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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我就吃上了肉。
但新媽媽被關了起來。
她沒有捱打,因為肚子裡有塊免死金牌。
所以爸爸和奶奶也不好下手,怕傷到她肚子裡的金孫。
又不能斷了吃喝,只能用鐵鏈鎖在了房間裡。
房間沒有窗戶,沒有光,更沒人和她說話。
不出一週,她就有些瘋癲,哭著喊著要出來。
我去給她送飯那天,她暈倒在了房間裡,嘴唇慘白,臉色烏青。
醒了以後,她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抓著爸爸的鞋。
「老公我錯了,我再也不想跑了,別關我了求你了!」
「我把錢都給你,我真的保證再也不走了!」
她哭的不顧形象,鼻涕一把淚一把,臉色慘白,眼神呆滯。
顯然是嚇慘了。
爸爸和奶奶說悄悄話:「媽,我看她這樣應該是真的認栽了。」
「她肚子裡畢竟還有孩子,以後還得用她家的錢,不好做的太過火了吧。」
奶奶目光落在她顯懷的肚子上,點了點頭。
她被放了出來,又過上好吃好喝的日子。
甚至比從前更好。
因為他們心知肚明,她不敢、也不會再走了。
我不敢看她,以為她會怪我。
可是並沒有,她仍然溫柔的對我,甚至會愛憐的摸摸我的頭。
她還和爸爸要錢買了紙筆教我寫字。
「你叫什麼名字?」
我垂下頭,低聲說:「我叫二妞,沒有名字。」
她笑了笑,眉目柔和。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你跟我姓,叫宋離,好不好?」
我垂下頭,竭力遮掩溼潤的眼眶,將淚意憋了回去。
她已經是我的媽媽了。
所以,我喜歡這個名字。
真的很喜歡。
10
新媽媽懷孕七個月的時候。
爸爸從城裡請來了算命先生,來看她肚子裡的孩子是男是女。
在爸爸和奶奶期盼的目光中,先生老神在在的點了頭。
「是個帶把的,有福氣。」
「只不過……」他看了眼爸爸,「你命中帶煞,子女緣淺,這輩子大約只有一個兒子。」
爸爸臉色白了下,很快又恢復如常。
送走了先生,新媽媽的待遇更好了。
幾乎是被奶奶供了起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連帶著我也沾了光。
只是好日子沒過多久,壞日子就來了。
那天,一夥人強盜似地砸開了家裡的門。
他們說,爸爸欠了很多錢,足足有一百萬,要是還不上就要讓他坐牢。
爸爸晚上才躲躲閃閃的回了家。
「一百萬就一百萬,你們哭喪著臉做什麼?」
他滿不在乎的看向新媽媽:「你爸總不能看著女婿坐牢吧?一百萬對你家來說九牛一毛,讓你爸給我打過來!」
媽媽神情一暗,深吸一口氣,搖搖欲墜的坐在了沙發上。
「老公,我找了個藉口,和我爸要了五十萬。」
「要是讓他知道你賭博才欠了這麼多債,以後肯定不會放心把家裡的產業交給你的。」
她咬著唇,泫然欲泣:「要是你想繼承我家的家產,那剩下的五十萬,就得咱們自己想辦法了。」
我爸抽了根菸,原本不滿的神色也迴歸平靜。
「行,剩下的錢我來想辦法。」
的確,五十萬和新媽媽的家產比起來,小巫見大巫。
孰輕孰重,爸爸還是分得清的。
奶奶也愁眉苦臉的,坐在地上哭天搶地:「兒啊,你說的容易,可咱家哪有五十萬啊?這老大一筆錢,把我棺材本都拿出來,也湊不上一個零頭啊!」
爸爸不鹹不淡的吐出一個菸圈,視線輕飄飄地落在了我身上。
「媽你急什麼?這不是還有二妞在嗎?」
「我養她到這麼大,供吃供喝,也到了她報答我的時候了。」
「咱家隔壁村的土豪老王,前段時間死了。他兒子出五十萬給老頭子配陰婚,把二妞嫁過去正好夠了。」
奶奶一拍大腿,很是贊同。
我垂下眼睛,任由他們打量商品般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熟悉的令人忍不住想笑。
可突然,這些不懷好意的目光被遮住了。
新媽媽擋在了我身前,語調平靜而堅定。
「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