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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濛的父親韓岩到底去哪裡了?
這要從昨晚他們夫妻倆的對話,以及商議對策說起。
「我看官府還會前來騷擾,你說該怎麼辦啊?」
韓岩趁孩子熟睡後,悄悄對妻子美芝說。他滿臉的憂鬱,夜色中能夠看見眼睛閃爍著光亮。
天色很晚,月亮清冷地掛在遙遠的天際。這家原本安詳快樂的日子,被這樁惱人的事情攪得不得安寧。
「唉,」妻子美芝歎了口氣,「我們能有什麼辦法呢?除非搬家。」
「搬家的話,」韓岩想了想,「搬得近,官兵能夠發現我們;搬得遠的話,我們一家四口在路上,還不知道會遇見什麼不測的事情。」
「是啊,我們過慣了平靜的生活,搞不好豈不更糟糕?」
「能不能花些銀兩,疏通疏通,我們藏的黃金至今還未動用。」
韓岩忽然想到用錢來改變事態。
「那有什麼用?」美芝心裡憤然立起,「有多少黃金能滿足他們的胃口,再說,官老爺想要的是我們的女兒啊。」
「也是。」韓岩沉默不語。
一時屋內陷入可怕的沉靜,斑駁的月光,透過緊密的窗櫺投射進來些許的亮光。兩個人相對無言,內心翻江倒海般難受。
「我去看看薇濛,天氣冷嗖嗖的,可別著涼。小女孩子,身體嬌嫩。」
一時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美芝欠身離開堂屋的椅子,悄悄走進女兒的房間並躡手躡腳地打開房門。
薇濛躬身躺在木床,睡得正香。
薄薄的棉布被她蹬在腳下,一縷月光灑在她嬌美的身軀。
就連作為母親的美芝,竟也被女兒的美姿所陶醉:如雲的頭髮飄散在頭枕和鋪上,勻稱的呼吸、筆直的鼻樑、兩片朱唇輕貼,合攏成櫻桃一樣的小嘴,眼睫毛掩飾了清澈的大眼睛。
最令人賞心悅目的,薇濛白皙的皮膚,看起來似乎讓月光都黯然失色。
薇濛修長圓潤的手臂,一隻搭在同樣修長健美的腿部,一隻斜放於額頭的前面。
「我的女兒要比我年青時候還要迷人,甚至超出我太多。」
美芝內心一陣竊喜,還有母親自然有的驕傲和滿足。
她用最輕的動作,為薇濛攤開薄薄的棉布,覆蓋于女兒的身體。
薇濛睡夢中也能感覺母親的慈愛,她悄悄嘴角拱起微笑,對母親表示感激,然後又進入夢鄉。
美芝當然能感受到女兒的回應,做了一個關切和一切平安的動作,又悄悄關好房門走回堂屋。
「我的女兒,怎麼能跟隨一個蠢豬模樣的官人呢?就算他有權有勢。」
美芝在心裡念叨:「一朵水靈靈的鮮花,如何也不能插在一堆牛糞上,哪怕牛糞周圍佈滿金山銀山。」
「想好了嗎?」
韓岩忽閃著大眼睛小聲問道。
「想好什麼?」
美芝也壓低聲音,怕孩子聽見。她摸索著椅子,韓岩伸手牽住她的手,怕有閃失。
「我說的是人家提親納妾的事兒啊。」
韓岩在妻子坐下後,並沒有放開花的手。
這雙手,多年來一直陪伴他,為他做飯洗衣,為他操勞和暖心暖身。
「決不能答應!」
美芝說完,兩手一頓。韓岩緊緊攥住妻子的手,就像怕美芝發怒沖出屋子一樣。
「我們怎麼能夠和官府對抗呢?要知道這個官老爺是本地的大人物啊。」
韓岩無奈地說,內心亂入一團麻。
「看來我們要找更大的官人。」
妻子美芝忽然想到什麼。
「愛妻,難道你的意思是,」韓岩也忽然開竅,「我們前去求救周忠?」
「只好如此了。」
美芝瞬間變得意念已定。
「這些年,倒是聽說過許多他的傳奇,不過他告老還鄉了。」韓岩說。
「他應該有辦法,何況我們目前一點辦法也沒有。」美芝說道。
「嗯,此話有理。」韓岩點頭默認。
「此事緊急,相公,宜早不宜遲。」
「好吧,愛妻,你說說你的打算,」韓岩認為自己還沒有說清楚,繼續補充,「誰去?怎麼尋找周忠呢?」
「相公,自然是你去了,我一個女人怎麼能夠長途奔波啊?」
「這我明白。」
韓岩雖說明白,可真要暫時和其樂融融的家庭分開,心裡也有說不出的酸楚。
「你無須掛念家裡,一切有我主持,就放心地去吧。」
美芝能感受丈夫的心情,就安慰和開導他。
「我知道。」
韓岩有些哽咽,淚水似乎要滴落出來。
「相公要先去都城,打聽周忠的下落,想周大將軍為人磊落,口碑較好,定能有人好意相告。」
「嗯。」韓岩把妻子的雙手貼在胸膛。
「一路上不要心疼錢財,可以雇車雇馬匹,但也不要過於勞頓。」
「嗯。」韓岩攥住花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龐。
「官人如果逼迫太甚,我自有打算。」
「我想聽聽。」
「難道你忘了,我們當初來這裡的時候,為了躲避危險,不是挖了一個秘密的山洞嗎?我可以把女兒藏匿于此,等你搬來救兵。」
「就和他們說我帶著女兒走遠門的親戚,不多日定能趕回。」
「就按照相公所說行事。」
「就這麼定了,不若今早我就上路。」
「那也好,一路要小心。」
美芝捧起韓岩的頭慢慢站起來,韓岩也隨之站起並用結實的手臂環繞住妻子的後背。
「我們安穩在這裡很久了,據說天下並不太平,好像皇帝都換了好多茬了。此去假若能打探到周忠的消息,就立碼趕回來,若是他沒有消息也趕緊返回,我們再做商議不遲。」
「愛妻,本來我們相安無事,此地又偏遠幽深,誰曾想能招來這樣的麻煩啊?」
「還不是你有個嫵媚的娘子和嬌媚的女兒啊?」美芝有些自豪地說。
「是啊。按照一般人的想法,能得到官府大老爺的垂青,豈不是造化嗎。」
「可並不是所有的官府之人,都像周哥哥那樣體恤民情又不聲色犬馬。」
「愛妻,我真的不忍離開你和孩子。」韓岩抱緊了花。
「我更不捨得啊。」美芝把臉貼在丈夫的胸前,「好了,我們不要自尋煩惱好不好?今晚我們好好逍遙一把。」
美芝說完身體輕輕抖動,又恢復了以往樂觀迷人的主婦形象,有時她在韓岩面前變得媚態無比,主動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