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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秦肆在一起多年,江阮明白他是動了真火。
她甚至沒來得及回房間,秦肆的保鏢就將她架去了醫院。
林清晚大出血,哪怕她的血型跟林清晚不一樣。
秦肆也下令要抽她的血。
一袋一袋鮮紅的血液被丟進垃圾桶。
到最後,江阮因為失血過多,意識逐漸渙散。
視野最後,是隔著一道玻璃門,秦肆緊緊攥著林清晚的手,急紅了眼眶,
「晚晚,你一定不要再因為我有事。」
這一幕,曾經她也經歷過。
那是她剛在秦肆身邊時候,他們在郊外遭遇一起仇殺。
秦肆為了保護她身中數刀,而她僅僅只是肩膀不小心被擦傷,秦肆非要先守著她,緊張的跟什麼似的。
他因為失血過多意識不清醒時,還攥著她的手,喃喃著:「老婆,你一定很疼,別怕,我陪著你就好了。」
江阮閉上眼,眼角控制不住浸出淚。
秦肆曾經用真心一步步打動她。
可最後,他的真心也給了別人。
江阮輕輕吸了口氣,內心逐漸歸於平靜。
等明天徹底離開,她跟秦肆只會是仇人。
醒來後,江阮一個人回了別墅,收拾好了自己最後一點東西。
夜晚,在醫院照顧了一整天林清晚的秦肆回了家。
他將西裝外套遞給傭人,手裡拿著禮盒,開口問道:「夫人呢?」
「夫人在客臥,她說她想見您。」
秦肆抬腳下意識想去找江阮,又回頭多問了句,「她用過晚飯沒。」
「用過,但都只用了一點。」
「行,記得廚房再給她備些點心,待會兒送去她房間。」
交代完後,秦肆推門進了江阮的房間。
裡面她穿著一條酒紅色長裙,對著鏡子,身形婀娜。
秦肆呼吸一滯,走上前從身後圈住她的腰身,「這麼多年,我老婆還是這麼漂亮。」
江阮強壓住心底的噁心,沒推開他,「明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還記得嗎?」
「當然沒忘。」秦肆將禮盒打開,露出支全新的白玉簪,「禮物。」
「我想去西海域過紀念日,剛好你去年送了我一艘遊輪。」江阮說出自己的目的。
秦肆眼底多了幾分疑慮,「怎麼突然想去哪兒?」
「當初,你在那兒向我求的婚,我想回去看看。」
疑慮打消,秦肆直接應下,「好,我馬上安排。」
第二天,登上遊輪時,江阮看見了林清晚的身影。
她挑釁地走到江阮身前,「怎麼樣?你不是說今天是你跟肆哥的紀念日,他不會帶我過來嗎?」
「可我怎麼撒個嬌,肆哥立馬就安排人來接我了?」
江阮扯唇,沒多理會,而是計算著她昨晚跟裴淮約好的地點。
按照輪船的航行速度,預計傍晚就能到達。
秦肆走過來,見到兩人,出聲向江阮解釋,「清晚沒坐過遊輪,她只來玩玩。」
「知道了。」江阮眼底毫無波瀾。
秦肆深深看了她眼,轉頭對林清晚說了什麼,惹得後者嬌嗔著捶了下他的胸口,
「嫂子還在呢,肆哥你真討厭,那我等你晚上過來~」
林清晚羞澀地走了。
「老婆。」秦肆挑起江阮一縷長髮,「別不開心,現在我是你的。」
「沒關係,你可以去陪她。」
江阮全程安安靜靜坐在甲板上。
秦肆倒也有耐心,一直陪著她。
直到日頭西斜,橙黃色的餘暉同遠處的海岸線交相輝映。
突然,砰的一聲槍響刺破這片寧靜。
無數穿著整齊的黑衣人湧出,連續的槍響讓整艘遊輪瞬間炸開。
「肆哥!!」
林清晚被一隻槍管抵著,尖銳地哭叫。
「肆哥快救救我跟孩子,我不想死!」
原本第一時間護著江阮的秦肆,在看見林清晚被抓的瞬間拋開了她。
「老婆,你呆在這兒別動!」
秦肆從保鏢手裡接過槍,利落對著綁架林清晚的人腦袋,「放開她。」
「喲,秦肆,你為了這個女人,連你老婆都不要了?」
秦肆順著那人的目光回頭,只一眼,他心臟都快要炸開。
江阮不知道被哪兒來的黑衣人抓住,頭被槍口抵著,站在甲板邊緣。
他咬著後槽牙,惡狠狠地開口:「你們到底想要什麼?」
男人沒回應他,只一腳踹向林清晚膝彎,「我數三個數,我們會同時開槍,兩個女人,你只能救一個。」
林清晚跪在地上,害怕得全身都在抖,「肆哥,救救我。」
「三、二、一……」
在扳機摁下的前一刻,秦肆本能撲向離他更近的林清晚。
江阮平靜地看著這一切。
耳邊槍聲響起時。
她配合暈倒,由著男人將她丟進海里。
海水將她整個人吞沒。
裴淮準備好的人趁亂將她帶走。
戴潛水器的時候。
江阮摘掉手中的婚戒,丟入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