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章 窮文富武

　　「應該不會！我一個窮大學生，有什麼值得人家算計的？再說那林虎確實厲害，剛才試手的時候，我第二拳可沒留力，這個總不會有假。

　　但等等！祝老對我格外熱情，一直慫恿我去試試，難道藏有什麼深意？」

　　腦裡亂七八糟地想著，秦銳夢遊般回到小院。

　　此時他注意到，那個飯盒沒了，應該被誰收走。這點他很強大，或者說挺特殊，與普通人不一樣，善於觀察入微。

　　像一個心靈純潔的孩子，時刻保持旺盛的好奇心，去享受感知周圍的一切。

　　平時只要他走過一次，沿途的種種事物，他多少會留下一點印象。

　　可惜今天發生的事，也太過玄幻與離奇，直到現在他還犯糊塗，整不出一個清晰的思路。

　　先是莫名其妙地醒來，再遇格外熱情的祝老，更見識了林虎的厲害，還有身處神秘環境……

　　種種這般讓秦銳很困惑，如有一團巨大的迷霧，不但掩蓋住真相，還錯亂他的感知。

　　困惑的秦銳回到房間，先把心中的疑惑放下，開始撥打美女的電話，結果同樣無法接通，想來美女還沒找到手機。

　　他卻不知阮美女正住院，被姐姐監督身不由己，只怕他得心焦一段時間。

　　接著他看看時間，發現正好是上課，所以也沒打攪損友。至於大阿爸那邊，辦事沒那麼快，他索性放棄打電話。

　　可憐出去轉一圈下來，秦銳發現自己更茫然。最後他走到外屋，打開電腦下載資料，決定不讓自己閑著。

　　他可是好學生，一貫表現良好，不會放鬆學習。

　　懂事的他很早就清楚，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一窮二白時只能靠學習，目前沒有更好的捷徑可走。

　　不過下載完學習資料後，秦銳卻靜不下心來學習，忍不住輸入關鍵字百度，開始搜索有關武術的內容。

　　剛見識過林虎的厲害，他一顆心還不能平靜，想找可以互相驗證的東西。

　　現實比較殘酷，網上同樣雲山霧罩，對武術功夫的描述，說得天花亂墜的有，貶成一文不值的也有。

　　總之以秦銳的經驗判斷，怎麼看怎麼透著一分浮誇。

　　一連看過幾個視頻，還有各種針鋒相對的爭論，秦銳也變得心浮氣躁。

　　「果然還是和以前差不多，神吹國術者拿不出證據，反對者用各種事實打臉……

　　但反對者所例舉的事實，真是不可辯駁的事實麼？」

　　今天所見的一切，讓秦銳猛然警醒。因為林虎的厲害，他現在還歷歷在目，明顯超出「事實」太多。

　　更別說隱藏在事實下，祝老還有多少秘密，讓人震驚的秘密。

　　秦銳出了一回神，手拖滑鼠點開百度，又開始專心搜索，繼續找有關的資訊。

　　他的好奇心和探索欲，已經被祝老成功激起，如果找不到確切答案，恐怕沒那麼快消退。

　　功夫不負有心人，最後總算有個結果。

　　「沾衣十八跌！內家拳達到至高境界，身體上下無處不打人。難道林虎剛才使得，是神秘的沾衣十八跌？」

　　看著相似的描述，秦銳不禁陷入沉思。

　　「秦銳，吃飯了。」

　　在專注尋找答案中，不覺時間飛快流逝，直到門外出現叫聲，秦銳才從螢幕中回神。

　　聽聲音是林虎，他忙收拾回應：「我就來。」

　　順手關閉各種網頁，秦銳匆匆走出小院，發現衣著整齊的林虎，正在門外霸氣地站著。

　　「林大哥，你修煉結束了？」

　　「嗯！上午的已經結束。走！我們先去吃飯。」剛洗過澡的林虎，看上去精神抖擻。

　　而聽他話裡的意思，下午居然還要修煉。

　　「林大哥，像那種抗擊打訓練，開始會不會很痛苦？」網上找不到確切答案，秦銳準備從現實中突破，於是隱晦地試探林虎。

　　「開始是很苦，後來沒感覺。」林虎的回答很簡單，關鍵不露什麼資訊。

　　「啊！沒感覺。那你練了多久，會不會有問題？」聽林虎的回答，秦銳頓時大驚。

　　其實他這下倒不用裝，真被林虎的話驚到了。

　　「身體沒痛覺，不論怎麼說，都不是什麼好事吧？」

　　秦銳知道痛覺這種刺激，是間接保護人自身的。如身體被劃破，或被燙到等等，全因有疼痛警示，人才會下意識地，遠離傷害自己的東西。

　　想想一個人如失去痛覺，手入開水還茫然不知，怎麼一個恐怖了得？

　　「不是你想的那樣。」別看林虎表面憨厚，頭腦反應卻非常快，一見秦銳吃驚的表情，就知道被誤解了。

　　不過他也許想保密，或許真的不善言談，並沒做過多的解釋。

　　「我看你最後打坐，是在練氣功麼？」秦銳還不死心，又扯出一個問題，繼續試探林虎。

　　「嗯！」這次情況更糟，林虎只嗯一聲，好像不想深談。

　　「……」

　　對此秦銳一陣無語，心裡暗暗地不滿：「大哥，你就不能多說幾句麼？」

　　碰到一個悶葫蘆，你問一句他應一聲，完全沒有交談的興致，果然最令人頭疼了。

　　說話間來到餐廳，秦銳只好放棄試探，與林虎一起走進餐廳。

　　進屋後，秦銳按習慣，先用眼光一掃。

　　發現餐廳很大，可人卻不多，加上他自己，一共才三人。且大廳裡密密麻麻，擺滿一水的八仙桌，祝老正坐在主桌等著。

　　從餐廳的佈局擺設來看，這裡估計常有大聚餐，不然眾多餐桌沒法解釋。

　　「來！你坐這裡。」見秦銳進來，祝老站起身，親切打招呼。

　　「……先把這碗藥喝了。」先等秦銳默默坐好，他又指著一碗濃湯，直接要求秦銳喝完。

　　「好的。」秦銳聞到香濃的中藥味，知道是專門為他準備的，馬上應聲乖乖地端起。

　　直到這時他才驚覺，中午的食物更豐盛。

　　全雞，紅燒魚，炒豬肝，一大盆蹄膀……還有水果，林林總總擺滿一桌。

　　「這……這……三個人吃得完麼？」

　　看到食物太奢侈，對此秦銳充滿懷疑。但他的懷疑馬上被證明，是何等多餘與可笑！

　　「咳……咳……」

　　因為他對面的林虎，不愧名帶一個「虎」字，簡直是餓虎出山，餓急了的老虎！

　　開始林虎倒規規矩矩，靜等祝老先動筷子，開動後簡直不忍直視。

　　也不知他是習慣，還是有惡趣味？

　　「咯吱……咯吱……」

　　一陣可怕的咀嚼聲中，蹄膀已經少了一根，然後是半尾魚半隻雞，風捲殘雲般飛快消失。

　　而且秦銳還特別注意到，兇殘的林虎很少吐骨頭，除了大蹄膀和雞的硬骨，吃魚時他根本不吐骨頭。

　　他好像高效的碾磨機器，東西進嘴立即粉碎消失，此情此景讓秦銳一陣心虛。

　　「意外吧！練武的人消耗大，所以必須得多吃，不然容易出問題。」見秦銳一臉驚訝，祝老主動解釋道。

　　奇怪他卻吃得不多，慢條斯理很挑剔，並且只吃各種素菜，肉食等等一概不沾。

　　最後這一桌的菜，被林虎吃掉八成，剩下的秦銳倆人分，完全沒有半點浪費。

　　果然！古人說窮文富武有道理，對面的「餓虎」就是證明。

　　「飯後你先回去午休，剛才的藥有促睡作用，順其自然別勉強硬撐……」等大家都吃完，祝老又吩咐秦銳。

　　「好。」發現這棟房子裡的人，自己越來越看不懂，秦銳的疑心與好奇心，簡直可以害死一隻貓。