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湖底怨靈

楊若詩走後，蕭然從房間裡出來，看到了沙發上遺落了一個盒子和卡片。盒子用精美的包裝紙包著，還紮了金色蝴蝶結，看起來倒是挺用心。

卡片上只寫了兩行字。

蕭然，我最最親愛的：祝你生日快樂。

你的蜜糖 詩詩

蕭然緊蹙眉頭，將盒子卡片一同丟進了垃圾桶。

皎潔的月光灑進了窗臺，蕭然打開窗看著天上的彎月，暗暗失神。忽然想起了西湖邊的奇異女子，靈芸。初見她的感覺還真的很奇妙，卻一時間又說不上來。

她，純潔的不正如今晚的月光嗎……

一陣暗香襲來，靈芸隱了身出現在窗臺。第一次，她可以這樣近地看著他。此刻的他身穿著白色睡袍，黑色家居鞋，五官線條如描繪出來似的，分明而精緻，幽黑的眼眸中，像是聚攏著一片星海，璀璨光亮。整個人都透著器宇不凡的氣質。

「她究竟是誰？」蕭然忽然對著月亮暗自低語。把靈芸嚇了一跳。她趕緊羞澀地轉移了視線。

蕭然根本感覺不到靈芸的存在，只感覺一陣倦意襲來，便逕自朝床沿走去。卻驀然間發現床頭櫃裡閃著螢光。

「這是怎麼回事？」他趕緊打開抽屜，取出了綠雪含芳簪。只見簪上的寶石一閃一閃地跳躍著，像是感應到了主人的存在。靈芸趕緊走過來朝他吹了一口仙氣，蕭然只覺得周圍越來越黑，直到進入了夢鄉。

夢裡，琴音繚繞，芳香無比。一位白衣女子正坐在花海中撫琴，身姿美麗動人，仙氣十足。他不禁心中一怔，世上竟然有如此絕色的美女。待她抬頭的那一刻，他驚呆了，是靈芸。這彈琴女子竟然是今天遇到的靈姑娘。

蕭然再也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琴音太美，畫面太過於動人，就這樣默默地欣賞著吧。

靈芸幫蕭然蓋好了被子，又飛回了西湖邊。月光柔柔地灑在她的身上，微風涼涼地吹過臉龐，連著她的心，也一起蕩漾開來。她漫步在河堤邊上，細想著蕭然俊朗的臉，心底劃過了絲絲的甜蜜：蕭然的心裡，一定有我的吧。不然，他怎麼會如此好奇我是誰呢。

想到這裡，她開心極了，撩著裙擺轉了好幾個圈圈。那一刻，裙袂飛揚，長髮如緞。連蝴蝶也跟著翩翩起舞......讓西湖的夜色更加美麗醉人。靈芸忽然覺得自己一點都不像歷經滄桑，存活了千年的女子，這一刻，她的心就像回到了少女時代，甜蜜而又苦澀。她不奢求什麼，只求他記得她.....

她伸出朝自己的水晶手鏈吹了口氣，只見手鏈裡飛出了一隻七彩的蝴蝶，慢慢得化成了一位妙齡少女。

「姐姐，姐姐。」少女興高采烈地跑了過來。

「嗯，長高了。」靈芸笑著看了看她。

「那當然，我可是在你的手鏈裡呆了好久好久了。你睡了多久，我就呆了多久。」小蝴蝶噘嘴笑著說。

仙子的靈氣驚動了花草，樹木，當然也驚動了湖底的怨氣。一聲聲哀嚎從湖心傳來。靈芸順著聲源潛到了湖底。

「姐姐，救我。姐姐救救我！」聲音嘶啞而蒼老，像是年過半百的老頭。

「你在哪裡？」靈芸四下張望，卻空無一人。

「小蝴蝶，我們一起下去看看。」

「嗯，好的姐姐。」

可是，在水裡遊了半天，連個人影都沒有發現。

「我在水草裡面，你是看不見我的。」那聲音極度嘶啞。

靈芸這才注意到湖底的中央盤旋著一株巨大的水草。她微微抬手，撫摸著水草的葉子，問道，「你怎麼了，為什麼不出來見我？」

「不是我不想見你，而是我的肉身已經被毀，只剩下一個腦袋。而且還被釘上了鎖魂釘。我的魂魄早被打散了，聚攏在水草的僅僅是零星的一魂一魄。」

「那你的腦袋呢？」

「被仇人浸泡在她公司的地下室。只剩下一魂一魄的我，連地獄都去不了。只能寄存在水草的體內，等著貴人相助。沒想到，讓我遇到了姐姐。」

「被釘上了鎖魂釘，你還沒灰飛煙滅？」靈芸定睛一看，終於發現了他殘留的魂魄。這是一位身穿水藍色襯衣，面容清秀的男子，看起來不過二十幾歲的光景，但這聲音確是如此沙啞。

「幸好我死的那天，戴著祖父留給我的碧璽珠，是它聚合了我的幾片元神，依附在水草裡。」

「你有何冤情？」靈芸疑惑道。

「姐姐，只要你幫我拔出腦袋上的鎖魂釘，我就能重新投胎做人。」

「這個我可以幫你，但你要告訴我實情。」

「謝謝姐姐。哎，我本是一名珠寶商人，家財萬貫。怪只怪我愛上了夏曼荷那個妖女！」

「夏曼荷？」靈芸心中一陣抽搐，又是她。

「是的，曼荷長得漂亮妖豔，而且才氣出眾。她精通珠寶古玩，還喜歡收購一些小公司，來壯大自己。可我萬萬沒有想到，她是一個那樣可怕的女人。她可怕到，連人肉都敢吃。」說到這，水草在靈芸身邊瘋狂地舞動著。

「難道是她，吃了你？」靈芸感覺到了心底碎裂的聲音，她再也不是當年的何月嬋了。

「是的。你可知道我為了得到她，付出了多少心血。可當她卷走我的財產後，就殘忍得毀滅了我。」

靈芸忽然想起了蕭然，他似乎也認識夏曼荷，那他豈不是很危險？想到這，她的手心竟冒出了細密的汗。

「曼荷用我的肉，熬她的容顏靚湯。一把年紀的她看上去，還像是風華正茂的姑娘。」水草裡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

「她竟如此邪惡。」一陣寒意湧進了靈芸的心。

「她的下一個目標是威華集團的總裁，蕭然！」

「為什麼？為什麼她想傷害蕭然？」靈芸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她這個人心狠手辣，凡是她盯上的，估計啊，活不了多久了。」

「好。我知道了。」靈芸神色凝重道，「你放心，我會救你出來。」

「是嗎？」水草在湖底興奮地扭動起來，「謝謝，謝謝！」

「舉手之勞。」靈芸淡淡地說道。

「靈芸姐姐，我們走吧，這裡好無聊，難得來到湖底，我們去看看別的地方好嗎？」小蝴蝶拉著她的手，央求道。

「好，好。都依你。」靈芸陷入了深思。拉著她的手朝前遊去。

「不過，靈芸姐姐，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小蝴蝶一邊遊一邊說。

「什麼問題啊？」

「就是，為什麼夏曼荷這個老妖怪會去這個時代出現啊？連我都是跟著你穿越過來的。不然，哪裡知道這個世界已經變成了這樣。」

「既然我們能穿越過來，那別人也同樣可以穿越過來啊。只要有強大的意念跟法力。穿來穿去，簡單得很。」靈芸耐心地解釋著。

「噢，好吧。那，天帝和閻王爺都在這裡嗎？」小蝴蝶又問。

「他們都在，只是在不同的空間。天帝和閻王爺這樣的強者想來到這個時代是易如反掌。」

小蝴蝶點了點頭，被周邊的小魚小蝦給吸引了過去，「哈哈，靈芸姐姐，好多魚好多魚哎。」

靈芸望著她那純真的模樣，臉上也浮現了甜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