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老師的那些日子 送我回家

（6）

「是的是的，言之有理啊。」沈老大開口說，「那你就走吧。」好像是對我說的。於是我抬起頭，向他們和校長、顧之攸點頭，轉身出門。

門口原來聚集了這麼所人啊，看我出來就一字排開，讓我出來。現在的人就是喜歡看熱鬧，見義勇為的卻沒有幾個。真是討厭。

我悶悶地獨自向前走去，由於心理恨恨的，就不斷地蹂躪我的白裙子，不停地搓，搓，搓。搓掉今天一天的黴氣。

「哎，美女！」背後傳來的聲音。

美女？不敢自居……從小到大，同學們最多只是用清純、有氣質來抬舉我，還沒有人會叫我美女的。於是，不管，還是不斷往前走。

「哎，叫你呢！」被人拉住了手臂。一張帥氣的臉閃到了我的面前。是剛剛那個叫乙澤的人。

「哦，有事嗎？」我沒有語氣地問。

「有啊。我叫沈乙澤。乙川的哥哥。你的電話是多少，當我女朋友。」似乎，似乎是命令的口氣。

「我？……」我一臉茫然地看著他，臉頓時緋紅。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我跟他和熟嗎？就當女朋友？

「我真的很喜歡你的啊。你就答應吧。」他似乎很認真。

「我……」原諒我。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

……

「尹晚馨。你還在這裡啊。」是顧之攸的聲音。

來得太及時了，他，總是能夠在我很需要的時候出現，謝謝你，顧同學。

他跑到了我的另一邊，看到沈乙澤拉著我的手，說：「乙澤，快放開。哪有你這樣的啊，等下拽疼她了。」

謝謝你，顧之攸，句句說到我的心裡啊。

可是那位沈同學就是不放手。這樣兩個大男生一左一右地站在我邊上，不說話，四目相視。我看看他，又看看他。這是什麼情況啊？

還是我先出聲：「哦，沒事啦。」然後使勁把手從沈同學手裡掙扎出來。然後說道：「不好意思啊，我還有回去整理一下，快放學了。我得回家了。」迅速跑著離開。

一路上，那個心情豈是忐忑可以形容啊。這裡的人都還奇怪啊。學校、黑幫、鮮血、傷口、質詢、校長、沈老大、顧之攸、沈家兄弟……好亂好亂。回到辦公室，老師多數已經下班了，只有幾個還在那裡批改作業，於是，我默默地收拾一下東西，輕輕地離開了。應該沒有人發覺。

這就是我上任的第一天，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安靜地走著想著。突然從邊上的草叢後面冒出來一個人。

「嘿！」我一看，原來是顧攸之。

「原來是你啊！」我雖然被嚇到，但看到他我還是很開心。

「怎麼樣，今天沒有嚇到你吧？」他很關心地問我，但是還有有一種感覺看不起我的口氣。

「哼，這麼點人就嚇到啦，那可不是我。我管他什麼黑不黑幫的，我才不怕呢。我又不是被嚇大的。」我一氣呵成。

「是嗎是嗎？哈哈，那剛剛是誰嚇得不敢講話啊，還很委屈地看地板，哈哈。」他也很調侃地說。

我給了他一個正宗的鄙視的眼神，誰讓他那麼小看我的。

「好了，不說了，今天在這裡一天還好吧？」一副很關心的表情。

「呵呵，你說呢？今天差不多就跟你在一起了吧。我能好嗎？我發現這裡的人都好奇怪啊。」我說得很來勁。他靜靜地聽著。

「對了，你怎麼一直都沒告訴我你是誰啊？」我一下看著他。

「我？我告訴你了啊。我叫顧之攸啊。」他一臉無辜地說。

「不是，你沒告訴我你是校長的兒子啊。」我越發像質問的口氣。

「這個……難道我見到一個人就告訴他我是校長的兒子啊，這樣是什麼意思啊。」他有點像是在苦笑。

「哦，也是啊。可是……」我委屈地看著他。

「可是什麼啊？這有什麼好可是的啊。」他就快笑出來了。同時伸出手放在我的額頭上：「你沒事吧！」

看到他這樣欠揍的行為，我不顧了淑女形象，狠狠在他小腿上踢了一下，然後仇視著他。

「啊！」他一聲慘叫。

看到他這樣，我「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哈哈……」

他笑著皺了一下眉頭，向我跑過來：「你不要逃，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趕緊向前跑，在那裡等他來那就是傻子了。於是在夕陽中我們一追一趕的，讓晚風盡情拂過我們的髮絲。連樹上的鳥也駐足觀賞著，還「啾啾」地叫個不停，似乎是在為我們嬉笑的聲音伴奏。

我一邊跑一邊回頭看顧之攸，還嘲笑他說：「你跑得真是慢啊，哈哈。」不想那麼平坦的路上竟然突兀地躺著一塊石頭，我很自然地被絆了一下。「啊！」一聲慘叫，我承認這是我下意識的呼救。

眼看著地面裡自己越來越近了，我趕緊閉上眼睛。突然之間感覺身體定住了，睜開眼睛一看，是顧之攸拉住了我的手，傾斜的姿勢讓我們的眼睛直直地對視了。

一聲尖銳的鳥叫……

我瞬間反應過來。輕輕咳了一聲，然後把頭一轉，眼光轉移到路邊的花花草草。他也反應過來，扶著我牢牢地站穩了。

「謝謝。」我輕輕地說了一聲。

「什麼？我沒聽見？」他把耳朵湊近，大聲說，「大聲一點啊，我耳朵不太好的。」然後笑了起來。

這小子太過分了，於是我很會意地點點頭，說：「我說啊！」然後迅速地踢了他一腳。然後也哈哈大笑起來。

「哎，你這個壞人。」他像是小孩子一樣。看得我捧腹大笑，一下蹲在了地上起不來了。

他「呵呵」地笑著來扶我起來，說：「我送你回家吧。」

我還是笑地不停，連聲說：「哦哦。」估計我這種狀態一個人還真的很難回家了。

一路上他慢慢地告訴了我關於安中的一切：十幾年前，安中由於生源不好，學校幾乎快要倒閉，但是有一天沈老大經過這裡看到這裡古樸的建築和清幽的環境，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裡，於是便問這裡原來的校長室怎麼回事，老校長便如實地告訴了沈老大這裡的真實往事，於是，沈老大當即決定買下這一個學校，並且請了他爸爸，就是現在的顧校長來這裡當校長。而顧校長跟沈老大則是差不多一輩子的好朋友。我問他顧校長跟沈老大兩個完全不同類型的人怎麼會是好朋友。他說其實黑道上的老大才是一個全才，不管是黑道還是白道全都有很好的結交和人脈，自然有很好的人緣了。而且他懂得如何物盡其用，特別是關於人才得部署，很是有一套的。在顧校長的打理下，安中發展得越來越好。

在暮色之中，我看到了家，盡然那麼快就到家了，可是我對今天的事還是久久不能放下，心中惦念著沈乙川和唐恒，他們到底發生什麼事，我想我有這樣一份信念和決心給自己今天的遭遇一個答覆。

於是，在家門口，我笑著目送之攸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