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月圍著趙扶瑩轉了一圈,眼眸中滿是不屑:「我當是誰,原來是大姐。」
維夏警惕的盯著趙明月,生怕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他們這位大姑娘看似柔弱,實則外柔內剛,真動起手來,吃虧的還不知道是誰。
「原來是二妹,多年不見,還是跟以前一樣。」趙扶瑩不動聲色的說道,沒有任何長進,所有的心思都擺在臉上,生怕別人看不出來。
趙明月笑聲清脆,扯了扯趙扶瑩身上的衣衫:「多年不見,大姐怎麼落魄到撿我不要的舊衣服穿了?」
「想我年幼時,大姐總是有穿不完的綾羅綢緞,戴不完的珠翠釵環,可惜啊,一夜之間竟成了逆黨之後……」
「二姑娘慎言!」維夏連忙呵斥道,這話哪裡是能說的。
「我是逆黨之後?」趙扶瑩目光幽幽,看著趙明月問道,「聽二妹的意思,我們的父親難不成真要謀逆?」
「大姑娘!」維夏一個頭兩個大,這兩人一見面就針尖對麥芒,當真是什麼話都敢說,連謀逆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維夏姐姐,你也聽到了,二妹說我是逆黨之後,可我姓趙,乃是趙家血脈,我若是逆黨之後,那永定侯府的人都是逆黨!」
「你胡說八道!」趙明月急了,「我說的是你外祖母!」
「若是按照二妹說的,跟魏太后有關的人都逆黨之後,那麼今上也是逆黨之後了?」
「大姑娘,休要胡言!」維夏嚇得血色盡褪,連忙上前,「二姑娘,大姑娘身子不好,需要靜養,二姑娘還是先回吧。」
趙明月氣得渾身發抖,她今日是來找趙扶瑩麻煩的,畢竟長樂公主在的時候,趙扶瑩是永定侯府最耀眼的明珠,而她在她的光芒下,黯淡的如同一顆不起眼的石子。
如今,她成了永定侯府最耀眼的明珠,趙扶瑩成了泥潭裡的小丑,她竟還敢這般跟她說話!
「趙扶瑩,你好大的膽子……」
啪!趙明月的話還沒有說完,臉上就挨了結結實實的一個耳光,她的臉頰瞬間紅腫起來。
「你……你敢打我!」
「我母貴為公主,你母不過是個卑賤的妾,而你,區區庶女竟敢咆哮嫡女,我打你是為了讓你長記性,不要忘了規矩,丟了侯府的顏面!」
「我撕爛你的嘴!」趙明月撲上去廝打趙扶瑩,「我娘是這侯府的女主人,我才是嫡女,你這個亂臣賊子,害人精……」
趙扶瑩伸腿一勾,趙明月就撲倒在地,摔了個結結實實,維夏趕上來阻止,又被趙明月絆倒,徑直倒在她的身上。
趙明月淒厲的慘叫起來,維夏手忙腳亂的爬起來:「二姑娘,傷到沒有……」
「賤婢,你敢幫著那賤人暗算我!」趙明月爬起來就是一耳刮子,指甲劃傷了維夏的臉,她尤不解氣,左右開弓,打了維夏數個耳光。
維夏被打懵了,她這些年在老夫人身邊,也算是個有臉面的丫鬟,縱然是老夫人,也不曾打過她,可今日卻挨了趙明月數個耳光。
趙扶瑩看了一眼門外,隱隱約約看到有人朝著這邊而來,當即上前,抓住趙明月的手:「你鬧夠了沒?」
「趙扶瑩,我要殺了你!」趙明月推倒趙扶瑩,整個人騎在她的身上,拳頭往趙扶瑩的腦袋傷招呼。
趙扶瑩一邊用手肘護著頭,一邊偷偷掐趙明月的大腿,本就暴怒的趙明月,愈發惱怒,目光看向周圍,伸手去夠桌上的茶壺。
「二姑娘,不可以!」維夏見趙明月操起茶壺朝著趙扶瑩的腦袋砸去,若是這一下砸瓷實了,趙扶瑩怕是得命喪當場!
「趙明月,你在做什麼?」一道厲喝傳來,趙明月手一抖,茶壺砸在地上,碎片飛濺,割傷了趙扶瑩的臉。
「爹……」趙明月看到永定侯,頓時像是見到救星一樣,「爹,你要為女兒做主啊,大姐她欺負我。」
永定侯氣得渾身發抖,上前將趙明月從趙扶瑩的身上扯起來,目光落在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趙扶瑩身上。
「給你大姐道歉。」
趙明月委屈不已,捱打的是她,她為什麼要道歉?
「我不,明明是她打我,該道歉的是她!」趙明月這些年被張氏慣壞了,在府中向來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趙扶瑩掙扎爬起來,然後將跪在地上的維夏也攙扶起來,維夏的臉上滿是指痕印,再對比趙扶瑩臉上的傷,誰是誰非,已然明了。
「侯爺,小孩子哪有不打架的,扶瑩,你別生你妹妹的氣,她不是故意的……」
「父親,女兒不敢生二妹妹的氣。」趙扶瑩打斷張氏的話,「只是有件事女兒不明白,二妹妹為何罵女兒是是逆黨之後,是亂臣賊子?」
張氏臉色一白,連忙扯過趙明月:「明月,道歉!」
「娘!」
「你與大小姐是親姐妹,血濃於水,就算你挨了打,受了欺負,也不能口不擇言,還不快道歉!」
趙明月不情不願的道了歉,委屈的直落淚,永定侯眉頭緊蹙:「來人,將二小姐帶回去,罰她禁足三日,抄寫女戒十遍。」
趙明月剛要反駁,張氏便捂住她的嘴,將人強行帶走了。
永定侯站在門口,目光幽幽的盯著趙扶瑩:「你妹妹年紀小,不懂事,你是姐姐,莫要跟她計較。」
「扶瑩不敢。」
永定侯本還想多說兩句,可看到趙扶瑩那雙清清冷冷的眸子,心底泛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厭惡。
「你好生歇著吧,漱金閣修整好,你就可以搬回去住了。」
「父親。」趙扶瑩叫住轉身就走的永定侯,「明日我想去祭拜娘與阿兄。」
永定侯微微蹙眉,卻也沒有拒絕:「洵之葬在靈山你娘墓旁,讓丫鬟陪你去吧。」
「多謝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