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面試

黎昕哲被葉姍這麼一拽，才回過神來，他尷尬地朝葉姍笑笑，抬手整整領結，故作鎮定地說道：「請坐，你是來面試的吧？」

靈芸點了點頭，隨即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

葉姍翻了下今天的面試資料，卻發現她通知到的人都已經面試好了，名單上根本就沒有她。那她，是怎麼回事？難道跟父親說的天機有關嗎？於是，她疑惑得看著她，問道：「我好像沒有通知你吧，你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網站上看到還是朋友介紹？你帶簡歷了嗎？」

靈芸搖了搖頭，答道：「沒帶！」

葉姍又問：「你向我們公司傳過電子簡歷嗎?」

靈芸有點窘，不由地低下了腦袋，再次回答：「沒！」她後悔自己想見蕭然的心太過急切，只匆匆地瞭解了下攝影的知識和這個時代的資訊，卻沒有做好面試的細節準備。

「那你......」葉姍還沒有說完，黎昕哲趕緊搶先問道:「請你用一分鐘的時間，做個自我介紹吧！」然後，他朝葉姍低語道：「我看她倒挺適合當平面模特，給她次面試的機會吧！」

但是，葉姍覺得公司招聘新人是件重大的事情，不能容許半點馬虎。她繼續問道：「你說說看，究竟是怎麼知道今天下午的面試？」

靈芸心裡一驚，心想：我掐指一算，便知道了啊。本來只是想來看看蕭然，正巧遇到招聘的事，便水到渠成了。她想了想，取出了蕭然的名片，答道：「是蕭然讓我來的！」

黎昕哲接過名片一看，頓時笑顏逐開：「還真是咱們蕭總的名片。」心裡卻想著，這老虎哥也太不厚道了，認識這麼漂亮的姑娘也不給介紹介紹。

葉姍撇撇嘴，說道：「一張名片能算得了什麼？公司是靠實力生存的，我們需要的是有能力的人才。我們總裁平時很愛攝影，所以攝影部的一些大片他都會親手拍攝。你瞭解攝影師助理的工作嗎？」一聽說是蕭總的意思，她的心，忽然有些鬱悶，原來他自己早安排好人選了啊，那還讓她費心地安排這場面試幹嘛？

靈芸有點欣喜，沒想到蕭然的小紙片還那麼管用，她居然肯給自己面試的機會了。經過她近日的研究，對攝影，已經略懂一二了，於是，她答道：「我喜歡攝影，因為它是技術與藝術的雙重組合。助理的工作主要是協助攝影師布光，更換背景，準備照相器材等。只要您肯給我機會，我一定會很努力。」

葉姍看著她認真激動的樣子，好像看到了一年前的自己，她的眼神澄淨無比，仿佛看見了一泓清泉。在城市裡，很難尋找到這樣純淨的眼神。於是，她說道：「好吧，你介紹下自己。」

黎昕哲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他還真怕葉姍將人趕走。

靈芸兩手疊放在膝頭的裙子上，緩緩得說道：「我姓靈，單字，芸。我覺得有才氣，有靈性，有感情才能拍出好的照片。而我，還欠缺很多。所以，想先從助理開始，一點點地學習，積累經驗，相信以後，一定能實現我的夢想。

黎昕哲接著問道：「你平時有什麼業餘愛好？」

靈芸答道：「我喜歡彈琴，喜歡唱歌，還喜歡畫畫。」

黎昕哲笑道：「倒是多才多藝，那正好，這個週末有個聚會，你來給我們唱首歌吧。」

葉姍故意狠狠地踩了他一腳，看著他痛苦，卻不敢嚷出聲的樣子，差點笑出聲來，

「呵呵，靈小姐真是多才多藝，那麼你對公司的薪資方面有什麼要求？」

靈芸直視著她，答道：「沒有任何要求。甚至可以無薪工作，直到公司滿意了，再按照我的能力給薪資。」

葉珊有點懵了，還真是費盡心思呢。「你今年多大？是90後吧？」她看起來比自己還嫩的樣子，不禁問道。

「90後？」靈芸的嘴巴張成了「O」形。

「我看她就是90後。」

黎昕哲呆了一個下午，第一次聽到有人對薪資沒有任何要求。他對她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分,現在的女人都是物質高於一切，很難找得到這樣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了。好像，他這次不是面試職員，而是在這裡面試自家媳婦似的，總是不由自主地幫她。

葉姍看了眼黎昕哲那恍惚的樣子，猜到他一定又是在做夢了。關於別的問題她也不想多問，反正都是內定的人選。

她直視著靈芸，輕聲說道：「公司是不會虧待你的，只要你肯好好幹，該你拿的薪水，還是會給你的。恭喜你，被錄取了。」葉姍朝她伸出了手。她就連讓她回家等通知的過程都給省略了。

靈芸握住了她的手，眼睛裡充滿了感激。

黎昕哲也伸出了手：「恭喜你，靈小姐！」

她禮貌地握手道謝。

當觸碰到她的手，黎昕哲的心，不由自主地跳動著，他終於體會到了一見鍾情的感覺。鬆開手後，他興奮地說道：「靈芸，下週一記得來上班。還有，這個週末我訂了雲煙閣。到時，你也來一起K歌吧。」

「遵命。」靈芸笑著說。

葉珊也只好無奈地笑笑，邊收拾文件邊說，「那你先回去吧。週末晚上見。」

「嗯，週末見。」靈芸舒了口氣，蕭然，你的世界，我一定會更加努力。

總裁辦公室內，蕭然正在等全市最著名的私人偵探黑三的電話。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於蹊蹺。究竟是誰？居然敢明目張膽地跟自己作對。腦袋上的青筋突突的直跳。

「叮鈴鈴......」

終於來電了。

蕭然摁下了接聽鍵。

「總裁，那個車牌號根本就是個擺設，查了半天也沒有查出來。」

「什麼？」蕭然氣憤地說，「一點都沒查出來？」

「是的。總裁。」

「你繼續調查。不管用什麼辦法，多長時間，一定要給我個答案。」

「是。」

掛斷電話，蕭然正埋頭看文件，黎昕哲端來了一杯咖啡，道，「老虎哥，都快下班了，就別忙了。來，我剛給你買的咖啡，嘗嘗。」

「我今天喝過了。」蕭然繃著個臉，看了他一眼。

「喝過了，可以再喝一杯嘛。」 黎昕哲將咖啡擱在桌上，「老虎哥，你就給個面子，喝點吧。」

「你是不是有事情求我，說吧。」蕭然放下了手裡的文件，認真地看著他。

「是有點事。」 黎昕哲開門見山地說，「我看上了一個姑娘。」

「恩。」

「你怎麼這麼鎮定啊？」 黎昕哲見他毫無興趣，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你看上的姑娘很多啊，我哪知道是哪個？」蕭然無奈地說。

「算了，不跟你說了。」 黎昕哲看了看蕭然，又問，「老虎哥，你和若詩的感情還好吧？」

「她，怎麼說呢。」蕭然竟然無言以對。

「公司所有的人都說你們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快結婚了吧？」黎昕哲期待他肯定的答案。

「我說，老黎，你今天是想幹嘛？」蕭然有點發怒。

「沒，沒什麼。我只是關心關心。」 黎昕哲訕訕地笑了笑，離開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