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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南風一夜未歸。
我一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門鈴聲突兀地響起。
我走去開門,門外站著的,是傅南風的母親,我的婆婆,傅老夫人。
她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香奈兒套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臉上掛著慣有的傲慢和疏離。
她身後,跟著一個戴金絲眼鏡、手提公文包的中年男人,是傅家的御用律師,姓張。
她越過我,徑直走進客廳,用挑剔的目光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我身上,嘴角勾起譏諷的笑。
「林知絮,你的教養呢?我來了,連杯茶都不知道倒?」
我沒動,只是關上門,平靜地望著她。
我的沉默似乎激怒了她。
她重重地將手裡的鉑金包砸在沙發上,發出一聲悶響。
「你還敢跟我擺臉色!要不是你這個喪門星,我的辰辰怎麼會死!」
「傅家是造了什麼孽,才會讓你這種女人進門!害死我唯一的孫子,現在還不知足,想用離婚來威脅南風,敗壞傅家的名聲,影響集團的股價!」
「林知絮,你的心是什麼做的?石頭嗎!」
我看著她因憤怒而扭曲的臉,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她刻意頓了頓,眼神裡帶著一種惡毒的快意。
「你看看你現在這副鬼樣子,死氣沉沉,哪個男人受得了!南風為你操了多少心,你回報他的是什麼?是無休止的麻煩!」
「你真該跟安雅學學!至少人家溫柔懂事,知道分寸,知道怎麼安撫男人,而不是像你,只會發瘋,只會把南風越推越遠!」
「當初,安雅的丈夫為了救南風而死,只留下可憐的母子二人,你身為南風的妻子,不僅不感恩,還多次想害她,我看你是失心瘋了!」
安雅。
又是安雅。
在他們所有人眼裡,只因安雅的亡夫救了傅南風,我就應該替她做牛做馬,甚至把自己的丈夫都讓出去。
還有辰辰的死,我根本不信兩年前那場車禍是意外,絕對跟安雅這個女人有關。
因為只有我兒子死了,才能騰地方給她的兒子上位!
我任由傅老夫人發洩著,從始至終沒有說一個字。
這種反應讓她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臉色由紅轉青。
最後,她不耐煩地對身後的律師使了個眼色。
張律師會意,上前一步,將一份文件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傅太太,」
「這是傅老夫人的意思。如果您執意要離婚,傅家會動用一切手段,保證您淨身出戶。
另外,關於兩年前小少爺車禍的細節,我們會重新‘整理’,確保所有媒體和公眾都相信,是你,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兒子。」
「到那時,你不僅一無所有,還會背上永遠洗不清的汙名。」
赤裸裸的威脅。
我垂下眼,看著那份文件,白紙黑字,像一張早就為我準備好的判決書。
整個傅家,從上到下,沒有一個人站在我這邊。
在他們眼裡,我從來不是傅南風的妻子,不是辰辰的母親,只是一個可以隨意犧牲和丟棄的附屬品。
「聽明白了嗎?」傅母見我久久不語,不耐煩地催促,
「收起你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安分守己地當你的傅太太。否則,後果自負!」
說完,她拿起自己的包,踩著高跟鞋,帶著律師揚長而去。
門被「砰」地一聲關上。
世界再次恢復了寂靜。
我緩緩地蹲下身,伸出手,指尖輕輕拂過冰冷的大理石地板。
傅南風,傅家。
你們以為這樣就能嚇住我嗎?
我慢慢站起身,走到茶几前,沒有看那份威脅文件,而是拿起了自己的手機。
辰辰的陵園在西郊,寂靜肅穆。
我抱著一束他最喜歡的白色洋桔梗,一步步走上石階。
偌大的陵園裡,只有我一個人的腳步聲。
「辰辰,媽媽來看你了。」
我蹲下身,將那束花輕輕放下,剛想和他說說心裡話,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就從不遠處傳來。
「林小姐,南風怕你一個人太孤單,特意讓我過來陪陪你,他擔心你。」
我身體一僵,緩緩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