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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歲年想反抗,被保安反剪雙手摁在牆上。
劇烈的眩暈感讓溫歲寧想吐,她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被程恬狠狠撞倒在地。
程恬捂嘴裝作驚訝:
「不好意思啊寧寧姐,我沒看見你。」
她俯下身,微弱的聲音像毒蛇吐信:
「姐姐,你知道嗎?」
「你現在這樣,才像一條狗呢。」
「你知道陸奚為什麼不願意碰你嗎?他說,你滿是疤痕的腿醜極了,看著就叫人倒胃口。」
溫歲寧捂住胸口劇烈喘息,還是忍不住「哇」一聲,吐出一口紫紅的淤血。
「哎呀!」
程恬像是嚇了一跳,起身後退,卻好巧不巧帶起溫歲寧輕薄的裙襬。
她最隱秘最自卑的一切,就這樣毫無保留暴露在眾人面前——
少女柔嫩的肌膚遍佈傷痕與溝壑,比蒼老的樹皮還要醜陋不堪。
各異的目光投在溫歲寧身上。
好奇、憐憫、同情、幸災樂禍。
全是她不需要的。
溫歲寧從嗓子深處擠出一聲痛苦的哀嚎。
她滑稽地歪扭著身子,想要拉扯裙襬遮住傷口,卻被程恬尖細的高跟釘住手指。
溫歲寧慘叫,程恬捂嘴一笑:
「不好意思啊寧寧姐,腳受傷了有點不聽使喚,你不會怪我的吧?」
溫歲寧通紅著眼睛,抬起頭。
陸奚的臉逆著光,表情看不清。
她從未發覺,陸奚竟然有這麼高。
他怕她仰著頭脖子酸,從來都是半跪在她的輪椅旁,平視她的眼睛。
他曾是她最虔誠的教徒。
溫歲寧嘶啞著嗓子:
「陸奚,廢了她的手,我就原諒她的冒犯。」
陸奚緩緩蹲下身。
她終於看清他的表情了——
是厭惡,和嘲弄。
「溫歲寧,你憑什麼以為,我會為了你一個廢人,廢掉我重金聘請的網絡專家最寶貴的手?」
「沒了我的寵愛,你什麼都不是。」
「現在,向程恬道歉。別讓我說第三遍。」
溫歲寧突然仰天大笑,笑得癲狂,笑到淚流滿面。
「網絡專家?就她?」
他愛她時,路人一句嘲笑,他便割了對方的舌頭。
他不愛時,便嫌她是廢人。
她視他為摯愛親朋,而他罔顧她的信任,刀刀見血。
陸奚天性自由浪漫,女人數不勝數。
可不論前一晚鬧得多瘋多兇,他總會在清晨抱著沾滿露珠的山茶花,守著溫歲寧醒來,第一個吻上她的手背。
而現在,他為了一個程恬,當眾撕開她的傷口,對她進行最惡毒的審判。
溫歲寧眼神像淬了毒,她艱難扭動著身體,抓住程恬的裙襬用力一扯。
「我!」
「沒錯!」
「撕拉」,程恬的裙襬應聲而落,露出大腿根部一個「賤」字。
「你們玩得挺花啊——」
溫歲寧譏諷的話還未說完,下一秒,就被陸奚反手摁在地上。
「你找死!」
溫歲寧舊傷未愈,牽動著血一口接一口。
她整張臉埋在血汙中,鼻尖嗅到濃烈的血腥味。
溫歲寧努力抬起頭,看到陸奚的眼神中毫無悲憫。
是啊,他已經不是那個因為她一點小傷就自責到一天吃不下飯的陸哥哥了。
「就這樣吧,陸奚。」
溫歲寧聲音輕如遊絲,說出的話卻好似有千金重:
「你我,恩斷義絕。」
門外響起警笛。
「警察,不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