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無助

我高興了，李青青卻很不樂意的模樣，她讓我起來把衣服穿好出去，然後我就趴在醫療室門口偷聽裡面發出的聲音，我頓時很疑惑，不知道她在裡面倒騰什麼，想進去瞧瞧。

剛打算推開門的時候丁凱過來了，揪著我的耳朵擰了三圈讓我滾蛋，我抱著耳朵嚇的直跑，剛剛這個人渣使勁再大點我的耳朵就被他給擰下來了。

遠遠的望見丁凱一臉期待地進了醫療室，我一想李青青還在裡面換衣服呢，就立刻折了回去，可是剛走到門邊的時候就聽見李青青與丁凱甜蜜的話語。

最終我還是沒敢推門進去讓丁凱滾蛋，我讓他滾蛋，我就要在這個班上完全滾蛋了，而且丁凱還威脅過我不要惹急了他，搞煩了他還要報復我的爸媽。

為了爸媽著想，我就更得忍氣吞聲順著他來，每天都被欺負，一到晚上就躲在被窩裡哭，可是一想到李青青我的心就感到很溫暖，這種感覺令我很是愉悅，在這時候我就想，自己絕對不能沒有李青青這個女孩，可是一想到李青青對我忽冷忽熱的態度，我就有些心煩，但是我清楚，我是絕對不能失去李青青的，所幸的是她雖然對我忽冷忽熱但是私底下卻始終會和我聯繫。

有一天我上學了，桌子依舊是稀爛一片，一般情況下右邊的座位是空著的根本沒有人座，今天突然來了一個神采奕奕的學生，留著寸頭，像個和尚一樣，他把袖子扁的老高，手臂是我的兩倍，睜著一雙閃閃發亮的眼睛瞧著我。

我被看的發毛，沒有敢過去，可是人渣丁凱在後面偷偷搡了我一把，就這樣‘跨嚓’一聲，我撲在了這個學生的臉上，在這時身後學生的議論聲讓我差點尿了褲子。

這寸頭男名字叫做袁尚，二班的學生，因為開學的時候老師罵了他一句，結果在放學的途中用磚頭把老師給砸的頭破血流，差點就死在原地了。

我恨死丁凱了，這個人渣欺負我，搶了我的李青青，還把我推在這個暴力份子的身上。我驚慌失措地從袁尚的寸頭上離開，不斷朝他鞠躬道歉請求他的原諒。

丁凱則是摟著李青青站在我的身邊笑我蠢：「走路都這麼不小心，方躍啊方躍，你還真是個斷腿。」

陳澤雖然是我組長，可是這時候屁事不管，冷冷地瞧著這邊看熱鬧。這是什麼人，如果換成張耀武那一組，無論是誰被欺負了他都要管，按他的話來說就是不能欺負弟兄，我好想去他那邊，可是張耀武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我又不敢。

「把頭抬起來。」袁尚的聲音很中性，不仔細聽的話還以為是個女的，可以這麼說，如果這傢伙頭髮長的長了，不說話的情況下遠遠望去就是個女的。他讓我把頭抬起來，可是我卻不敢，因為我受過這情況的苦。

以前丁凱就這樣整過我，在我把頭抬起來的時候這個人渣一巴掌把我扇的暈了半節課，從那以後我就學乖了，寧可下跪也不願把頭抬起來。

「哈哈哈，袁老兄，這方躍是個白癡，別跟他一般見識，咱們出去打會籃球。」丁凱這人怪不得人緣好，很會說話，很會拉幫結派，現在還打臉充胖子裝起好人來了，明明就是他推得我！

我忍不住攥緊拳頭就要吼出來：‘丁凱!就是你剛才推的我，現在裝什麼好人！’可是我的餘光瞟在了李青青的身上，無盡的怒火瞬間全部熄滅了下去，我不能一時衝動而毀了與李青青地下情之間的關係，我選擇繼續忍讓。

這時候胡濤這個死胖子也來勸和，望著我的時候是一臉幸災樂禍的模樣，望向袁尚的時候就成了一臉巴結似的狗樣子。這胖子以前被欺負的時候我還幫主過他，他不報答也就算了，現在竟然落井下石，跟丁凱一夥擠兌我：「方躍，你眼瞎啊對不？這是二班的袁尚，尚哥！剛來咱一班的第一天你就敢動手打人家嘴巴子，是不是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啊？」

胡濤這死胖子用他那豬爪一下一下地打著我的臉，雖然不疼，但是很丟人，特別是在李青青面前，這讓我的腰彎的更狠了，就像是被壓的死死的稻穗一般抬不起頭。下一刻十分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胡濤這個死胖子劃過一道短短的弧線，轟的一聲撞在教室後面的牆上。

袁尚那支結實的胳膊在顫動，看在我的眼裡，喜在我的心裡。這次我總算有了救兵，這寸頭男原來是個好人，正當我咧開嘴說了聲謝謝想要跟他套近乎的時候，丁凱這貨急忙擋在我的身前摟著袁尚的肩膀說道：「胡濤那傻吊也不會說個人話，你不要聽到心裡去，就當那貨在放屁也就得了。」

袁尚點點頭，此時不僅聽進去丁凱的話，而且還威脅我晚上放學的時候不要跑，在校門口老老實實等著他。待丁凱與袁尚又說又笑的離開教室出去打籃球之後，我還是前一刻的動作，彎腰哈背，整個人都呆住了。

直到胡濤把氣都撒在我的身上，狠狠蹬了我一腳才讓我從發呆的境界中緩和起來，頓時是怕的要命，那個轉班生可是敢打老師的人，還差點打死了，完了完了，我肯定要被殺了。

在教室我急得團團轉，看的同學都瞧著我哈哈大笑，都說我像是被耍的猴子。這群同學簡直是沒心沒肺，我都快被殺了他們竟然還能笑的出來，不行，我得想辦法，要不我提前跑算了，現在就走？可是一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我遲早得回學校。

這時候李青青路過我的身邊悄悄塞給我一張紙條，打開一看，上面寫了三個字：‘張耀武’，對啊，我還可以找他，這次我必須大著膽子過去了，再不去找他幫忙我就要被袁尚弄死了。我在李青青的手上點了兩下，以表達對她的謝意，然後就朝張耀武那邊走。

「武哥，我有點事想求你幫個忙。」這句話從我嘴裡說出來聲音不小，可是張耀武就像是沒聽到似的繼續與他身邊的那兩名弟兄瞎扯淡，我又喊了兩聲他還是不理我，我急了，伸手在他的肩膀拍了一下。

‘啪’的一聲巨響，我左半邊臉頰火辣辣的疼，張耀武瞪著一雙牛蛋般的大眼珠子把我推在地上大吼道：「你這個廢物給老子滾遠點！」

這時候李青青拉著兩名女生攔住張耀武不斷說好話，我可是男人啊，竟然被一個女生保護，性子一下子就被激起來了，熱血沖頭地喊了一句：「我有手有腳，眼睛不瞎，耳朵不聾，也不是智障，我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廢物了，為什麼都欺負我！」

我這一番話惹得張耀武滿臉怒意地推開李青青與她身邊的兩名女同學，一腳踩在我的肚子上，差點把我踩吐血，他大吼道：「看看你現在這幅德行，還不承認自己是廢物，在我面前凶什麼凶，見我不理你覺得我這人好懟一些是吧。」

張耀武的腳不斷地跌在我的肚子上，胃液一陣翻滾，我又開始害怕了，怕他把我給踩死，我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武哥，我只想求你幫我在袁尚面前說個好話，讓他今天晚上不要打我，你誤會了。」

張耀武的腳停頓在了半空中，若有所思地盯著我看了幾秒，然後頓下身子拍拍我的肩膀將我扶起。這一套動作讓我受寵若驚，直到與他一起並排坐在凳子上心裡還在發怵：「武哥，這麼說你答應了？」

「方躍，剛才的事我一時糊塗，以為你是過來找事的，不要放在心上。」張耀武說道，他這句話簡直言不由衷，在這高一三班誰敢沒事找他的麻煩，更別提我這種地位處在最下層的學生了，不過他只要能答應我的請求，剛才挨的那頓打也算值得的。

「謝謝你武哥，那咱們就這樣說定了。」我推開椅子站起來慌慌張張地打算離開，跟張耀武坐在一起令我感覺到十分緊張，從開始到現在我就沒有與班上牛逼的人一起說過話，更別說這麼近距離接觸的像是一對弟兄。

「說定了。」張耀武笑的很燦爛：「放學之前記得給我兩張毛爺爺。」

我的腿如同灌鉛般駐在地面絲毫動彈不得，家境比較貧寒的自己平時大都是不敢亂花錢，早餐能不吃就不吃，現在張耀武竟然獅子大開口要兩百塊，我從哪裡去給他湊去，摸了摸口袋，可憐巴巴地只有十二塊。

「這我不管，放學之前你要是交不上錢就等著挨揍吧。告訴你一個秘密，袁尚在二班第一天被老師罵了之後去報仇，其實不是用磚頭拍的，而是用的刀子，你以為僅僅憑藉一塊磚頭就能讓成年人一直住院到現在還沒回學校嗎？」張耀武湊近我的耳朵旁發出如同鬼魅一般的聲音，似乎是很怕被旁人聽到。

我渾身一個激靈，雙眼中充滿恐懼，那個轉班生敢用刀，他對老師都那副模樣，對我這個學生更不會手下留情了，撲通一下我跪在地上抱住張耀武的大腿：「武哥，求你一定要幫我啊。」

「好好好，我會幫，之前不就已經答應你了嘛，但是你要把錢給我。」張耀武像是在哄一個小孩子般摸了摸我的頭。

「喂，張耀武，搞完沒有啊，快點來打鬥地主，三缺一，保底一塊！」

「急什麼，來了！」張耀武離開了，望著他的背影我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你跟著我幹什麼？」張耀武顯得很是不耐煩，我怕他又要動手，趕緊說道：「武哥，我能不能先欠你二百。」

「滾蛋，沒錢去找你朋友要，難不成在學校混了這麼多天你連個朋友也沒有？」張耀武嘿嘿冷笑一聲：「就算是沒朋友你也可以回家找爹媽要，好了好了，乾淨滾蛋，別打擾我打牌。」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座位上坐下，卻一屁股跌在地上，旁邊有兩個學生在奸笑，這種情況我早已經習慣了，重新豎起凳子坐下去，那兩個學生說了聲沒意思就不再鳥我了，我腦袋裡卻是一團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