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產品推廣方案

顧修顏一臉「看你會如何」，明晃晃的掛在臉上。

「來啊，我看看。」似乎……會是個好機會。「你，在做一個產品推廣方案？」竟然有老總自己做這種方案。

「恩，新的產品，準備用不一樣的方式，我先做一次給個樣子。」顧修顏聽出了她語氣裡的側重點。「那麼……你在這繼續，我休息去了？」

顧修顏居高臨下，眼裡有調侃。

「行啊……你去吧。」內心雖然不如嘴上語氣一般輕描淡寫，但是她有這個自信。

顧修顏驚訝於自己和他一起出了書房，她嘴上催促他趕緊回房間順便去廚房給他倒了蜂蜜熱水。

其實胃不好的人都知道，胃藥雖說可以緩解疼痛，同樣也會傷胃。蜂蜜性熱，和了水喝可以暖胃。顧修顏坐在床邊，默默看她做完一切。

她重新折回書房。他還真是放心讓一個完全不瞭解的人，來做他公司的事。也不知，是喜還是憂呢。

這個女人還以為她一點都不瞭解她。

的確一開始是不瞭解。直到吃飯前，讓人查了她的資料。

高學歷，曾經在公司幹的並不差，不過後來為了自己的丈夫做了全職太太。自己的丈夫……似乎喬明月這兩天還有些小忙，離婚也不算是個小事。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既然這個小野獸曾經那麼厲害，那倒要看看現在有沒有退化。

看起來似乎野心不小，安排在公司哪裡比較好呢。

策劃案與她而言並不難。只不過新產品新方案，顧修顏自己做看似是給手下一個示範，事實上，相當於喂了一顆定心丸。

並不是很瞭解他的公司，翻閱檔、查找資料耗時很久。

寫完已經是淩晨。早就沒有了困意。

穿著拖鞋在顧修顏家裡隨處參觀。

一直很喜歡深夜和早上的氣味，十一月的城市已經沒有了蟬的叫聲。其實在夏天，深夜還在自娛自樂的蟬，鳴聲在她看來並不吵鬧。雖然沒有蟬鳴，但是有氣味。

每天的不同時段的氣味是不同的。

可是似乎到現在也不能說出哪個時間段的氣味像什麼味道。氣味是一種記憶的東西。

顧修顏的家很大，所以嗅覺更加靈敏——混合其它的氣味很少。

不得不承認，顧修顏家很清冷，無論是視覺感受還是整體氣氛。

這要指，收拾完以後。裝飾物很少，黑白的風格。很襯他的氣質。

性冷淡。卻是，從未有過的嗅覺刺激。

只是這樣冷清，住上一兩天還是覺得很新鮮。他自己 一個人住了多久？

整整一棟別墅，除了平時來取檔和打掃的鐘點工，就沒有了人氣。並且所處的區域偏僻到甚至沒有便利店。也是，這樣的人家附近需要什麼便利店呢。

日常陪伴他的家居一時也相顧無言。

是的，你家主人就是這樣板著臉，散發冷氣，外加性冷淡藥石無醫。

「參觀要門票。」顧修顏伸長手臂，手心朝向她。

我瞬間也想變成他家的家居，一起無言。

隨意在他人家裡走動觀望著實是不禮貌的行為。乾脆眼觀鼻鼻觀心，閉嘴老老實實站好。

發現腳步離自己越來越遠，有些狗腿地跟上：「我的策劃已經寫好啦，就保存在桌面上。」

一路跟著顧修顏直到他臥室門口，前面的高大身影停下腳步。差點撞上他的背。氣氛開始變得有些尷尬。

天還沒有亮透。

露珠落在窗外草坪上的聲音通過一秒一瞬的時間隧道傳到她的耳朵裡。

心跳開始賽跑。顧修顏的心跳沉穩有力，她的心跳從一開始的安穩規律到不由自主的開始追趕，莫名的追趕，不知道目的的追趕。她在追趕，他不止從什麼時候開始狂奔。

漸漸地開始重合，漸漸地變得一致。

噗通。噗通。

清晨溫柔的露珠和悄悄從窗裡進來好事的微風，用微笑見證了無聲的追趕。

她們就這樣站在他的房間門口。

「我還……沒有洗漱……」卻是強作鎮靜的語氣。

手腕被昨晚接過飯碗的大手牽住。顧修顏臥室的衛生間並不算大。對方遞過自己的牙刷：「沒別的，沒有備用的，要用就用這個。」說完一把扯過自己的毛巾扔在她頭上。

看著鏡子裡的兩個人。一個頭上搭著毛巾，一個嘴裡塞著牙刷。

如果笑嘻嘻頭靠在一起，新婚夫婦不過如此。

錦瑟在禦，莫不靜好。

可是這樣的場景，做夢都不想夢到。最起碼，到現在，她都是選擇不再相信愛情的。所謂的海誓山盟海枯石爛，最後還是會敗給現實的種種。

匡匡的渴望，是所有女子的渴望。一生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細心保存。免我驚，免我苦，免我四下流離，免我無枝可依。

幻想讓人沒頂沉溺，可是最後一句點醒夢中人。

「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會來。」

何止點醒。

透骨清醒。

對她似乎有意無意的捉弄；放她自由，最後讓她知道除了這裡她哪裡也去不了；放心讓她完成他的策劃，整個電腦裡所有的資料秘密都對她大開；對她的擅自闖入私人空間沒有生氣；不會讓她預料到的，看似無意的肢體觸碰；以及，現在最起碼是情侶才能做的事情——共用私人物品。

什麼所謂的家裡沒有備用的，老總打電話給私人助理立刻送了東西來，又有誰敢拒絕？

葫蘆裡的藥不知是大是小。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咽得下嚥不下，咽下去又能消化的掉嗎。

自己的運氣是不是太好了些。

不得不承認，顧修顏是很吸引人。只是自己不同于別的年輕女人。準確地說，不同於前幾年的自己。如果自己還是前幾年的自己，可能會有跳入知道是陷阱的美麗的坑，看看坑裡究竟有什麼牛鬼蛇神，又或者，光怪陸離的迷人色彩。

可是她現在是個結過婚的女人，甚至還沒有法律上的離婚。無論出於什麼樣的角度，她現在都不想和別的男人有什麼糾纏。

「你還刷不刷牙？」頭頂的聲音讓我微微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