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這件事是誰做的，想都不用想。

楚若死死咬住下唇，直到感受到口腔裡的血腥味才鬆開。雙目空洞地盯著手機上的新聞。出了這麼一樁事，弟弟絕不可能再從精神病院裡出來，她先前的努力再次成了白費。

她抹掉眼淚，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振作起來楚若，顧景明不就是想讓你對他低頭道歉嗎？有什麼能比弟弟的命還重要？」

她仔仔細細補了個妝，才起身出門。

顧氏總裁辦公室。

楚若推開門。

辦公室內，趙瑤瑤正坐在顧景明的辦公桌上，襯衫釦子解開兩顆，頭髮微亂，臉頰泛紅，顯然剛剛兩人之間經歷過一場酣暢淋漓的情事。

三人目光相對。

空氣死寂了幾秒。

趙瑤瑤先反應過來，她慢條斯理地扣好釦子，從桌上滑下來，赤腳踩在地毯上，臉上掛著譏誚的笑。

「顧夫人怎麼有空來？」

楚若沒理她，盯著顧景明，「我弟弟的事，是你做的？」

顧景明將毯子放在沙發上，神色平靜，「他自己犯了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他被關在精神病院，沒人放他，他根本出不來！」楚若聲音發抖，「除了你，還有誰？」

「也許是醫院管理疏忽。」顧景明走到辦公桌後坐下，拿起一份文件，「我還有事，你先回去。」

「顧景明！」楚若衝到他桌前，雙手撐在桌面上，「你到底想怎麼樣？是不是要我跪下來求你？行，我跪——」

「楚若。」顧景明抬眼，眼神裡帶著不耐，「別在這裡鬧。」

「我鬧？」楚若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下來，「顧景明，我弟弟要是出了什麼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哦？」一旁的趙瑤瑤忽然開口，聲音輕飄飄的，「那你弟弟當初想殺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會不會原諒他？」

楚若猛地轉頭看她，「趙瑤瑤，你心裡清楚，我弟弟根本沒碰過你！」

趙瑤瑤歪了歪頭，走到楚若面前，湊近她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對，是我汙衊他的。可那又怎麼樣？你有證據嗎？就算有，景明哥哥信嗎？」

楚若瞳孔驟縮。

下一秒，她猛地抬手，狠狠扇向趙瑤瑤的臉！

手腕在半空中被死死抓住。

顧景明不知何時已經站起來，攥著楚若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

「楚若！」他聲音沉冷，「你瘋夠了沒有？」

楚若紅著眼看他，「她剛才承認了！她親口承認是她汙衊我弟弟！」

趙瑤瑤立刻躲到顧景明身後，眼淚說掉就掉，聲音帶著哭腔：「對對對，都是我做的！是我汙衊你弟弟，是我不要臉勾引景明哥哥，都是我的錯行了吧？！楚姐姐，你滿意了嗎？」

她哭得梨花帶雨，顧景明頓時心疼地將趙瑤瑤護在身後，看向楚若的眼神裡滿是失望。

「瑤瑤心地善良，現在被你逼得連自己的名聲都不顧了，連沒做過的事都能承認。楚若，你還想怎樣？想救你弟弟是嗎？我告訴你，絕無可能！」

楚若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而眼前人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就摟著趙瑤瑤徑直離開。

辦公室門關上。

楚若站在原地，渾身冰冷。她緩緩蹲下身，抱住自己的膝蓋，把臉埋進去。

沒有哭聲。

只是肩膀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