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老師的那些日子 校長室遇到他了

（5）

到了校長室，校長正在脫下外套，看來是剛開完會回來的樣子。那他對一上午發生的事應該是全然不知的吧，我暗喜了那麼一下。

「老顧啊，近來可好啊！」老大很親切地向校長走過去。

校長也更親切地向這裡走來，伸出右手很禮貌地握手，「沈老啊，怎麼有興趣到我這兒來坐坐啊，快快，，快來坐一下。」

看他們那熟識的樣，看來他們是老交情啊，同時我似乎也看到了我的悲慘的前景，真是太悲哀了。

「啊，其實也沒什麼事啊，就是來和您老敘敘舊啊，看看最近學校的資金是不是有空缺的地方啊，有的話，還是我來填補一下啊，畢竟我還是很關心下一代的呀。哈哈……」老大很悠閒地呷了一口茶，慢慢地說道。

「哎，沈老還是想地那麼周到啊，真是謝謝您了。最近學校各方面還是跟得上的節奏的，真的是勞煩您費心了。「校長也回答地頭頭是道，很熟練的樣子。根本就是在做思想報告呀。

難道說我們學校的大股東就是他。這也太離譜了吧，黑社會什麼時候會樂衷於教育事業的投資的啊，他們就不怕誤人子弟嗎？簡直就是荒唐至極。

兩人開心地聊了好久之後才在煞那間意識到我的存在。

他們同時看了我一眼。我同樣用很無奈的眼神看了他們一眼，眨巴了一下眼睛，用心靈的窗戶告訴他們：我是無辜的。跟我沒有關係的。

「這是我們新來的語文老師啊，她怎麼在這裡？」校長很疑惑地看看沈老大。看來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這樣就太好了，我還可以為自己辯解一下。

「哦，乙川被人捅了一刀，現在在醫務室呢！」沈老大說得很鎮靜，仿佛跟他沒有關係一般。所謂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也差不多就是這樣吧。

「什麼？乙川受傷了，怎麼會這樣啊？」校長倒是很激動。

「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問她吧。」然後悠悠地把手指向我。

我心頭為之一顫。身體不經意地抖了一下。他不會是懷疑是我傷了他兒子吧。天哪，我怎麼可能啊，從來都想著法要放生媽媽買來的鯉魚的小女生，怎麼可能會去幹這樣的事啊。怎麼辦，不會到時候百口莫辯吧。

校長把目光投向我，向我笑了一下，示意我過去。

我乖乖地走過去。校長笑著對我說：「尹老師，發生什麼事情了，你跟我們說一下具體情況吧。」

「哦……我……我今天在教學樓後面的小道上走著，然後就發現了兩個男生在打架，我去制止，可是他們兩個都受傷了，不能動彈，於是我揀了一個傷勢比較重的送到了醫務室，當我想要回去救另一個的時候，發現他不在那裡了。於是就回去了。就是這樣……」我一口氣說完了。心想著趕緊結束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然後呢？」他問。

「就是這樣了啊。然後現在才知道，那個男生是沈老大的兒子。」我說地很委屈，希望他們趕緊放我走吧。

「是的，沈乙川是沈老的小兒子。」校長解釋道。

「等一下，校長，你是說沈乙川？他，好像是我班裡的學生，但是今天點名的時候沒有他，另外還有一個叫唐恒的學生也曠課了。」我不知道我這樣一齊說出來會不會有什麼不妥，不管了，現在趕緊回去才是真理。

「嗯……可是你覺得這樣就可以說明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了嗎？」好冷的聲音。我猛地抬頭，發現的是沈老大在撥弄自己的手指，並且冷冰冰地說著。

「我？校長，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我把渴望的眼神投向校長。

校長真的很善解人意，他也幫著我說話：「沈老，她是我們新來的老師，對我們這裡的事情一無所知的，她沒有必要這樣的。」

我忙點頭，連連點頭。「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管他什麼跟什麼呢，擺脫關係最重要。

沈老大終於把頭抬了起來。向我看了又看，突然冒出來一句：「恩，長得很不錯，很可愛，應該不會幹壞事的。」還沖我笑了一下。

我不禁又全身一冷，天哪。怎麼會突然這樣說啊，不管，他說出了實話，算了。原諒他冒昧的語言了，再說他也是在誇獎我啊。認了。忍了。

「對，我也覺得她只是單純地救了乙川而已。」循著聲源，我看到顧之攸從門外的一堆人中走了出來。走得很輕快，很陽光，很有活力。看到這麼一個我熟悉的人幫我講話，心理頓時暖暖的，我很燦爛地向她笑了一下。他也很燦爛地回了我一個微笑。

「小攸。你怎麼在這裡啊？」是校長的聲音。

「是的，爸爸。我剛剛來啊，就聽到你們的聲音了。」他走過去扶校長坐下。

爸爸？天哪，原來是這樣啊，難怪他們都姓顧呢。哎……這裡的關係真是複雜啊。我一臉詫異地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

「沈伯，你也來了。」顧之攸向沈老大打招呼。

「是呀，小攸現在越來越帥氣了呢。哈哈……」沈老大很開心地看著顧之攸。

「恩。我參與了今天的事情的差不多全過程，跟這位女老師沒有一點關係的。你們就讓她走吧。我可以保證的。」顧之攸很認真地說。

我很認真地感激這位完全相信我的老兄。那種感覺完全就是沉浸到了被信賴，被愛心包圍的空氣中。不知不覺，我覺得我已經好依賴這位叫顧之攸的同學了，一種無法想像的依賴和相信。現在也終於明白古代女子為報恩以身相許的心情了。不過我還沒有到達這種境界。呵呵……

正在想著，被一陣同樣很青春陽光的聲音無條件地打斷：「對啊，我也相信她。」

是一個跟顧之攸差不多大小的男生，高高大大的，同樣是陽光帥氣的氣質，只不過比顧之攸少一分穩重，多一分稚氣和玩世不恭。

「是乙澤啊，你怎麼來了？」不知道是誰發出來的聲音。

他從我身邊慢慢走過，扭頭向我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絲有點狡黠的笑容。然後徑直走到沈老大的身邊，說：「爸，你看，這麼一個清純的女老師怎麼可能會去傷害弟弟啊。你糊塗了吧。」說完又笑眯眯地看著我。

有沒有搞錯啊。我今天是不是在做夢啊，怎麼碰到那麼多奇怪的人啊。

我還是低頭看著地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