一次的對我說不。

他不管不顧地:「操,不就是個趙洋麼,俺怕他個頭!現如今都講競爭,誰有刷子誰刷牆!」

他就這樣,把一顆熾熱的心一個勁地往我心上靠,他越是往上靠,我心裡越是有種難以說清的情素在蠢蠢欲動,跟趙洋的感覺越疏越淡。

臘月二十三父親的生日,母親備了點酒菜。杯盞之間,薑福掏出一千塊錢,遞給父親,說是為他祝壽的。過個生日就給這麼多?父親過了幾十年的生日,幾時收到如此厚重的禮錢?父親受寵若驚,想伸手接,想想還是伸手把錢推回去。

哪知薑福卻說:「你是嫌少吧,大叔?不行,俺再加一千!」

「別別別。」父親更無法接受了,但他又沒法拒收,只好打折說:「要不這樣吧,錢我先收下,等你回去的時候,就算生活費好了。」

就這樣,我們說說笑笑喝了好多酒。酒足飯飽之後,隨著酒精的亢奮作用,薑福竟隨著我躡手躡腳進了我的房間,二話不說,黃繼光堵敵人槍口一樣他那充斥著濃濃酒氣的嘴死死堵住了我的嘴。其實,通過這幾天親密無間的接觸,我的心不自覺地被他俘虜了一大半。可面對薑福真格的舉動,我恐慌極了,拼命掙扎。我越掙扎,薑福欲興趣盎然,終於,我反抗的心理一寸一寸地在渙散著坍塌,身子軟軟地,腳踏棉花一樣,騰雲駕霧起來……

瘋狂完了,薑福抽著煙,無限溫情的欣賞著我,問,怎麼辦?

淚——,順著臉頰滾滾而下,我軟軟地坐起來,屈起雙腿,臉伏在膝蓋上。

「哭麼呀?說話,咱倆的事你說怎麼辦?」

「我知道怎麼辦?」薑福的詢問,我越想越發膽寒,「你已經把我這樣了,還問我?」

「這麼說,你同意跟俺了?」

「想什麼好事呢?你的表現呢?」

我不知怎麼就這麼脫口而出,在這個時候,我深切感受到,愛情是多麼的脆弱!婚姻能綁住的東西太有限了,只要感覺對了,女人真的不會對感情顧慮太多。

當我把自己感情過戶給薑福後,他興奮地抱著我原地轉了好幾圈兒,並一把給了我六千塊。

做哪一方面的叛徒都是心虛的,直到接住姜福的錢,我心裡還有些躊躇。眼前恍恍惚惚又閃現出趙洋的身影,看到他,我好象看到了一張合同。雖然我們婚結的倉促,至今沒領結婚證,但道德的合同是賴不掉的。

我倆的感情就這樣暗箱操作著,任何人我們誰也不敢聲張。直到回魯的日期臨近,父母還是認為姜福是瞎跑一趟,仿佛薑福沒領個女人回家,是他們的責任。

薑福只能笑著說沒事,他還能再說什麼呢?他只能把滿腹的感激之情利用在金錢上。當父母在我們要走時,嚴詞拒絕了薑福聲稱住宿和伙食費的兩千塊錢。

站在一旁的我,心裡像吞了鹽一樣不是滋味:多麼單純的爹和娘啊,你們哪知道這金錢背後的交易……

和薑福的事一步步演化到現在,我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和趙洋短命婚姻結束了,它如果也算我人生的一站,下一站,我就要一心一意地考慮怎樣好好去跟薑福打磨新的婚姻了。當我意識到他是我的男人那刻起,我就下定決心要好好去愛他,雖說我們相愛的日子很短,但我卻感到自己靈魂深處埋藏著幸福的種子,同時也相信自己和他比一般人更成熟和健全,比一般人更懂得愛情的意義和幸福的價值。我以為這一切將成為一種永恆的美,會不斷創造愛情的神話。

可是,我哪會想到,我的好心情,從踏上回家的列車就遭踐踏,趙洋就像個魔鬼,時時刻刻糾纏著我,越往北走,壞心情越加劇。

薑福見我神色不正常,就揀些含糖量高的話討好我,但毫無效應。他很是奇怪:「你怎麼了?」

「啊,沒什麼。」我慌裡慌張地答道。

他見我的臉始終扭向窗外,更加局促不安了:「你是不是感冒了?」

「啊,對。」我就坡下驢,故作輕鬆狀地,「我肚子疼。」

薑福緊張起來:「要緊嗎?」

我隨口答道:「沒事兒,一會兒就好了。」

就這樣,一路的好心好情,全讓我毀了。在往薑福村裡走的時候,我心臟裡的血液就像一鍋沸騰的水,翻騰地我心慌氣短,無法按捺。

薑福沒有直接把我領到他家,而是先去了他兄弟家。他說應該第一時間領我給他媽看,讓她老人家歡喜歡喜。他說他媽不到三十歲他爹就死了,他媽硬生生把他和弟拉扯大。現在,老人已上歲數,又得了半身不遂。我常年在外搞裝修,根本顧及不了她,所以老人只能和俺兄弟相依為命。俺兄弟也沒個好命,從小得了佝僂病,現在人就像張弓。

說話間,兄弟家到了,低矮破舊的茅草屋猶如非洲的貧民窟。薑福說這是他家的老住處,門口果然站著個弓成蝦的人。

說話間,我們就來到了他兄弟家,家很破爛,薑福說這是他老住處。推開門,一股奇臭難聞嗆得我就想嘔。老人見了我直說,閨女啊讓你見笑了,家太髒了!說著,掙扎著想坐起來,可費了半天勁也白搭,最後還是姜福兄弟湊上前將她扶起來。

從老人的坐姿看,她是一個小規模的女人,儘管被病折磨得只剩骨頭了,但還能看出來,年輕是個很有靈氣的女人。

老人激動得話不連句,直催著倆兒子下去做飯。薑福說,等再吧,俺現在得回去燒炕。隨著薑福到了他家,這是四間大瓦房,和剛走出的老住房有著天壤之別,屋裡佈置應有盡有,真不像個光漢住的房子。

和薑福一起動手做好了飯,肚子很餓,卻吃不下去,薑福逼著我,可我怎麼也咽不下去。

薑福見我實在吞不去,說,那就早點歇著吧,炕已經很熱乎了。我懨懨地上了炕,薑福也上來了。沒等我脫衣服,他就撲過來,我一閃:「幹什麼呀,休息吧。」

薑福置之不理地,一把抱起我。

我慌了,內心居然喊:天哪,你都幹了些什麼事呀?你的老公可是趙洋呀!有這想法,就急著擺脫這種尷尬,掙扎得愈加劇烈。

薑福不但不罷手,好象興趣更濃厚了,沾著個嘴直尋我的嘴,我死死閉著嘴,把頭歪到一邊。

姜福不樂意了,他板著臉問:「李葉,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一急,眼淚出來了。薑福呆呆地看著我,看著他不容置疑的目光,我只好張嘴說:「我肚子疼。」

薑福苦著臉:「那咱倆去衛生院吧。」

我虛了:「不用,讓我躺一會兒就好了。」

薑福敗興地:「你總是這麼說,是不是在找藉口?」

「我真的是肚子疼。」

薑福長歎口氣,神情廖落地:「算了,你說哪疼就哪疼吧,你的肚子,你說了算。」

轉過天,薑福對我說:「靠傍年了,結婚是來不及了,那咱就把好日子定在正月十六吧?」

我沒置可否,心裡像受驚的小鳥,撲騰不止。薑福側著臉專注著我,目光裡的審視讓我更加不安!我緩緩地低下頭,竭力掩飾自己。

薑福不管不顧地,自做主張就把婚期定了下來。接著,他跑了趟城裡,約請了廚師,準備著婚禮那天熱鬧一番。

想想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去年跟趙洋結的婚,今年竟又做起另一男人的新娘,這要被趙洋知道了,那還不翻天了?若到了那一天,該怎麼收場啊!薑福卻滿不在乎地:你們不是沒登記嗎?原來他正是懷揣著這張王牌,才如此膽大妄為。為了取勝,年一過,他就和我去註冊了紅本本。

婚期飛速的逼近了,我卻一天天的憂鬱、沮喪、失魂落魄。真的想臨陣脫逃,卻又無處逃。我常常一個人呆呆地坐著,茶飯不思,體重一天天在減輕,身體一天天衰弱。我想躲著每個人,躲到一個無人的荒野。

在高風險的日子裡一天天我終於熬到了結婚的那一天。因為不用接新娘,所以開席就早,不到中午客人就喝上了。然而,沒等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場類似槍戰片的劇情就此拉開帷幕,我猛地發現,趙洋直統統地沖進席間,一石擊水,一場血腥的場面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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